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捷径
不算坏事的相遇。
一方是魔女的后继者，新任的魔女，另一方是命运的使者，天意的代言人。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吗？”
菲利亚无法看到对面的本质，或者说对面根本就不存在本质，只是存在于此处的一个比影子还要不堪的虚假之物。
菲利亚没什么想跟对方说的，连扯上关系都不想，那实在是过于麻烦，冥冥之中的意志在牵着她朝着不想面对的地方前行，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前途是一片漆黑，她也只能被迫的前行。究其根本，在于她无力反抗命运，或者说连她的反抗也是命运的一环。
自称命运的使者，这样的琳娜是菲利亚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思考的家伙，一旦跟命运有联系，就意味着不说人话。
不管是哪个菲利亚都讨厌谜语人，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共识，用无聊的话语来装点自己所说的话语，以此来达到糊弄其他人的效果，恐怕只有最恶劣的家伙才会喜欢用这种说话方式来跟人沟通。
菲利亚这次绝对没有在暗戳戳地表示对暝的不满，毕竟她对于暝的印象变得模糊起来，明明之前的记忆都很完整，唯独在有关暝的方面遭到了模糊，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谁做的呢？
“虽然你不想见我，还很讨厌我的本质，可是想要理解你这件事是我一直想做却无法做到的。”
琳娜不在意菲利亚的态度，因为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菲利亚不可能对她抱有任何一点善意。菲利亚是特别的，她的特别在于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或许菲利亚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身上所具备的那种可能。
“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们不熟才对吧？”
充其量算是初次见面，菲利亚可不觉得自己对琳娜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可以称之为熟悉，至少这感觉不是恶心，能让菲利亚感觉到恶心的人往往意味着他们有挺大的问题。
“是啊，我们不认识，命运与命运之外的人应当是一对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才对。但你我都清楚，我们都不甘心安居于自己的座位上，否则你也不会在死后苏生，我也不会在不属于我的统辖范围内的地界出现。未有一刻满足于自己的野心，这是我们的共同之处呢，在这基础上，我觉得我们有挺多可以畅聊的话题。”
琳娜似乎早就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的见面是必然发生的不可能之事，用你能接受的说法就是，我们原本不可能遇到对方的，但是发生了能让我们接触的意外。说意外有些不礼貌，而是某些人的精心策划，只是那个人也没想到蝴蝶扇动翅膀所引起的风暴能将你我联系到一起。考虑足够多，也考虑的不够多，若是他真的面面俱到，又怎能不知晓，通往真理的道路上满是尸骸，其中也会包含他的那一具。”
意外的是，菲利亚大概能理解琳娜在说什么，不清楚细节，却能感受到传达的大意。
“看起来精于计算的家伙都凑一块了。”
菲利亚很无奈，她还没资格当一个参与者，只能当任人摆布的棋子，在这样的前提下，知道越多，反而是折磨。琳娜这家伙不管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施舍菲利亚的，她都不是个好家伙。菲利亚虽然不在意这点，可她到底还是不想当棋子的，被人随意操控的感觉可不好，尤其是她能够看到命运的痕迹之后，这种感觉特别窒息。
挣扎于看不见水面的溺水之人，无论怎样努力，都只是让自己沉得更深，没过头顶的不只是水，还有那见不到尽头的绝望。能将人彻底吞噬的绝望，那是凡人的极限，很少有人能面对这样的绝望还不丧失活下去的动力。
“你还能够存在，很了不起，也是一个绝妙的花招，换成是我就做不到，缺少必要的情感也是很让我头疼的事情。不过能够见到你，满足了我一点小心愿，在这基础上我很愿意跟你分享一些事情。”
“我倒是没什么跟你分享的，除了我那糟糕的情绪之外，我想你也能看出来我现在多想把你弄死了吧。”
可以伪装，但是没有必要，菲利亚很清楚自己就算说话也没有办法起到任何效果，对方是洞悉了命运的存在，或许真如她的自我介绍，她是命运的使者。是或不是，都与菲利亚没关系，她可是彻头彻尾的背弃命运者。
“可见一斑，不过你的愤怒只限于自己，不会宣泄到无辜的我身上，从这点来看，你还真是善良的无可救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其他人。”
琳娜满是可惜的口吻，真不知道她在可惜什么，是可惜自己没能被菲利亚伤害一番吗？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一样，你只是看到了我的命运，而不是看到了我。”
菲利亚有些不喜欢琳娜的说辞，就算那是实话她也不喜欢，喜欢听实话的人才是少数吧，不过菲利亚的不喜欢倒不是厌恶听到真话，只是她单纯讨厌琳娜的漠然吧。琳娜身上很难看出情绪，菲利亚此时也是冷着脸，她们看起来相似，可菲利亚心里清楚，琳娜是完全不拥有情绪，而自己在生闷气。
“很有见地的说法，能与你见面真是我的幸运。”
琳娜只觉得有趣，她们的本质也有相似性，她就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菲利亚一定要重视自己的情感，放弃这些情感的话，恐怕她早就完成了魔女的蜕变。过多的重视情感，还有上辈子的负担堆积在身上，她才迟迟未能成长，连谎言都不曾舍弃，这样的灵魂是无法得到进化的。
“有些事情你想知道答案，但不知道答案，而我知道这些事情的始末，我可以为你解答疑惑，让你的前途毫无阻碍。”
她的话没能让菲利亚有点波澜。
“假如我很好奇，我会自己找出真相的，我对从你口中得知事情始末这件事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