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原来他们也会道歉
“呜哇哇~”
小乞丐越哭越大声。
“怎么了小可怜？”
陆安心一慌，难道刚才丧葬一条龙的操作被小乞丐看到了？
要是小可怜误以为他是变态杀人狂……
岂不是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为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兜兜转转，小乞丐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陆安扶额，麻药都化不走对方心中的执拗。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小乞丐脸上的鱼鳞皮肤已经消散，新生皮肤雪白如玉。
“竟然痊愈这么快？”
正常来讲，普通人想要完全恢复，至少得半个月以上，看来小可怜的体质绝非一般。
陆安上前，摸了摸小乞丐的头，望着对方眼睛，认真道：
“所有相遇，都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待你好是因为你很好，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是……我是灾星，你会被我拖累的，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变成仇人了，”小乞丐低着头，眼眶中泪花打转。
“傻瓜，哪有什么灾星啊，不要听其他人乱说。”
陆安一本正经解释道：“灾星呢，是天上的星星，人不能定义，只有天道才能定义。”
小乞丐懵懵懂懂，觉得有道理，又有种奇怪感。
陆安取来一面光洁的铜镜，映照着小乞丐清秀稚嫩的脸庞。
“你看，才半天时间，你的病就好了，证明天道都在眷顾你哦，你是福瑞的小锦鲤才对。”
被陆安一通灵魂鸡汤灌下，小乞丐愈发迷糊，终是点了点头，不再纠结。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此前陆安问过小乞丐名字，但对方很抗拒，并不愿说，他只能放弃。
现在又问，是想从小乞丐的名字中，找到一些其背后家族的线索。
“我没有名字。”
小乞丐依旧不愿意说，眼底深处藏着恐惧。
陆安笑了笑，“那以后我就叫你小锦鲤好不好？”
锦鲤代表福瑞，象征好运，他希望这个名字能让小乞丐忘却过去的痛楚，感受世间美好。
这条漫漫长路布满荆棘。
任何处理不对，都可能导致小乞丐黑化，他自己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嗯。”
小乞丐用力点头，抹干眼泪，再度挤出那个不太熟练的微笑。
陆安不禁一笑，习惯了竟也觉得挺可爱。
……
吃完午饭，陆安继续坐镇行善堂。
经过上午的交流后，小锦鲤也有了些许改变，不再一直发愣，偶尔会帮他打打下手。
无事时便静静望着行善布施的陆安，大眼睛里泛着别样的光芒。
看久了又对着镜子练习笑容。
歪歪扭扭的摆弄了一番五官，又垂头丧气的放弃了，继续盯着陆安看。
整个下午，再没人来找茬。
直到陆安准备闭馆打烊时，才来了一群人。
为首者，是上午被他暴打出门的低级除妖师，其他的几个大人他不认识。
倒是对躲在后方的几个小孩颇有印象。
都是曾欺负过小锦鲤的恶童。
看到这么多人，小锦鲤犹如受惊的小鹿，立刻躲到了陆安背后，紧紧抓住其衣角。
陆安淡然，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来找茬的。
扑通！
下一秒，站在行善堂前的一群人齐齐跪下。
“大人对不起！”
“我等有罪，教子无方，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我们知错了。”
七个大男人，就像是提前彩排好了一样，齐齐道歉，声势颇大。
砰砰砰！
道歉完，又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陆安目光平静，保持沉默。
啪啪啪！
几人慌了神，疯狂自己掌自己耳光，噼里啪啦，连绵不绝，还不忘哭爹喊娘地求饶：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好歹！是我狂妄无知！是我不懂规矩！对不住大人，我该打！我该死啊！”
陆安身后，小锦鲤眼神里充斥着奇妙的变化。
原来……
这些人也会认错吗？
“好了。”
直至这群人将脸扇成猪头，磕得头破血流，陆安才出声叫停。
这就是他为什么想要修行，想要变强的原因。
依旧是那句话，只有本身够强，才能贯彻心中的善恶。
如果他是弱者，那今天上午就死了，小锦鲤也会加快黑化，最终化作那血洗苍生的永夜魔尊。
陆安让小锦鲤站到前面来，“真正需要你们道歉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堂外几人一愣，旋即对着小锦鲤又是砰砰砰的磕了起来。
小锦鲤手足无措。
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欺负，从来没有人向她道过歉，连口头上的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这个世界，似乎和她以前所见的，逐渐变得不一样了。
她抬头看着陆安。
所有的改变，都是从这个人开始，就像是一束光，让她黑暗的人生里从此有了光明。
陆安一直在注意小锦鲤，从其细微的肢体动作与眼神变化便可看出，小锦鲤正在改变。
他拍了拍对方肩膀，轻声道：“去吧，做你想做的事，谁欺负你，你就打回来。”
怨气需要宣泄，相对未来，这已经是最轻的惩戒。
小锦鲤踌躇不定，渴望又惧怕。
“有我在这里，别怕。”
陆安的语气如同大山一般厚重，充满安全感，小锦鲤终于动了，越过几个大人，走到先前欺负她的恶童跟前。
恶童们的脸肿成了猪头，被各自父亲强行按在地上暴磕了许多个头，额上肉都磕烂了，但还噘着嘴，显然不太服气，却又不敢忤逆。
小锦鲤抬手，啪嗒一下打在恶童脑袋上，刚打一下，眼泪便哗啦啦流了下来。
恶童们懵了，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打谁。
“呜呜呜~”
小锦鲤就这样边哭边打，给每一个恶童脑袋上都打了三下，随后回到陆安身边。
曾受百般欺凌，最后的报复却只是那么不轻不重的几下。
陆安心中感慨，直到此刻，小锦鲤心中的良善依旧大于恶念，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么可怜的小姑娘堕入魔道。
“心情好点了吗？”陆安问道。
“嗯。”
小锦鲤重重点头。
“滚吧，再不管好你们的孩子，下次丢的就是命了，”陆安挥手，没有再为难这群人。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宽宏大量！”
一群人连滚带爬离去。
“陆安。”
小锦鲤神色认真，第一次喊了陆安的名字。
“嗯？怎么了？”
“我想修行，变得像你一样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