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动兵戈
郝仁义呆住了,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六个护卫的尸体说不出话来。
“还不滚?”云岩面无表情地看着郝仁义,其脸上沾染的血迹,更为其增添几分肃杀之意。
“好,打架这种事我比不过你,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要知道,对付这群凡人,有的是办法!而你,你只是一个外人,你是没法插手的!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玩弄他们!”
撂下狠话,郝仁义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郝仁义一走,众人就围了上来,尤其是大叔们,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了起来。虽然云岩刚刚才用狠辣手段杀了六个人,身上还沾着血,但只有年轻人对云岩有些忌惮,而大叔们却是不怎么怕的。
“云岩啊,你真的是老林哥的远房侄子?”
“云岩,你这身本事都是哪来的?”
“你该不会其实是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吧?”
接下来的两个月,郝仁义居然再无异动,他甚至连面都没再露过。
事情出在北城门外的油井。
暗夜大陆是一个永夜的大陆,所以这片大陆对光的需求是很大的,而他们要有光,便离不开油,好在暗夜大陆也是不缺油的,每一座城池都是建在油田边上的。
北城门片的大部分男性,所进行的工作都是和这个油井沾点关系的。
自从那次篝火宴会之后,油井那里的监工就对北城门片的男人们百般刁难,鸡毛蒜皮的事情能骂上一整天,芝麻大的事情能说成西瓜一般大。
有些性子刚烈的大叔,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没坚持几天就和监工大吵一架后离开了油井,就是脾气好的,只要被监工逮着一个错误,也会立马小事化大,借机将其开除了,而他们一离开油井,就会立马有人补上他们的位置,补上他们位置的也不是什么郝家的子弟,而是雄平城其他片区的居民,毕竟雄平城里没有工作的人可太多了,想找些人来顶替北城门片的人,那再轻易不过了。
对此,北城门片的人也无法抗议些什么,他们要是对此做出了抗议,那就不是在抗议郝家,而是在与其他片区的百姓作对,到时候其他片区的百姓和郝家联合起来针对他们,那他们北城门片才是真的完蛋了。
失去了工作的男人们,一时间也无法找到其他赚钱的路子,这样一来,北城门片的男人有接近一半只能待在家里吃老本,而其他片区的百姓相当于是突然得了好处,不说对郝家就此改观了吧,但至少也不会与郝家作对,帮衬北城门片。
靠油井工作的人家日子过得差了,林东这个靠打猎为生的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别人也不收他的猎物了,现在大家伙都省吃俭用的,一条猪腿一家人能吃上三天,林东当场便将一头野猪留下了,没收钱,免费分给大家了。屠夫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野猪不加以烹饪,是难以下咽的,可现在啊,油盐酱醋也贵,没有佐料去腥烹调,你要我吃这个肉,那我不如啃树皮去!”
对此,云岩也没有法子解决,他真如郝仁义所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这天,时隔两个月没有再出现的郝仁义终于又出现了,他出现在了毕大叔的家门口,特意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云岩阴沉着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郝仁义笑眯眯地看向云岩,慢悠悠地拱了拱手,说道:“云兄,别来无恙啊!近来过得可好?”
云岩虽怒,礼节还在,也向郝仁义拱了拱手,说道:“好得很,就是不知郝少,近来睡得可安稳,是否还记得篝火旁的事?”
“安稳,安稳,多谢云兄手下留情,一条胳膊而已,以我郝家的实力,一回家便接上了,一个月前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劳烦云兄挂念了!”
郝仁义身边的护卫也换了一茬,只有三个了,但这三个却是聚气四境的,且他们身上都穿着盔甲,手也一直按在刀上,即便是云岩对郝仁义动了杀心,只用手刀的话也是无法轻易得手的。
郝仁义轻蔑地摇了摇头,再也不看云岩一眼,转而敲响了毕大叔家的门,门一敲,毕大叔就开了门。
毕大叔早就听见了外面郝仁义的动静,虽怕郝仁义占他妻女,但也不敢怠慢了郝仁义,所以郝仁义一敲门,他就开门了,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儿,下意识地把门口给挡住了。
“怎么,你是不想让本少进去吗?”郝仁义眼睛一横,冷声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不不,郝少请进,请进!”毕大叔连忙把两扇门全部打开,让出了身子,将郝仁义请了进去。
于是,那三个护卫先进去了一个,确保了里面的安全,接着另外两名护卫才随着郝仁义一起进去了。
郝仁义进去之后,云岩也对毕大叔说道:“毕大叔,我能不能也去你家坐坐?”
对此,毕大叔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连忙同意了。
云岩也进了毕大叔家的院子,而此刻郝仁义已经自顾自地往里屋走去了。
毕大叔急忙上前对郝仁义说道:“郝少,请这边就坐!”
“你在教我做事?”郝仁义斜眼瞥去,其护卫的巴掌便跟着落下。
“啪”的一声,手与巴掌之间碰撞出了清脆的声响,但不是毕大叔的脸和护卫的手,而是护卫的手和云岩的脸。
另外两名护卫见云岩出手,便要一起上,将云岩格杀时,郝仁义却喊道:“够了,给我住手,一个个的都沉不住气,我来之前怎么说的,我来这里是为了给好人家送好事来的,你们动不动就要打人,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
郝仁义又对毕大叔笑道:“好,你是这家的主人,我这个当客人的当然要尊重主人了。”
说罢,郝仁义就在客厅里坐下了,但他又轻轻敲了敲桌子,道:“我尊重主人了,那主人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我这个客人,把灯给我点上呢?”
毕大叔不情不愿又心疼地点上了一盏灯,郝仁义却道:“太暗了。”
于是,毕大叔只能再点一盏,郝仁义还是道:“太暗了,你这主人当的也太失礼了,给客人点个灯都这么抠抠搜搜的,可想而知,你的老婆女儿跟着你有多遭罪了!给我点四盏灯!”
毕大叔狠得牙痒痒,看向云岩,云岩说道:“郝少眼神不好么,这还不够亮?”
郝仁义无赖地说道:“我眼神确实不好,所以还是请主人尊重一下我这个客人,点四盏灯吧!”
无奈,毕大叔只能一气点了四盏灯,看着四盏灯里的灯油同时“呼呼”地燃烧着,毕大叔便感觉那烧的不是油,而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