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果然是你!很好,你很好!
刘杰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尽量使自己显得威严些,好给里面正安坐椅上,没有丝毫不安或者惊惶,镇定得有些过分的小子一些压力。
推开门,对面的小子只是往他这个方向淡淡地看了一眼,脸上又回复到那种古井不波的样子。
这种情况还真让刘杰有些不习惯,来到这里的人,不管是有罪无罪,总会感到一种不自在感和不舒服感。
这源自普通人于对派出所这种强力机关的天然怵怕心理,可眼下这小子却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放松,当真让刘杰心里感到极度不爽。
刘杰走到近前,拉开旁边的一张椅子,缓缓地坐了下来,随手“啪”地一声,将手上的记录本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刘杰这种做派,当然不能影响得任拂衣分毫。
“你叫什么名字?”
刘杰冷冷问道。
任拂衣淡淡道:“请问警官,现在是个什么章程,最起码你该告诉我,你是在做笔录还是在做审讯,不管哪种方式,你似乎不应该一上来就表现得像我欠了你很多钱没还似的。”
刘杰勃然大怒,提高音量道:“放肆,小子,你果真很嚣张,竟然敢来教我做事?”
任拂衣哂笑道:“不是我在教你做事,而是我在提醒你应该按规矩做事,就你现在这种表现,可见你平日并不喜欢按规矩做事。”
刘杰直感自己几乎要气得三尸神暴跳了,不过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虽然自信这小子绝对不敢对他怎么样,不过少年眼中渐浓的寒意倒是让他心头有些发冷,心道这小子的眼神看着杀气不小。
刘杰忍住气,冷哼道:“现在是录口供,你叫什么名字?”
“任拂衣”
任拂衣简短答道。
见刘杰似乎是不能确定哪两个字,任拂衣取过旁边的纸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杰接过纸张,看了上面铁笔银钩的“任拂衣”二字,低念了出来,心道,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这字倒是写得着实不错。
刘杰将纸摆到一边,冷声道:“今日为何出手伤人,那二人可是被你伤得不轻,可知故意伤人,轻点都得在局子里拘个十天半月,要是造成重伤害,三五年都跑不了你。”
任拂衣冷笑一声,道:“你跟之前那个姓吴的警察似乎是约好了一般,问都不问我事情经过,便认定责任在我,我怎么感觉,这派出所,像是你们私人合伙开的?”
刘杰只觉心火再次上升,他审过多少小流氓小混混,在外面就算如何“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来到这里还不都是夹起尾巴,客客气气地尊称自己一声“刘警官”。
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出言不逊,一次又一次冒犯自己的权威。遂拍桌道:“还用问什么经过,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另外,你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小心我把你小子关起来。”
任拂衣冷冷盯着刘杰,寒声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既然愿意跟那个姓吴的警察过来派出所,是因为我知道守规矩,配合你们调查,是尽市民本分;若是你们将公器作私用,自把自为,便怨不得我给你难堪。”
“进了这间房,就是老子最大,还用你这个小崽子来人五人六!你个小崽子是想翻天了吗?”
刘杰终再难压住自己的脾气,一摔手中纸笔,腾地站了起来,就想先给这个叫任拂衣的小子点颜色瞧瞧。
谁知刘杰刚站起身,便觉眼前一花,接着脖子一紧,任拂衣竟然单手将他抓了起来,提离地面,一双眼睛冰寒如雪:“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些,否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此刻的任拂衣,浑身杀气弥漫,如同夺命阎罗般,刘杰一个身高一八零将近一百七十斤的壮汉,在他手里竟如同一只小鸡仔,双腿徒劳地乱蹬个不停,喉间“咯咯”作响,却是一声也不能发出。
只觉得脖间的手掌如同铁箍,愈收愈紧,就在刘杰以为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突然脖子一松,立时便如溺水将死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如同生命般珍贵的空气。
可随之脖子又是一紧,刘杰脑中一片空白,死神仿若就在这一刻降临到自己身上。
任拂衣冷哼一声,倏地松开手掌,刘杰顿落在椅上。
刘杰冷汗如注,自额头淌下,牙关乱颤,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任拂衣缓步走回刚坐过的那张椅子,愣是不敢出声求救。
任拂衣缓缓地坐了下来,看向一脸惊惧模样的刘杰,冷冷道:“现在,你该知道如何说话,如何做事了么!”
