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表面之下
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女仆小姐吗？
菲利亚没有头绪，这不是得不得罪的问题，而是菲利亚跟茉莉都没有交集，上一次说话还是昨天想要外出询问的茉莉，怎么一天没见，茉莉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换了身打扮，就让茉莉生气了。
不懂就问，憋在肚子里只会憋坏自己，菲利亚不想再为难自己了。
“茉莉小姐，我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
诚恳的态度是必需的，不管有没有做错事情，认错的时候都要情真意切。
“没有哦，菲利亚大人怎么会惹一个小小的女仆呢，不就是瞒着我偷偷给海菈大人玩换装嘛，这怎么能算是菲利亚大人的罪过呢。”
茉莉脸上含笑，声音却没多少温和，至少茉莉没有当谜语人，老实地说出了差别对待菲利亚的理由。
给精致的宛如娃娃一般的海菈换上可爱的小裙子，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但因此遭到了茉莉的偏见，这是菲利亚没想到的，不过这个理由很充分，菲利亚完全能理解。可爱的海拉太适合各式各样的裙子了，菲利亚也是经历了非常复杂的心理斗争才决定的这一套粉色公主裙。
没有人能拒绝海菈的魅力，海菈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疑惑地看着提及自己的两个大人。
茉莉的兔耳都竖起来了，让菲利亚发出了“这原来是能竖起来的吗”的吐槽。
知道了问题所在，但菲利亚没有办法邀请茉莉一起来给海菈打扮，这种事情得看海菈的意愿，她觉得海菈不会让其他人碰的。
而且因为这个理由针对她，未免显得海菈太红颜祸水了一点，这么小年纪就要当祸水了吗，年纪轻轻的真了不起啊。
不对，问题不应该是这个，是茉莉也太不专业了吧。
不过菲利亚不打算责怪茉莉，也不打算浪费食物，这一块黑面包意外地很好吃，入口松软，有种厚实的香味，干瘪的外观只是假象吗？
她要收回前言，茉莉还是非常专业的，至少从这个黑面包上无法挑出差错。
今天要干什么好呢？昨天就把要做的活完成得差不多了，今天明天后天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完全不要紧。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没人能怪罪她，都是布拉吉不好好交代任务导致的。
将责任抛出去还是挺痛快的，尤其是尽是一些无聊事情的责任。
窝在房间里恶补三天历史说不定很不错，带着海菈出去玩三天也是好选择，只要不工作干什么都是愉快的。
“海菈，今天想干什么呢？”
只是自己来想有些太难了，选择困难症加上人生地不熟，菲利亚还要纠结好久才能做出决定。
与其自己做决定不如考虑一下海菈的意见，这个小妮子可能不会放自己一个人的。
“跟姐姐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海菈的答复菲利亚也不会意外就是了，这个孩子没有原则地讨好自己，无非是担忧自己被丢下。真是的，自己是那么冷酷的人吗？
当然是的咯，早晚都是要抛弃海菈的，在那之前却还保持着与她的暧昧关系，自己这样的行为可真是残酷，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人。
“笨海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你是没有办法跟我一直在一起的。”
菲利亚将海菈弄乱的头发理正。
“跟我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她在陈述一个事实，将感情托付给虚无缥缈之人只会迎来痛苦的结局，她更希望海菈能够找到其他的心灵寄托。
“为什么？姐姐不要我了吗？”
海菈的眼泪一下子就充满了眼眶，仿佛只要菲利亚点一下头，她就能当场大哭特哭。
这显然是菲利亚不想看到的局面，她捏了捏海菈的手心，海菈的小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笨蛋。”
她该怎么开口呢，关于她是要被魔女抓走的预定，这种事情说出去只会让海菈更加危险吧。可以的话，她要把海菈带走，这里不是海菈该待的地方，可是她又能将海菈带去哪里呢，这个世界她都不熟悉。在陌生的土地上谋生，自己真的具备那种能力嘛。
荒野求生或许还容易一些，跟人相处才更为困难，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欲求，彼此之间的联系很少会包含真诚，谎言构建的桥梁将人与人连在了一起，到了异世界还是离不开谎言的菲利亚很清楚自己是没有资格当海菈的监护人的。
唯有谎言是不可饶恕的罪恶。
“你难不成要跟着我一辈子吗？”
菲利亚调整了情绪，将话题引导向了更加无害的那一方面。
“可以吗？”
海菈颇为激动地睁开眼睛，看起来她是很想跟着菲利亚一辈子。
“这个问我可没用，得看小海菈愿不愿意跟我坦诚相待了。”
菲利亚拿起餐巾给海菈擦了擦嘴，这孩子吃东西溅到脸上都没注意。
“我不喜欢说谎话的孩子呢。”
海菈慌张地移开眼睛，但菲利亚抬起了海菈的头，海菈看到了菲利亚眼中的自己。
好狼狈。
海菈觉得自己在菲利亚眼中好狼狈啊。
迎接海拉的是菲利亚的头槌，很小力地碰了一下，一点也不疼，虽然不疼，的海菈还是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小笨蛋，我不在意你瞒着我的事情，等到你想说了再说吧。我也不会赶你走的，你要留在我身边就随你留。但是呢，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菲利亚拦腰抱起了双手捂头的海菈，小小一只，抱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要多爱自己一点。”
抱着海菈回了房间，把海菈放在床上，菲利亚撩起海菈的裙子，拆开了海菈大腿上的绷带，不出她所料的鲜血直流。
“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她的语气冷下来了。
海菈低垂着眼睛不开口。
菲利亚给她擦拭伤口，上药，重新包扎。
正常来说这个已经结痂的伤口没可能开裂的，菲利亚也很了解这类伤口，这是新伤，非常新。
伤害海菈的是海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