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所以,在我已经有点不高兴的时候,我希望别人能够接受我的建议,接受让我高兴起来的建议。
天少缓缓道。
任拂衣淡淡道:“你可以说来听听,看看这个建议,是否也会让我高兴起来。”
天少直盯着任拂衣,一字一句道:“这位美人儿,陪我一晚上;至于你,自断或者我让强子打断你一条胳膊,你觉得如何?”
天少话刚落音,濮天月那边已是“啊”的叫了起来,俏脸气得通红。
天少仿似没有听到,油然笑道道:“她现在很是愤怒,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会改变想法,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善良和有趣的人,你呢,考虑好接受我的建议没?”
任拂衣看了一眼濮天月,见她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担心,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任拂衣转头向天少淡淡道:“我现在也替你想到了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一下。”
“哦?”
“你也有建议?”
“我倒是很好奇,不妨说来听听。”
天少似笑非笑道。
任拂衣淡然一笑道:“我的建议比较简单,也比你的建议容易让人接受。你带着手下这帮东西,怎么来的,就怎么滚蛋。”
“至于这个强子,得留下,为他欠下的新账和旧账买单,我说过要让他后悔做人,便不能食言。”
天少不怒反笑,叹道:“看来,你真的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自信到看不到我这有多少人,更看不到他们手中的枪。”
天少翘起腿,缓缓靠向椅背,续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个段子: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飞天遁地,一砖撂倒。”
更何况,我手下这些人,他们拿的既不是菜刀,也不是板砖,而是能要人命的枪。
武功实在是落伍了,若武功真是包打天下,便不会有当年八国联军几千条枪就打进北京,在紫禁城随心所欲地烧杀抢掠了。
所以,真正致命的,还是枪,一把枪不够,我就两把,两把不够,我就再多几把。
现在,我这里有八把枪,你自信自己的武功能对付几把?说实在话,我现在已经开始有点欣赏你了,刚才的提议仍是有效,你要不要收回自己的建议,重新考虑下?
天少说完,脸色已转为平淡,熟悉他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准备要发作的前兆。
任拂衣淡淡道:“你的欣赏,我却是敬谢不敏,既是你喜欢讲段子,我便也礼尚往来,回你一个。”
微顿了一下,续道:“欣赏我的人这么多,你算老几?”
“噗嗤”
纵是眼前情势紧张,濮天月亦是忍不住笑了出声,心道,看不出任拂衣这家伙还有如此俏皮促狭的一面。
终究不是真的心大,濮天月随即充满担忧地眼神看了看任拂衣,又望了望对面那个对她来说不啻是魔王的天少。
今天的经历实在太过惊人,以往发生在警匪片、枪战片中的情节,如今让自己可以亲眼目睹,更离奇的是,自己竟然成了主角之一。
果然,对面天少的最后一丝耐心耗光!
想他堂堂天少,在江鹤这块地界,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尤其是地下世界,说是只手遮天亦毫不为过,何曾受到过这般的轻视和无视!
而且是在自己破天荒释放“善意”的前提下,被赤裸裸的讥讽!
在他眼中,颜面大过天,讲究的就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不得今日又要再施辣手了!
残局手尾自有人替自己收拾!
天少眼中现出嗜血的光芒,再非刚才的表面平静!
天少狞笑一声,竖掌成刀,指向任拂衣的方向,狠狠劈下!
八名枪手,立时面露残忍之色,毫不犹豫抬枪便要扫射,旁边的强子,更是目露兴奋之色,就待任拂衣被乱枪打成马蜂窝,尽出胸中恶气。
天少发令后,便面带微笑,往后靠向椅背,准备舒服地再一次欣赏他怎么都看不厌的血腥画面。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相信,或者说很难相信,任拂衣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幸免,包括一直对他有信心的濮天月。
濮天月叫一声“不要!”随即珠泪横流,满面绝望,凤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天少看着濮天月的表现,发出一阵极度快意的大笑,女人愈痛苦,他便愈兴奋!他已经在想着事了后的晚间保留节目了。
此刻的他,便如同一名强势的导演,每名演员都必须按照他设定的剧本演好自己的戏份,叫你生,你就可以不死;让你死,你便不能活。
奈何,现在的任拂衣,却偏是一个不按剧本、不照套路演戏的不合格演员。
异变陡生!
在八名枪手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任拂衣单脚撑地,迅如鬼魅般趋前两步,猛地飞起,直至近二丈的高度,几乎头已碰触天花板,直如天神临空。
“啪”“啪”“啪”……
第一轮八枪全部落空,打得后面桌椅碗碟响成一片。
任拂衣双手迅如闪电,交错挥出,带起一片银芒,伴着破空厉啸声,向下方天少诸人覆盖而去。
原来任拂衣早已暗中取了一面瓷碟在手,运功将其裂为大小不一的碎片,此刻全力射出,无论是速度亦或者杀伤力,比之手枪子弹已是不遑多让。
下方之人,全部中招,一片人仰马翻!
包括笑意未绝的天少,右脸亦未能幸免,被一块瓷片划中,伤口甚深,立时血流如注,原本颇为英俊,让他引以为傲的脸孔,怕是难以保全。
不过他应该庆幸任拂衣的主要目标是威胁最大的八名持枪抢手,而非是他,否则,就不只是脸部受伤了。
八名枪手,或是持枪右手被瓷片打穿,或是直接枪被击落,一时间,威胁顿减。
天少捂住满是鲜血的脸孔,暴怒如狂,指着任拂衣,歇斯底里叫道:“给我干掉他,干掉他,把他打成蜂窝,打成蜂窝!”
此刻他哪有早先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镇定自若,潇洒自如,已瞬间退变为一个进退失据,举止失措的普通人。
可见,看一个人,是龙是狗,终究是不能看表面;是否真金,终究还是要靠火来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