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隐世的蛇
跟着小蛇她们行走在蛇窝之中，不只是地面上盘踞着蛇，连墙壁天花板上都能看到蛇的踪迹，比起神庙，这里果然还是像蛇窟多一些。
“不用太在意我同族们的目光，它们对你们只是好奇，没有恶意与善意，只要你们不表现出敌意，是不会攻击你们的，嘶。”
小蛇在前头带路，声音传到后面来。
“上面发生的事情，你们清楚吗？”
菲利亚询问道。
“你是指什么呢？人类王国的改头换面？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参与的，嘶。我们相信了那位女士给我们描绘的愿景，就会老实的在这里等待重见天日的时机，在约定好的事项出现前就不会违背誓约。假如你是在说最近莫名其妙的降水，大概是某些无聊的事情吧，生命应当是平等的，就算有罪恶也是该由公正的制度来裁决，那般儿戏般的审判也太可笑了嘶。”
小蛇倒是对发生的事情很清楚。
“那些事情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情，不管是借助神的名义举行的奇怪仪式，还是神的力量引发的动乱，其本质都是他们自身的事情。我族没有无视他人意志强行施加帮助的传统，而且老实说，这不是谁来帮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嘶嘶，就算解决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也还是会有其他类似的事情，想要根绝这类事情再出现，需要的是族群的完全进化嘶。”
小蛇显得有几分像是哲学家。
“好深奥哦。”
艾尔贝拉觉得自己的脑子是没办法理解小蛇的意思了。
“你们的观念倒是特别。”
菲利亚多少能懂一些，但是明白，不代表要去理解，站在她的角度是绝不会这么认为的，当触手可及的解救就在眼前的话，她没可能停下来的。
哪怕她自以为是的善良给她招来了许多困惑，她也还是为此努力着。
“或许嘶，我族算是被命运玩弄的一族，为了保持跟命运的距离，只能在远离尘世的这里居住。那位女士向我族承诺，等到她建立起容纳所有生命的国家后，会寻找战胜命运的方法，等到那个时候，我族就能同样居住在阳光之下了。”
小蛇也不生气。
“嘶嘶，生命总是在重复着相同的过错，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我族因为无数岁月前犯下的过错被处罚终生只能用肚皮行走，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这可真令蛇讨厌，嘶嘶。你们生活在地面上的生命应该很难想象看不到尽头的漆黑吧。”
神庙内部看起来很是明亮，也不知晓是什么部分在发光，发光的原理又是什么。
沿着人为雕琢的台阶往上，菲利亚总感觉往上走了不只二十米，但台阶还在向上蔓延，小蛇攀在扶手上往上爬。
“比起漆黑更加深邃的是虚无吧，什么都没有，连自我的意识都不拥有，那样的绝望又该怎么办呢？”
菲利亚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发出的不规则跃动，自己不会要得心脏病了吧，异世界有内科医生看看吗？
小蛇回头看了菲利亚一眼，再继续往前。
“嘶嘶，真令蛇意外嘶，没想到在地面上的生灵当中居然有知道虚无的，嘶，在虚无之前，黑一点确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短命种的你，为什么能知晓虚无嘶？按照族里面流传下来的说法，唯有跨越了死亡、从虚无中新生的人才能知晓虚无的其中万一。”
“不重要嘶，你是什么重要的人，那么我们还是有重逢的机会的，倘若你只是个普通人，或许一万次蜕皮以后我还会记起你的，嘶嘶。”
小蛇引领着几个人到了一扇漆黑的门前。
“好了，我们到地方了，这里就是神庙的出口，原本是用来进入处于地下神庙的入口，但现在被当做出口使用。嘶，早些离开吧，这里不是地上的生灵该跨入的地界，至少在你们的思想再进一步前，蛇的国度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小蛇看着菲利亚单手推开门，它似乎蛮中意菲利亚的。
“假如你有机会遇到那位女士的话，请转告她，蛇仍然在遵守她的契约。”
那位女士，语焉不详啊，这年头怎么连蛇都开始当谜语蛇说些谜语了，可真是世风日下啊。
推开大门并不费力，菲利亚就算一只手抱着昏迷的阿蒂斯也能轻松做到，门后倒是如出一辙的漆黑。
“如果我真有这么好运气，我会的。哦，对了，上面那条大家伙跟你们啥关系，我给了它一剑，它不会记仇堵门吧？”
在哪壶不开提哪壶方面，菲利亚也是有些经验。
“那是守护者大人，放心嘶，它只是守护我族不被侵入，你们是离开这里的人，它不会拦你们的，嘶。”
告别了小蛇，这一路上只有小蛇一蛇在说话，但是菲利亚发现途经的每一条蛇在她们路过的时候都停止了吐信子，而是注视着她们，像是在行某种注目礼一样。
穿过门的黑暗，与进入神庙差不多的感受，在瞬时的漆黑之后是亮光，雨已经没在下了，天空一片晴朗，能看见明媚的阳光，与散落在地上的诸多尸骸。
没有生者的气息，除了她们之外，这里似乎就没有其他活口了，那些尸骸的种类有些多，菲利亚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好几具类人的尸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画面我反而安心了一些。”
艾尔贝拉出来看到这些后，没有表现出激动，她也不嫌弃什么的，翻了翻地上的这些骨头。
“都有一些年头了，最新的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骨头了，这地方看起来人迹罕至啊。”
她讲手上的颅骨丢在地上。
“不觉得很奇怪吗？神庙里居住着与神明无关的蛇族，而神的仪式在地面上举行着，这里的骨头却没有崭新的。假如真的有一个镇子在上面的话，那么这里的骨头应该会有稍微新鲜一点的才对。我现在是真的希望自己想太多了，假如是我推测的那样，这一次加班的工作也太多了吧，我回去要申请一百倍工资来弥补我的精神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