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时之勇
不可讨论，不想讨论，不会讨论，那是珍藏于自己心底的秘密之事，就算眼前存在可以无视自己的想法强行知道，希奈也不会对他抱有任何敬畏之心。
眼前之存在就算是世界本身又如何，她的心不会因此而动摇，不偏不倚的绝对之爱。
“呼呼呼。”
这位男子，他发出了怪笑。
“呼呼呼，呵呵呵。”
笑声没有太渗人，只是让希奈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一些少许的开朗？希奈不太能决定，对方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自己的发言有这么可笑吗？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看到了有价值之物，或者说，真正有价值之物。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垃圾，而是花费了时间精神心力都无法触及的珍贵之物。事情会走向有趣的结果，不是吗？亲爱的公主殿下。”
恶寒，由内而外的冰冷，仿佛置身于最冰冷的极寒之中，哪怕是北地的千年坚冰也不会有如此冻人的温度，只是稍微接触就会被冻伤，只是触碰了一下就会被冻结。
若是接触得再久一些，他恐怕就要沦为灰烬了。
就算是这样的寒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浮斯特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不适。
“就算我说了实话也别这样子啊，我的身体还挺值钱的呢，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稍微克制一点。”
他稍微提了一句。
“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你也不想这件事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知道吧，那就好好藏好，伪装一旦开始就是这辈子都不可以拿下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你很特别也不该知道的才对，连圣女大人都不知晓这一秘密。”
希奈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只有她的情绪在极端情况下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本性，平时也是仰仗着神明力量的束缚才维持着不显露出端倪。
“她肯定是知道的啦，只是你不说她也不会刻意提起来，她就是这么一个家伙，自以为很善良，实际上就是个不知吐露心声的笨蛋。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这样子了，从未改变，也不知这算是好事，还算是坏事。或许都算，或许都不算？谁知道呢，这事情连天上唯一的至高神都不清楚吧。”
浮斯特不在意希奈的质疑，只要存在的足够久就能理解许多事情，不管是丑陋还是美丽，温柔还是残忍，稍微花点时间总是能理解的，没办法，谁让这些简单玩意都敌不过时间呢。原以为绝对无法相互理解的人，在时间的最后还是相互理解了，他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无限可真是折磨人的毒药。
他倒是真希望自己能无知，这样说不定还能活得愉快一些。
短暂有短暂的好，漫长有漫长的坏，不过时间也并非难熬的东西，他有着许多同行者，哪怕彼此之间没有见到过面，他们也能相互支撑着走下去。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换成两个人来做说不定就行了哦。说起来还真是很轻松呢，只有实际去做的人才知道，两个人也是难以维系的。能坚持到此时此刻，了不起啊，区区凡人。
“哦，不要太难过啦，我们还是来商讨一下更为现实的事情吧，譬如说你的心头好，那位被你所喜爱的少女，那个必然会牵动命运的齿轮，招来此世所有罪孽的宿命之人。”
“菲利亚，暝。”
浮斯特在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故意地停顿了一下，让希奈觉得这是两个人一样。
“这跟你有什么好商讨的，我跟你没什么可以说的。”
少女的喜欢应该跟同龄的友人分享，而不是披着人皮的老妖怪，尤其是这个老妖怪还吃人不吐骨头。
“多少有些为了污蔑我而污蔑了，我不吃人的，人有什么好吃的，不但难吃，还难以下咽。我更倾向于美味的料理，虽说长久以来的发展没能让这个世界各方面变得更为突出，可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了的，至少当初那些人带过来的食物传了下来。现在的人每吃一口饭都要感谢当初将食谱写下来并加以实现的那一位，和因为想吃所以敦促那一位的另一位。”
浮斯特应该在说什么古老的事情，至少希奈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比传说更为遥远的事情，这就不是她一介凡人可以触及的事情。光是听故事都觉得吃力，还是放弃思考比较合适，将浮斯特所说的一切全当成故事才更好的。
若他所说的全是真实，那该是怎样的一段历史呢？连历史都已经遗忘的过往，却还是流传了下来，浮斯特在扮演什么角色。
“嘴上说着正事要紧，实际上一直在离题跑偏的不还是你吗？”
希奈讥讽道，这或许是浮斯特故意来松懈她的戒备心的，可希奈就是会上当，或者说对方扮出了丑态，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嘲讽。就算是陷阱，也要堂而皇之地踩过去。
“你还真是拿捏得准确无误。”
浮斯特或许不懂人心，但是他很清楚该说什么话，和说什么话才能取得他想要的结果。
“你是来确认我的决心的。”
希奈得到了结论，这或许是浮斯特想让自己以为的结论，但是这何尝不是她现在的想法，就算上当了也无所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的心不会动摇的，太阳仍在照亮万物，我就能为之坚持，若是太阳熄灭，那我就要成为她的太阳。”
“理由你不可能不清楚的。”
浮斯特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希奈，眼中深藏着的情绪不知在述说何事，只是他发出了悄无声息的叹气，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这一声悲叹。
“正是因为很清楚，所以才想提问，你这么做必然会后悔的，你也清楚后悔的滋味，即便如此也还是要献上一切去感受疼痛？”
“废话给我少说点，我早就决定好了，你又算哪根葱！”
浮斯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至少他自己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一时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