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追逐者与漠不关心之人

    若是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只是现在不是好时机，我们所见所闻一致，那你也该发现了吧，闻着味道而来的猎犬就跟在身后。

    菲利亚一挑眉。

    它们的味道可要比排泄物都要恶臭，发现不了才是怪事，只是在这城市里它们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我暴露了吗？

    假如身份暴露的话，觊觎魔女力量的人确实会盯上她，可关于她是魔女这件事就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知道，其他同样的魔女会知晓，跟在她身边一段时间的海菈，和魔女有约定的安娜。希奈知不知道不好说，菲利亚觉得她的接近别有用心，但也看不出她的恶意。

    冲着魔女而来，那也太自不量力了，现在的菲利亚已今非昔比，不但找到了魔女的道路，还在地下城的底下收集到了永恒诅咒，魔女的一些碎片。就算她不愿意，她的魔女之道也往前了一大步，最好的证明就是她不需要吟唱就能驱使魔力完成高级魔法了，一瞬间将人烧尽的高温火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程度就连沉淫此道的大魔法师都难以做到。这是独属于魔女的奇迹。

    说来也是嘲讽，虚假的菲利亚并不相信奇迹，所以在使用魔法的时候会出现各种困境，但真实的菲利亚一点也不排斥魔法，她很快就掌握了这种全新的本能。

    估计很快就能取代四肢和身体的作用，魔女的魔法实在是过于便利。

    追踪者跟菲利亚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但是距离对菲利亚来说不是需要在意的点，眼睛能看到魔力的运行，身体也能触碰到魔力的情绪，只要她花点心思，魔力会将远方的恶意带给她。相当于她多了一种感官，说是背后长了眼睛也不为过，甚至看到的要比眼睛看到的清晰地多。

    那些只知道躲避视线的跟踪者自然是没能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的事实，菲利亚一时半会也不打算拿它们怎么样，就让它们跟着自己呗，反正自己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跟着自己一起逛一逛这座塔拉城也没什么不好的。

    菲利亚似乎还没这么充满闲情地游览过城市，在奥利城的时候有布拉吉的事情要忙，之后要应付克洛诺丝的刁难，如今自己就只是在街道上走着。没想着任何需要自己费心的事情，或者说她不在意那么多事情，心态已与之前完全不同。

    就算明天世界毁灭也能欣然接受的菲利亚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无法决定命运这回事，挣扎徒劳，那就适当地放弃，反正还有长久的命运等待着她。

    一旦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无穷无尽的宿命，很难不产生放弃的念头，尤其是菲利亚原本打算放弃的是自己的生命，现在放弃生命变得困难，几乎就没希望达成。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远离自己讨厌的东西。

    有了许多时间，也不着急去做任何事情，她自然就有了享受的空间，何况这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

    她足迹落下之处，会留下一点点沾染了她的气息的魔力，这魔力量实在太少除了她自己，就没人能发现，但这些魔力可以留存到她需要的时候。

    身后的追逐者弱小而又无力，他们肯定是看不出来菲利亚的小动作，只是从多个方向盯准菲利亚的去向。

    就算不用魔力，只是摆脱监视的手段菲利亚也能脱离它们的视线。它们有着不错的水准，彼此间都没有交流却能和谐地完成暗中监视的工作，只是它们所监视的是从那个奥乃的店铺离开的人还是说专门盯着自己呢？

    菲利亚知道在之前没有人跟着自己，问题在于跟着自己的理由。理由将决定这些跟踪者的下场，她不介意让这世上多一些粉尘，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终将归于尘埃的生命只是回到了原初的姿态。

    生死观念的变化也是自然发生的事情，永恒的诅咒可不是好事，适应了对生命的漠然，对生命的态度也会改变。得到永恒诅咒的时间还不长，菲利亚就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她那漆黑的本性在去除伪装之后也变得更加容易显现。

    这座城市能算是克瑞奇中的大城市，菲利亚这样慢悠悠的闲逛花上一整天都走不完，她也没有非去不可的地方，就显得她有些像无头苍蝇的乱走，突出一个前后左右不分。同一条街道会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走上好几遍，若只是逛街重复看看也就算了，她还什么都不买，视线明显就不在街边的商铺里。

    看上去琳琅满目的商品就一点也没吸引到菲利亚的注意力，从结论上来说，菲利亚不想对这个世界的工艺产品做出什么评价，可想要勾引她的兴趣就不是这些稍显简陋的商品可以做到的。时代限制，技术发展限制，材料限制，导致这些产品不符合菲利亚心意的借口有许多，她不在意这些东西比起现代工艺落后多少，可也确实提不起精神，谁让她什么都不缺乏呢。

    不是必要的话，她很少会出门购物，只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会被人拉着出去逛街，能够拉她出门的家伙，是个缺根筋的少女，就算明知道自己的不喜，也还是会纠缠上来的麻烦家伙。

    或许是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菲利亚这一路上没遇到来搭讪的人，这应该算是好事吧，或许也说明了塔拉城的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遇到危险的事物，当然要想着远离。

    这种是属于生命的本能了，菲利亚也没刻意收敛，自然会将她的危险给暴露出来，稍微敏感一些的人就会察觉到不太安全的感觉，这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足够让人认真对待了。

    哪怕最不识趣的家伙也懂得菲利亚身边所散发的恐怖气息是能让人堕入深渊的危险预告。相信没几个人会选择自我毁灭的道路，就算有也早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没机会遇到助人为乐送他上路的菲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