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僵尸村8
土墙外,隔着一条路,那只占用了谢名成身体的鬼,冲白骞勾了勾手指。
白骞朝他走了过去。
这鬼笑着道:“人肉包子吃不吃?”
白骞扭头就走。
鬼直接追了上来,“哎呀,小朋友,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嘛。”
白骞根本没心思搭理他,只想回到住处,叫醒云鹤,看看俩人能为这些死了家人的村民做些什么。
鬼好像能看懂他心思似的,倒退着走路跟他说:“你可不要滥发善心,去可怜那些人。都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快到二牛家时,白骞脑子灵光一闪,一把抓住鬼的胳膊,使劲儿地往院里拖。”
云鹤是个道长,他倒要看看等会儿这只鬼是怎么哭的!
一脚踢开房门,云鹤还在草席上躺着。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白骞大声道:“鬼进来啦!”
云鹤哧溜一下跳了起来,“哪哪哪?”
白骞将占用谢名成身体的这只甩到他跟前,“这里!”
云鹤鼻翼翕动了两下,瞬即两指画符点在这鬼的额头,“昨晚,戏台后面就是他捣乱的吧?”
白骞堵在门口,手上持着赤灵道:“就是这鬼东西。他抢了谢名成的身体,不知道把谢名成的魂魄弄到哪里去了。”
云鹤指上画的是镇鬼符,普通的鬼,被这符一点眉心,就会动弹不得,浑身如火烧般难耐,嘶吼不断。
可令他们惊奇的是,貌似这符对鬼一点儿作用都不起。
鬼嘴角一弯,斜眼看了一下云鹤,“你要赶杀同行啊?”
这鬼说着,同样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阵。
他唇间微动,霎时间,房中就出现了一道发着金光的符咒。
这新奇的画面,把白骞看得一愣一愣的。好似在看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表演,呆在原地,微张着嘴,眼珠子都要跳出来的样子。
这年头,鬼都这么厉害了?
连画符都会。
看来,让他把谢名成身体还回去,是没什么指望了。
正这样丧气的时候,却见面前两人冲彼此行了个礼。
云鹤道:“请教道兄姓名。”
这鬼道:“王丕明,道兄您是……?”
云鹤道:“云鹤。”
白骞直接傻了。
他来前想象中的画面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一人一鬼,道兄长道兄短地相谈甚欢。
白骞倒讨了个没趣,去找南宫璃聊天,南宫璃却庙里泥像般,对他爱搭不理。
后来又在院子里看了半天的蚂蚁,直到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这才记起自己早饭还没吃的事来。
日头在头顶,已经到了中午。
白骞蔫哒哒走回房子,冲着还在聊个不停的那俩道:“不是,你们打算聊到晚上吗?”
咕噜咕噜——!
他的肚子不争气地有一阵乱叫。
王丕明笑呵呵道:“走吧!”
白骞看了一眼云鹤:“去哪?”
云鹤道:“吃饱喝足,会僵尸!”
……
居委会大院里,大家都在吃包子。
面是王丕明从村长家里找来的,那面不知道什么原因,生了虫子。
剧团里的人又从一个大娘家找来筛子,筛了好长时间,才弄出来了一大盆干净的面。
团里的人本来就起的早,在王丕明张罗下,大家剁菜的剁菜,擀皮的擀皮,包包子的包包子,醒完面,六点干的活,七点半就包好了一大锅的包子了。
王丕明说了谁也不准去村民家里吃,经过昨晚的事,大家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但这剧团靠他撑着,也不敢违背,就听从他指挥,都在居委会大院里呆着了。
王丕明见白骞只看着包子,不拿,笑着抓起一个塞进他手里,道:“吃吧,菜包子。”
几人正吃着,村长满面愁容地走了过来,没冲他们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了剧团团长季伯一那边。
村长道:“真对不住了,院子要用来办丧事。季团长,你看……?”
不等季伯一开口,王丕明走过去,拿出一千来块钱,送到村长手里,道:“戏台拆了,我们等会就把车开到外头去,微薄之力,先拿着吧。”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村长拿了钱,也不好再赶人走,只面上犯难地道:“晚上,妇女们还是别在这里呆了,去世的人死相不好,会吓到她们。”
剧团里演员加上乐手,拢共就三个女的。
这时,南宫璃破天荒的上前,道:“等天黑,让她们跟我走!”
白骞心想自己白天的时候在外面看蚂蚁,莫非这帮人背着自己搞了什么“团建”?
不然,以南宫璃的性子,又怎么会主动开口。
他脖子一伸,凑到云鹤跟前,小声道:“哥,今晚有活动?”
云鹤嘴巴塞得满当当的,“嗯”了一声。
白骞又道:“晚上要去抓僵尸?”
云鹤端起碗,喝了口水,“抓僵尸,哪还用得着等到晚上?”
白骞又想,等会儿可能要满田野地找地洞,从地洞或者坟坑里找僵尸了。
一想起说不定一找就要找到天黑,就把手里的包子直接塞进嘴巴,又抓了俩个来。
他得吃得饱饱的,这回多了一个帮手,就是真跟几百个僵尸干起来,也不怕了。
等村长走出居委会院门后,只见王丕明将团里的人都召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鸡血、狗血,各两个小盆里装满。
王丕明支走那三个女的,将四捆绳子分发给四个人,道:“你们要在十分钟内,把手里的绳子上都涂上血,鸡血、狗血都成。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反正,就这点了。”
说完,手里钞票一甩,从中抽出几张,一人给了两张红的。
季伯一不知道他要干嘛,走过来看了一眼,脸上神情难看地道:“名成啊,你这是要干嘛啊?”
王丕明还没功夫理他,吩咐另一个男的道:“把车就放到居委会的侧墙对面,晚上要用。”
在云鹤眼色下,白骞将季伯一扶到外面,“村长刚刚不是说了,要在这里办丧事。他们村儿昨晚死了好些人,等会儿呢,跟我一起的那位道长,要在这里做场法事。也好让剧团不受邪祟侵扰不是?”
季伯一“哦”了一声,抬起头道:“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