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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烈日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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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山豹拨开面前的杂草,扶着石壁从山洞里挪出来。

    “没想到这条密道,居然派上用场了。”

    阳光炽烈,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抬手遮住额头,靠在洞口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渐渐能看清东西。

    环顾四周,见远近无人,才蹒跚着往西北方向走去。

    右边的胳膊已经麻木失去知觉,从胸口到大腿根,油煎火燎一般,还时不时地抽搐。

    每走一步,就感到钻心地疼。

    可他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待在山洞,这边离扶犁谷还是太近,只要有百十号人搜山,就能轻易找到自己。

    而且刚才他在洞里看见几块新鲜的粪便,从粪便的形状大小判断,附近肯定有猛兽出没。

    山寨分崩离析,自身处境艰难……

    钻山豹心里冷哼,“不妨事,只要老子有一口气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自己服用过参王,体内遍布生机,身体很快就能好转,连断了的手臂也能恢复如初。

    也亏得自己狡兔三窟,提前安排好退路,不然命就撂定了。

    只是可惜了二十多年的基业,全让那小子给毁了!

    想到这里,钻山豹咬了咬牙。

    这笔账早晚要算!

    ……

    赵林出了貂舍,再次回到议事厅。

    山上的土匪已经乱作一团,有的说大当家死了,建议拆伙下山,各自逃命。

    也有的说议事厅里没有大当家的尸首,肯定是出山搬救兵去了,早晚会回来重振山寨声威。

    几个小头目因为意见不合,各拉了一票人,相互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赵林没空搭理这些乌合之众,路上遇见就用铁尺打死,逃走的也懒得去追。

    议事厅的交椅上有钻山豹的气息,也有闻香貂和自己的。

    吸收了闻香貂的精魂,轻易就能捕捉到空气中的各种气味。

    这种感觉非常神奇,甚至无法用语言描述。

    打个比方,人眼看见一样东西,马上就能分辨出这些颜色是红橙黄蓝,还是黑白紫青。

    而今赵林的嗅觉也是如此,不管气味有多寡淡,都能一下子识别出来,便如反掌观纹。

    地上有几滴未干透的血迹,赵林走过去,用指尖蘸了一下,放到鼻前闻了闻。

    “很好,我记住了!”

    ……

    钻山豹躺在炕上,胳膊上绑着夹板,用一根粗麻绳吊在胸前,胸腹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散发着浓重的草药味。

    身上仍然火辣辣的痛,不过疼痛中带着一丝麻痒,说明伤口正在愈合。

    这很好。

    只要身体恢复,凭自己的本事,天下何处不能去得?

    不过一想到自己败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心里就万分不甘。

    他到现在都闹不明白,赵林中了毒针,怎么就没事呢?

    习武进境神速也就罢了,还百毒不侵?

    这小子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钻山豹舔了舔嘴唇,想不明白,就暂时不去想,转而打量自己身处的这间茅草屋。

    房间很小,墙壁斑驳老旧,屋里除了桌椅板凳别无他物。

    就这仅有的几件家当也相当有年头,看着年岁比自己都大。

    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他在逃亡的路上偶然间发现。

    这里地处偏僻,相对比较安全,加上他实在走不动了,才敲开一户人家的房门。

    一开始钻山豹还担心被人认出来,毕竟他的相貌在白头山可谓家喻户晓,就算没见过的也都听说过。

    好在这户人家里只有一个三旬妇人,没有男人在,看样子也不像是个有见识的。

    因为担心暴露身份,他在路上就把铁齿剑和罩袍都扔了,身上只着里衣,除了胡子没来得及刮,形貌跟从前的土匪头子判若两人。

    他跟妇人说自己进山遇到猛兽,身受重伤,妇人也没起疑,帮他包扎伤口,安顿在家里养伤。

    “大哥,你醒了?”一个形貌平平,农妇打扮的妇人端着一只陶碗走进来。

    “饿了吧,喝点米汤。”

    “谢谢大妹子!”

    钻山豹咧开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挣扎着伸手接碗。

    “慢点喝,烫。”

    妇人不避嫌地把钻山豹扶起来坐好,陶碗直接放在他手里。

    碗里清汤寡水,稀得可以照见人影。

    若在平时,钻山豹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感觉口水狂涌,喉结跟着动了一下。

    喝了一口,甘甜清香。

    “这粥真好喝,有股花香!”

    钻山豹由衷地发出一声慨叹。

    “那就多喝点,喝完我再盛。”

    妇人脸上露出笑意,“对了,大哥你是哪个村的?”

    “三家村的。”

    钻山豹随口说了一个远离这里的地名,说完才想起来三家村是赵林的老家。

    “那你是猎户还是种地的?”妇人又问。

    “种地,偶尔进山采个药啥的。”

    钻山豹看了一眼门外,“妹子家里都有什么人?”

    妇人低头道:“有个十岁的娃子,在山那边的木匠家做学徒。”

    “伱男人呢?”

    “前两年被胡子抓去养马,一直没个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

    妇人叹了口气,“胡子真不是东西!”

    钻山豹端碗的手抖了一下,眼中掠过一抹凶光。

    妇人见他不说话,问道:“大哥你咋了?”

    “没啥。”

    钻山豹不自然地道,“你们孤儿寡母,日子不太好过吧?”

    妇人点头道:“谁说不是!今年年景好,可惜家里没男人,我一个女人忙不过来,地都荒了。”

    “我家还算好的呢,本来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家,就因为闹胡子,搬走的搬走,投亲的投亲,只剩下我们这些走不了的。”

    钻山豹感到莫名的烦躁,三两口把粥喝光,递过去道:“劳驾大妹子,再盛一碗。”

    “好哩。”妇人端着碗走了。

    钻山豹盯着女人的腰肢,咽了口口水。

    他平日很少接近女色,此时有伤在身,还没脱离险地,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欲望。

    眼前这女人虽然粗手大脚,倒也勉强看得过去。

    “此地不能久留,再过一个时辰,恢复些力气,走之前把她办了,正好泄泄火!”

    不一会儿,妇人又端来一碗米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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