刘杰擦擦冷汗,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枪就斜插在后腰上,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去拔枪的念头和勇气,强笑道:“对不起,我想多半是外边同事们弄错了,不如你先等等,我再去核实一下情况。”
见任拂衣并未作声,刘杰以为是默许,勉强平复了下情绪,一步步朝门口挪去。
这下他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念头,最后就只剩下求神拜佛,只求能够先出门,先远离这个任拂衣这个煞星,其他的后面再说。
“妈的,这次被吴所坑了,不是说只是手底下有点硬么?这他妈只是有点硬?这是要人命的硬好不好?”
等到刘杰终于捱到了门口,任拂衣突然道:“等等。”
刘杰身形一滞,全身在这一刻变得僵硬无比,艰难地扭过头,强笑道:“又有什么事?”
“我要求的并不多,无非就是公道二字,你转什么念头,想使什么手段,我不管,我只是要多提醒你一下,切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任拂衣淡淡道。
刘杰直感到好似一万头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这小子的口气真是嚣张到没边了啊,没办法,怎么地都好,先出去了再说,。
刘杰正要点头,却见任拂衣脸色有异,似是在侧耳聆听什么,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又是一花,一道人影闪过。
刘杰以为任拂衣要跑,正要大声喊人堵他,却见任拂衣在右手边的一号审讯室门口稍微一顿,接着飞起一脚,“轰”地一声,特制的铁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带着正中一个明显的凹陷,轰然倒地。
刘杰脸上一片呆滞,双目无神,这他妈的又是个什么操作?还讲不讲理了?吴所到底从哪里弄回来这么个猛得不能再猛的猛人?
任拂衣当然不会考虑刘杰心里怎么想,门倒的一刹那,他已闪身进了去。
入目的情景,让任拂衣怒发冲冠!
只见濮天月,正满脸泪水,被强按在墙壁上,不停扭头挣扎,玉手被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拷住,被反向扣于脑后,让她动弹不得,裙摆已被掀至腰间,一条粉色nk已被褪到膝盖处。
将她压顶在墙上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背对着任拂衣,看不清面貌,只见他右手抓住濮天月腕上的手铐,阻她乱动,k子已经滑落到脚跟。
吴天此刻已是血脉贲张,强烈的刺激让他仿似飘飞于云端,正当他将要享受那腾云驾雾的神仙快感时,突然感到脖子一紧,然后身体就快速往后倒飞了起来,然后“轰”地一声,狠狠地撞在了另一面墙壁上,又很快地滑落到地上。
吴天只感到这一撞,几乎让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移了位,口鼻立时有鲜血溢出,可以想见,任拂衣含怒出手,吴天好受不到哪里去了,就现在这情况,不在病床上躺个几个月,就算是便宜他了。
任拂衣脱下外衣,环系在濮天月腰间,扶她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双手如电,“咔”、“咔”两声,便将手铐掰开,变成一堆废铁,丢在地上。
任拂衣望着已止住泪水、脸色有些木然的濮天月,轻声道:“你还好么。”
见濮天月像似未听到他的话,又道:“你想怎样出气,我帮你,如何?”
这句话似一句咒语,濮天月犹如从噩梦中醒来般,杏目血红,望着倒地的吴天方向,歇斯底里的叫道:“杀了吴天,杀了这个畜生,给我杀了这个畜生!”
说完又是两行清泪,自眸中淌下。
“吴天?”任拂衣脸色一寒,豁然转身,见到正挣扎想要爬起身,惊恐万状的警服男子的正脸,“果然是你!很好,你很好!”
任拂衣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天月,你且安坐看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