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孙重修突如其来的一问,还真问的李小坏有些发懵,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苦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是在我四岁那年,我就被送到了师父那,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爹妈,我只知道我爹姓李,是滨海人,至于他们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我都想不起来了,直到师父病危,我还没来得及问,师父就去世了,所以我才孤身跑到了滨海。”
“姓李,滨海人,那可太多了,少说也得有上百万,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孙重修皱起了眉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师父说的好,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该来的自然会来,与其费劲儿的去找,还不如等着他们在天上掉下来,不考虑这些了,先把命相馆的事情捋顺了再说吧。”李小坏一贯的作风是,费心的不想,费力的不干,舒服一天算一天,既然有犯难的事儿,那就让别人去犯难吧。
有句成语叫做“长绳系日”,是形容有些人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用一根绳子把太阳系住,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都是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李小坏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特别珍惜时光的人,但等待装修的一个多月里,也是憋得他五脊六兽。
无论在哪条街上,只要有新门面装修,所有的邻居都会上前打听一下,这是人之常情,但抱着的心理却不一样。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多个竞争对手,通常情况下,谁都不一样,别说什么这是格局,换到谁身上,估计也是一样。
李小坏的“云阳阁”也不例外,之前金婉经营文具店的时候,和邻居们经营的业态都不一样,除了偶尔有好事之人嘲笑她一两句外,也就没人去理她。但是换了主家可就不一样了,这不,刚开始动工,邻居们就开始向店里东张西望,有的还跟金婉直接打听,到底要改成什么生意。
金婉虽说对大多数人都抱着防备心,但毕竟年龄不大,在社会上接触的人也不多,搪塞了几次以后,也不觉说漏了嘴。大悲院的商业街上,大多都是经营什么佛教用品,香烛纸钱类的东西,多多少少也会给人起个名字,算个卦,看看风水什么的,只不过没这么明目张胆而已,听金婉这么一说,来了个同行,顿时就都不高兴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念起了三阴,尤其是“集祥阁”的赵老板,还扬言只要李小坏敢开业,当天就让他倒闭。
用李小坏的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也没偷你家蒜,也没拿你家藕,要真是没事找茬,他李小坏也不是好惹的。有了李小坏的定心丸,金婉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盯着装修,只是再有人问她的时候,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九月初三,万事俱备的“云阳阁”如期开业,盖在孙重修亲自写的金字牌匾上的红布,在吉日吉时由李小坏亲自扯了下来,红布落地的一霎那,“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滚滚的浓烟带着刺鼻的火药味,升到了半空,来道贺的众人踩着红色的鞭炮碎屑,走进了“云阳阁”。
“恭喜啊,小坏!”首先道贺的是孙重修,把一对半人高的红珊瑚树摆到了柜台上。第二个,自然是白老板,白老板的贺礼是一颗翡翠玉白菜,虽说从价值上赶不上孙老的贺礼,但也价值不菲。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客人是接踵而至,既有李小坏通过孙重修和白老板认识的客户,也有零零星星的几个邻居。但让金婉意外的是,集祥阁的赵老板赵光贵也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一只脚才踏进门框,赵光贵便皮笑肉不笑的夹着锦盒,抱起了拳,“早就听说这开了家新买卖,今天开业,赵某也来凑个热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赵光贵边说边把手里的锦盒递到了白老板的面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认错了人。
“哟,这位老板,我这先谢谢您,不过我不是这儿的老板,老板是这位。”白老板赶忙还了一礼,手指着李小坏道。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眼拙了,您别见怪。”赵光贵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紧转身又冲着李小坏一抱拳,把锦盒交到了李小坏的手里。
早就听说这位赵老板早有狂言在先,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小坏还了一礼,接过了锦盒,本着礼貌的态度,打开了锦盒,往里瞧了瞧,不动声色的把锦盒递给了身边的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