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他”
这一次的出现，扬薪中学的一众人是有备而来，各个拿着棍棒，气势汹汹。
打斗发生的一瞬，周围的顾客四散而逃，餐馆的老板看着屋外的一片混乱，急的直跺脚，急忙让其他服务员打电话报警。
程栎在混乱的人群中，挥拳出腿从容地应对着扑面而来的攻击，而姚凌语则是直接拿起餐馆的凳子，对着对方的人一顿痛击，毫不留情。
洛雨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只能将安雅拉到一旁，堤防着可能而来的攻击。
而此刻的慕奕泽正在与为首的那名男子缠斗，那人虽实力不如慕奕泽，但身形健壮，即使面对慕奕泽的出招，也能轻松抗下，慕奕泽应付起来也稍有些棘手，
而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之外，罗晨安静得立在餐馆的门口，低垂着头，双手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明明已经想好重新开始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
那些他多年以来不敢触及的画面，在这一刻涌现在了脑海。
不断倒下的人群，尖利的呼喊，惊恐的双眼，以及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画面在他的眼前清晰放大，身体也开始剧烈的抖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质问落下的下一秒，罗晨冲向打斗的人群，一拳挥过，面前的人瞬间口鼻是血地倒在地上。
已经红了眼的罗晨，挥舞着拳头，痛击着每一个对手。
而此刻与慕奕泽打斗的男子，因为结结实实得挨下了对方的几次打击，渐渐有些吃不消，慕奕泽也感受到逐渐猛烈的心跳，头开始有些昏沉，但身体依然不放松得向着对方施展攻击。
正在他应付着眼前人时，人群中，一个个头矮小的男子在他的背后缓缓靠近，口中不住地地念着，“老老大说，如果立了功就让我当副手，对不要怕，只要偷袭到那个慕奕泽，就可以，对”说着向着慕奕泽的身后奋力扑去。
在一旁的安雅见此，立即挣脱身边的洛雨轩，冲了过去。
于是那偷袭的男子还未碰到慕奕泽，就被安雅推倒在地。慕奕泽也瞬间回身。
男子倒地的一刻，原本藏在袖口中，泛着寒光的水果刀也落在了地上。
“小心龙大！”还未及慕奕泽说完，男子如同失了心智一般，举起水果刀向着安雅扑去。
下一秒，鲜血涌出。
安雅双瞳颤抖地望着挡住自己的慕奕泽，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倒地。
鲜血从慕奕泽的腹部不断渗出，浸湿了地面。
随后，刺耳的警车鸣笛声由远处而来。
为首的男子见此，急忙喊了一声快跑。
“老大那小童怎么办？”
听到手下提醒，男子回身看了一眼因刺伤人，已经被鲜血吓到瘫在原地的男子，咬牙道，“别管他，tmd打架都分不清轻重，真是白痴！”
喧嚣的街道，顷刻间又变得安静。
安雅趴倒在地，颤抖着双手，轻抚着慕奕泽有些苍白的面容，泪水如珠串的一般的坠落，所有的语言都被堵在喉咙，她只得无声的动着嘴唇，用口型呼唤着慕奕泽的名字。
“没事。”慕奕泽努力地撑着嘴角的笑，微颤的手拂过安雅满是泪的面庞，“别担心，我没事我没事啊不要哭。”无法说出太多的言语，他只能用自己最后力气，重复地安慰着已经哭到有些失控的安雅。
救护车到达的一瞬，慕奕泽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徐徐闭上眼。
世界回到了黑暗。
而回忆中的某个画面，在黑暗中逐渐明亮起来。
“妈妈，今天老师让我们写一篇作文，叫我最爱的人，我不懂，什么叫爱呢？”
“奕泽，爱这个东西很抽象的，但是你看啊，爱的中间有一个心，所以真正的爱一定是从心里出发的，是愿意承担责任，是拼命保护对方不被伤害，是不单求自己好，也要求对方好的爱。你为爱做出的任何行为都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那是你的心为你做出的选择。这就是爱。”
记忆的画面渐渐变得暗淡。
慕奕泽独立在那无望的黑暗当中，苦涩地笑着，“妈妈，你说的话，我好像明白了，我好想再继续爱下去，但是我好像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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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龙大？”
急救室外，洛雨轩呼唤了好几声才将安雅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啊？”安雅有些恍惚得望向身边的人，洛雨轩，姚凌语，程栎，还有慕奕泽口中那个叫罗晨的男生，都站在自己眼前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龙大你手上慕奕泽的手机好像在响。”
听到洛雨轩的提示，安雅缓缓得垂下头，是慕奕泽的舅舅打来的。
电话在不停地震动，安雅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犹豫许久之后，接起了电话。
“喂奕奕泽舅舅。”
“是龙大吗？你跟慕奕泽在一起？那你让他接下电话，我有些事要找他。”
“奕泽他”
“怎么了？”
“对不起，奕泽舅舅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奕泽，奕泽他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对不起。”
情绪彻底崩溃的安雅，握着手机，哭到开始有些气息紊乱。
电话那头几秒沉默之后，慕奕泽的舅舅微叹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哪个医院，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去。”随后挂断了电话。
当慕奕泽舅舅赶到医院时，急救室内的手术已经进行了快有一个小时。
他望着眼睛已经哭肿的“龙大”，一只手扶住对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龙大，这件事不怪你，奕泽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总是让人操心，也管不住。我看，这会儿已经晚了，医院这边我来守着吧，你跟你的朋友们先回家，好吗？”
安雅微微点头，然后在洛雨轩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急救室的走廊。
看见众人已离去，慕奕泽舅舅无力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下头口中喃喃着，“对不起，夕纯，我还是没能照顾好你的孩子，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