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逆转的明暗
一步一步揭开事实的全貌，便越发难以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为了理之魔女尚未履行的约定，还是克洛诺丝的恶趣味，或者说这只是一次美妙的巧合。
正因为知道许多事情，才会被诸多的可能性烦恼。
究其原因还是无知，知道的越多便越无知，哲学家的话到头来确实有道理。
在上边听得到的心跳声，到了跟前反而没有了，暝看着前方的黑色，在其中沉睡着一只庞然巨兽，只是在地上行走就会带来灾厄，哪怕它本身没有任何恶意，也会带来生命无法阻挡的天灾。
所以才会将其关押在地下，什么好听的约定，不过是将其囚禁的理由，作为恶兽不能出现在地面上，只能消灭掉，消灭不掉就关起来，武力无法解决就用骗的，生命可是绝对利己的。什么和谐相处，什么一同生活，都是不可能的谎言，是用来蒙骗的借口。
结果就是拥有力量的存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待了千万年，连同上边的城市一同堕入了永恒的诅咒。
过了那么久，它的意识还能存在，是用什么来忍受这么长久的寂寞的呢？
时间是最冷酷无情的存在，大步往前，从不停留，更不折返，在它身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太多，以至于现在的它有些虚弱。
不可能没有消耗的，在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还需要维持伟大魔法的消耗，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强才能撑到现在。
超级发电站也经不住只出不进的消费吧，而它独自熬过了时间，并等到了履行约定之人的到来。
“你自由了，不必再管这里了，让其崩塌吧。”
暝这么说道，他不能代表理之魔女，他也不能代表菲利亚做出决定。
只是未出现在他眼中的它，已经牺牲的足够多了。
“将魔力全部拿回来吧，已经不再需要压抑自己的本性了，痛痛快快宣泄一场吧。”
被囚禁了千万年的囚徒，真正需要被解放的存在。
命运让暝到此是为了什么？完成理之魔女尚未完成的事情吗？应该不是出于这个目的吧，命运虽然难以寻迹，但其还是守规矩的，那便是命运在转到合适地方之前，都不会显露。
“自由？那是什么？”
“那是你绝对无法触及到的光明。”
回答问题的不是暝，而是某个讨厌的声音。
“先让我恭喜一下魔女小姐，你成功来到了某位魔女留下来的痕迹，我的见面礼看起来还是太弱了，没关系，下一次会给你准备更有意思的戏码。”
出现在神殿中并复活了骨龙的家伙，也是扮演着幕后黑手的家伙，他跟着来到了这里。
“不愧是魔女的手笔，这片空间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难怪可以让这种怪物逃脱世界的清算。”
在这黑暗之中，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彼此看不到。
暝的之间缠绕满了魔力，随时都能准备好他的权能魔法。
“不必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敌人什么的，我对魔女都是心怀敬意的，赠你的小小礼物你不也是很喜欢的吗？”
感觉不到存在，听声音分辨不出位置，观察魔力也缺少单位的实标。
这是需要打倒的目标，暝可不会被没诚意的谎言欺瞒。
“怎么了嘛？你难道对此有任何的不满吗？不满的话，那就用你的剑来证明啊，让我好好见识一下，魔女的厉害。”
“弱小的家伙根本没有生存的资格，愚蠢的家伙也不该活着，你到底是弱小还是愚蠢，就让我用双眼来证明吧。”
“我是藏身于漆黑之中的堕落之人，对于此刻的你来说是绝对的敌对者，享受正餐的时候到了，在这深渊展露你的觉悟吧。”
周围还是黑暗，但能感受到潜伏其中的蛇，或者说类似蛇的某物，在这看不见其他东西的暗色当中，有着想要吞噬这虚无的蛇。
不管在何时遇上都会让暝感到厌烦的贪婪之蛇，大口吞食着魔力与黑暗。
一切皆无才是黑色，而大口吃着这黑色的又该称之为什么呢？
食无之蛇，若是需要一个名字的话，可以称之为“乌洛波洛斯”，自己本不该知道它的名字的，但在接触到那空洞的魔力之时，它的名字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脑中。
这个名字不算陌生，跟暝所知道的另一种蛇的名字相同，或许这其中有某种联系也说不定——它们必然是相关联的，只是这种关联出现在此时，算不上好事。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在不幸降临之时使之加剧的化学反应，在出门忘带钥匙的前提下弄丢钱包一般令人恼怒。
多少剩下点庆幸的事情，这里不是蛇的主场。
在这片空间唯一的主人便是从亘古延续至今的漆黑之影，记忆中看不清其模样，但暝不认为它会是敌人，这种安心感来自理之魔女的身躯，他的身体信任着对方。
暝不打算否认身体的感觉，连自我的认知都要否认的话，会很累，现在尚且没有到需要他浪费那么多力气的时候。蛇的现身有意外，可到底不过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终于在眼前发生。
“即使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也会有迎来光明的那一刻。”
开始了吟唱，使用魔法就必定逃脱不开的步骤，调动魔力，魔女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意驱使魔力，而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用咒语来使用魔法更加有效。
大概是威力加强之类的，暝清楚怎么去做，就算不清楚原理也是能做到的，而且探求原理这种事情就不该是他的工作。
“我以魔女之名索求，世界的魔力为我所用。”
“我见我听我感都是我能力所在。”
魔女的魔法是随心所欲的，比起魔法的使用者，魔女更符合的身份是魔法的缔造者，她们可是玩弄规则来来达成自己欲望的行家，因寿命足够悠久，早就摸索出了如何驾驭规则。稍微可惜的就是，作为初生的魔女，暝还不能很好的使用这样的能力，至于菲利亚，她能管好自己的问题就不错了。
“明暗逆转吧！”
改写这里的规则，若是连敌人正体都无法看到，就谈不上与之对抗。
光降临在这漆黑之中，驱散了暗，强烈的光没能让暝闭上眼睛，他强忍着刺目，看到了敌人，一条彩色的蛇，与在罪镇下的神庙见到的那些蛇不同，这条蛇多少脱离了蛇的根本，它长得不是很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