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奇迹
死亡还真是可怕，他的精神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但是身体还在死亡带来的反应当中，大小便失禁，身体里的各种腺体不受控制的分泌，搞得他身上一团糟。
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多要求，他可是被彻底碾成泥了。
“真是感谢您的帮助了。”
他趴在地上，说话期间牙齿还在打颤，舌头差点被咬到好几次。
用身体切实品尝了死亡，这可比任何实验都来得更加刺激，简直是和死了一样刺激，哦，他就是死了一回。
那份恐惧想必会带给他颇具价值的收获，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下一步实验了。还有魔女的力量真是夸张，某种程度上将生死给逆转了，很好理解他为什么死而复生了，那位魔女小姐将这一段空间的时间给逆流了，让他身死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岂止是强大啊，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塑造这个世界，魔女不是同一规格的生命。将魔女视作灾厄一样的怪物完全不是问题。
洛基也是松了口气，冒着死亡的威胁来做这件事，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魔女身上，这可是很愚蠢的事情，唯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机会才是可靠的，除此之外的都是不确定因素。洛基用一个不确定因素来达成了一项事实，那便是完成了他的死亡，在那位魔女和欧文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有些事情只有死人才可以做，能摆脱一部分麻烦，余下的事情就会方便不少，会提防死人的家伙到底是少部分。
他看向天空上遮蔽了阳光的巨大之鱼，那是灾厄的一部分力量，比起灭世级别的灾厄，这条鱼显得有些渺小了，漫长的时间将灾厄的力量磨损了很大一部分，出来的这点时间还不足够它补充。作为永恒族群中重要的一部分，灾厄存在的时间要比生命久远多了，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原住民，生命不过是世界所衍化出来用以抵达完美的工具。
与永恒一同的灾厄才是真正象征世界的存在。
天空之上出现了美丽的亮光，洛基拼命抬头才能看到渺小的一点光，他很清楚那点光芒属于谁，那是魔女的力量，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近乎绝望程度的压迫。
永恒与永恒之间的对决，只可惜他只能扮演观众的角色，那两方之中不管哪一方都具有研究的价值，真想抓住研究一下永恒的不死性。
虽然距离远到根本看不清天上发生怎样激烈的战斗，洛基还是能够断言取得胜利的会是菲利亚。
这与双方的规模完全没关系，洛基也怀疑她们所拥有的能够毁灭世界的力量在这场较量中能发挥什么作用。
获胜的关键不在于强弱，而在于命运偏向于谁，洛基不研究命运，却也许对命运的可笑知晓一二，想要忤逆命运，那可不是尚未明晰自身结果的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在按照命运的轨迹前行，并且踏入那不可挽回的漆黑之境。
这都是命运的决定，不管是他的狂妄愿望，还是为了这个愿望牵扯到的各种人。
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子，恐怕只有最后的笃行者知道了，站在最开头的他只能给予各种不必要的想象。
天空上的胜负很快就会分出来了，她们都很赶时间吧，在时间悄然流逝的现在，不抓紧时间完成那崇高的使命，会产生的结果可不只是死亡。
最坏的结果不会发生，洛基从不担心那样的事情会出现，没办法，谁让结果的走向早就是注定了的。
庞大到能遮蔽太阳的鱼从天空中坠落，它不会落到地上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灾厄也是麻烦的东西，会在灾厄危及到世界本身之前被排除出去。失去了力量支撑的灾厄躯体很难长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这不是多么值得意外的事情，而是在得知那个事情之后就确定好了的。
“美丽的力量呢。”
不知道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可即便什么都没发生，事情也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
灾厄落下，消散，随后太阳出来，阳光驱散了持续大半夜的雨云，让这比往日长得有些不正常的黑夜结束。能知道今夜发生过什么的只是少数，这些少部分人很有默契地对今天的事情保持沉默。
洛基不再看着那逐渐明亮的天空，此时的天空不同往日从地平线的一端亮起，而是从头顶的正上方开始产生微光。有些可惜，就这么平淡地结束了。
这个结果还挺不错，就算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报酬，洛基也知晓了一部分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的盟友则是踏出了最关键的第一步。
从这一步迈出开始，将不会再有停歇的时间，一切事情必将朝着命运驱使的方向前进，逆行者将会消失在命运之潮中。
“骰子已经掷出去了，很期待会出现的点数。”
“由我来说这话太过不礼貌了，可我还是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吞食另一位魔女的滋味。”
“咔嚓！咔嚓！”
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碎了——即便看不到对方，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些什么，大概只是这么想了一下，这种痛苦没让洛基惨叫出声，他可不是会被这种疼痛给刺激到的人，怎么说也才经历过死亡，疼痛或许不值一提。
麻木，他原本是这么以为的，结果，一种颇为清晰的感觉映射在他的脑海中，将他从那种麻木中解放出来，与之一同发生的是更为恐怖的痛苦感。
洛基能理解原理，可没想到这种事情能够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发生，仿佛就像是——奇迹，无言的奇迹之术，更接近魔法的本质了。可以用来创造痛苦，那自然也可以用在其他方面，这种力量实在是太过美妙，令洛基忍不住思考。
“奇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当真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依旧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