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讨好
世界的毁灭与否，应该没有魔女会在意这种事，她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世界毁灭了，她们说不定还会更加开心。
菲利亚以前可能会在意一点，想要毁灭的就只有自己，世界如何是与她无关的事情，当她知晓了没有办法只依靠自己走向毁灭之后，她产生过将世界一同毁灭的想法，最终她放弃了，那样做太舍本逐末了。
就算她是很扭曲的存在，也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怎么说她的权能都是无法对错误之事视而不见，自己的错误也不会例外的。
沉默又持续了好久，菲利亚一言不发，她不会率先开口的，除了整理自己的情绪，她还有其他事情在考虑。魔女能额外看到的不只是魔力，还有萦绕在自己身上的命运之线。不愧是命运的傀儡，身上尽是命运的丝线，不会影响菲利亚的行动，这丝线只是能看到的不存在之物罢了，一般的手段连干涉都无法干涉，这可是命运啊，岂是可以轻易更改的。
不管愿意与否，都是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好了，这些事情是前提条件，接下来是我们的正式会面。我是奥西索德，代表克瑞奇向你提出合适的交易，希望用一些代价来换取你的帮助。”
奥西索德·阿斯塔罗特，克瑞奇的一号人物，贤者会的首席贤者，拥有至高权力的大贤者，最为尊贵的当权者。
他就这么坐在一场没有演出的剧院观众席的第一排座位上。
是什么人，坐在什么地方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提出来的交易。为了这不知所谓的交易，废话了那么多，菲利亚很怀疑对方的目的。
很难让人认为他的真心实意要来交易的。
“你认为什么样的代价能收买一位魔女？这个国家对我来说不比玻璃杯坚固，只要掷于地上，就会破成碎片。冒着这样的风险，你要来找魔女商谈，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行为。”
魔女之间总会有无聊的规矩，菲利亚不清楚自己的前代魔女遵循着怎样的规矩，自己的领路人时之魔女克洛诺丝倒是一点都没说过。她应该不会随便破坏一个国家的，她连破坏脚下的城市都做不到，哪来的破坏国家的想法。
强加于一人身上的沉重负担，即使是领导一国的贤者也难以承受，菲利亚没有刻意这么做，周遭的魔力就自然地聚集到了一块。成为她带来的威压，菲利亚没做的只是驱散这股不正常的魔力，她在等待着贤者奥西索德的下文。
这一位被民众选择的人类贤者，应当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他的行为就跟自取灭亡没有区别。
挑战魔女，这是不理智的行为，魔女是危险的存在，是与地上的生命相似却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命。
“这是职责所在，身处这地位，就得完成与之相对的事情。为了让克瑞奇能继续存在，这点风险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选择了这个方案，就得由我本人来实施。克瑞奇能提供的代价是除了延续之外的全部，只要你愿意帮助克瑞奇渡过难关，克瑞奇里的一切你都可以取走。”
开出的价码要比菲利亚预想的要丰富，这也反应了一个问题，到底是怎样的危机让贤者大人做出了这样的妥协。不惜用举国之力来求助一位魔女，怎样的疯狂之人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对方不是愚蠢之人，奥西索德作为领导克瑞奇的贤者，不可能会是蠢货，菲利亚在思考原因，因为一个毁灭的预言？那样站不住脚。因为克瑞奇是魔女为原点而产生的国家？那种过去之事没人会关心的。到底什么才是促使奥西索德找到自己的根本原因呢？
“给我答案就行了。”
菲利亚没有那么多欲求，她个人的欲望被压抑在很低的范围里，愈发靠近非人的存在了。就算是一整个克瑞奇都交给她，她也只会觉得麻烦，说不定理之魔女不成为克瑞奇的主人就是嫌管理一个国家太麻烦了。
“我不关心有多少报酬，怎样的代价都是收买不了魔女的，想要得到我的帮助，说出你的答案。你自认为能打动我的答案，倘若你连打动我的选项都拿不出来，那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菲利亚不在意物质上的财富，已经是魔女的她也不会缺少这类东西，随时都能用魔力物质化来创造，而奥西索德坚信的答案是她不知晓的，对某些不知晓的答案的渴求才是菲利亚的需求。
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归根结底是很好理解的欲求，她的思维还没有完全成为魔女的一点表象。
“你为什么能够确定我会帮忙，你打算献上的理由是什么？”
“我并不认识你，对你的了解也几乎全都是来自其他人的话语，通过这样的方式很难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过正是因为只知道零碎的信息，我才可以拼凑出真实的模样，企图来窥见你的全貌。”
奥西索德一直是背对着菲利亚，菲利亚也没有走到他身旁的想法，就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没有想知道奥西索德长什么样的好奇，只能看到奥西索德有一头柔顺的黑发。
没记错的话，鸦也是黑色的头发，被布拉吉说是奥西索德的私生子的鸦。
这个世界黑色头发的人相当稀少，菲利亚在街上能看到的大多数人都是其他发色的，所见到的几位有着黑色头发人当中有三位都是阿斯塔罗特家族的，这个家族还盛产黑发吗？
“我擅自准备了一些你可能用得上的礼物，作为我的诚意。”
奥西索德打了个响指，舞台上的幕布升起，露出了堆积如山的各种玩意。
很难评价奥西索德是在打着什么算盘，菲利亚看到了几个书架，书脊背部写着书名，是一些不知道什么含义的数字。
书吗？难道他认为我是书呆子？
菲利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指责对方完全没有猜透她的喜好。
奥西索德接下来的话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这是关于奥利城囚犯的一切记录，从她出现开始到被你带出奥利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