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改变
“谁要关心你啊！”
菲利亚咕哝着然后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当她想着爬起来的时候，身体中传来一阵阵的无力，让她连动一下手指都感觉到困难，只能用语言询问暝。
“这是为什么？”
这是她的私人梦境，只有她自己跟暝会在这里，独属于菲利亚的灵魂居所，就算是梦之魔女也很难侵入私人的梦境才对。
失去可以活动的身体后，恐惧会攀上心头的，即使菲利亚很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也还是会因此感到恐惧。
生命总是在惧怕未知，未知在某些时候要比死亡更加危险，死亡不过是灵魂抵达了终点，不论好坏，到达终点都意味着安眠，未知则就充满了可能性，好的可能坏的可能，是好事或是坏事，在命运落轨之前，无人知晓。
“在你的认知里，病人是如此的，弱小又无力挣扎，那你自然也会得到这样的特性。”
菲利亚觉得暝不是在对自己解释，反倒是在宣布某个流程一样。
“在麻醉药夺走你的意识之后，手术开始。”
手术？自己是患了什么病？
说来也是奇怪，这是自己的梦境，自己应该是无所不能才对，为什么是暝在扮演着主导者的角色。
“啊……”
菲利亚试着说话，结果因为舌头也麻了，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不需要太过在意，这只是泡影之梦，等到结束了我会为你说明的。”
这是菲利亚最后听到的完整句子，她的意识也在溃散，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之中。
在梦中因外力而再度入睡，梦中还会有梦吗？菲利亚不是很清楚，等到她的意识稳定下来，已经什么都不残余了。
她看到了很遥远的景象，太阳从天空坠落，大地一分为二，空气里满是肮脏的虫子，赤身裸体的少女跪在一个丑陋的怪物脚下，亲吻着怪物的脚趾。因为太远了，她看不出那个少女的模样，可她有种感觉，那位少女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感觉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是幻觉吗？还是其他什么的。
“呜——”
剧烈的疼痛将她拉回了梦境，刚刚眼前的景象一点参与也不剩下，她看到了眼前的那张与自己八分相似的脸庞，唯一相差就只是英气几分头发短了少许。
暝已经拿下了那为了防止污染而戴上的口罩帽子。
“呜呜……”
菲利亚想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可她还是没办法顺畅说话，就只能发出点声响，不过就算说不了话也不要紧，暝能听到她的心声。
刚才这是怎么了？
忍着头疼在心里默念自己的问题。
“一些反应，大概是排异现象，毕竟往脑子里塞进去其他东西对身体来说太刺激了。”
暝倒是不吝啬回答。
“唔唔？”
什么叫做其他东西？你对我的脑子做了什么？
“还请放心，我没有想着改写你的人格之类的事情，只是往里面塞了点必要的小礼物，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钥匙，开启真理之门的钥匙。”
菲利亚尝试着动了动身体的其他部分，只有手指勉强回应了她，这明明只是灵魂力量组成的身体，为何会有如此真实的反应，就像真的是刚刚才结束了麻醉的药效，脑袋还嗡嗡地疼。
什么意思，我想听重要的内容。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菲利亚一定在问候暝的亲眷了，假如他有的话。
“理之魔女留给我们的小礼物，她收集来的真理全都存在灵魂居所了，也就是你见到过的那个大图书馆，真理图书馆，而你脑子里存放的那个就是钥匙。”
既然是留给我们的，那你为什么要塞我脑子里？
还处在恢复阶段的菲利亚没有思考就直接问了，头疼得不想考虑任何事情，只想听暝怎么解释。
“钥匙是给你的，理之魔女这么说道。”
她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跟你说的？
菲利亚不觉得理之魔女还能活着。
暝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
“死亡不是生命的尽头，灵魂的消散也不是，只有当她的存在彻底消失在每一个人的记忆里，她才能算是生命结束。更何况理之魔女是特别的，她手头的真理足够支持她想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其中应该也包括你我。我们勉强能算是理之魔女的造物，只要我们还在挣扎着，她的遗产总会隔三差五浮上水面来。”
他为菲利亚解释道，在菲利亚的记忆里很少看到暝这么耐心的模样。
“她在我们的灵魂里存放了真理，而我们没办法直接使用真理，只能通过类似学习的方式来获取其中一二，你还记得真理·魔力馈赠吗？那就是我们通过学习获得的真理。而有了真理的钥匙后，我们只需要调用真理图书馆中的真理，我们就能做到类似理之魔女的强大。让我来给你演示一下。”
只是话语未免太过无力，暝清楚想要让菲利亚认识到这种理论的恐怖就必须使用一些常人做不到的方法来让她建立新的认知。
“譬如，真理之书·治愈光辉。”
夹杂了金色的白光笼罩了菲利亚，让她头脑为之一清，混沌卡壳的思维重新运转，疼痛也在离她远去。
暝只是随口一说，菲利亚没看到暝除此之外的动作，真有些神奇了，就算知道这里只是梦，她还是觉得神奇，这里就算是梦，也是她的梦，暝怎么能干预的？
“怎么做到的？”
菲利亚能开口说话了，虽然喉咙还有干涩的感觉，可她还是迫不及待地询问了。
“真理之书，降临到你面前的奇迹，只是那时候的你还没有翻阅其的资格，难以驾驭，现在到了合适的时间，应该将其拿出来使用。”
暝手上的是一本让菲利亚觉得眼熟的书籍，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一个月前的布拉吉府邸的书房，那本不知为何出现的书，翻开就觉得会被宿命吞噬，其中还掉落了魔女夜宴的邀请函。
这里是梦，暝拿着的应该也只是徒有其表的投影，正体还沉睡在空间挂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