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6·以自己为筹码
菲利亚走进了布拉吉不喜欢开灯还没窗户的黑灯瞎火的屋子，如她昨天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样黑，这么黑他自己能习惯吗？
“这是你的什么特殊癖好吗？又是躲在暗处又是故意发出噪音。”
在布拉吉用他的破嗓子说开场白前，菲利亚先把需要吐的槽给吐了，一会说正事她可能顾不上来。
“不装得吓人一点，外面的人怎会怕我布拉吉老爷，幼童持金行于闹市，这可是自寻死路啊。”
先不说布拉吉这牵强的理由，他借用的俗语是不是画风不太合适啊。
“你除了身高哪点像幼童了？”
布拉吉是半身人，成年半身人的身高也就一般人类的孩童水平。
“光鲜亮丽也是需要代价的，不过我想菲利亚小姐肯定不是来听我说如何拥有一个立身之地的。”
菲利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真希望布拉吉老爷您能记得，是您请我过来说事情的，不是我来拜访你的。”
布拉吉摆摆手，房间变亮了，这种声控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昨天还是拿手杖敲，今天就进化到拍手了啊。
他躺在高台的椅子上，惬意地拨动类似算盘的物件。
“是啊，你是怎么想的呢，猜一猜我找你干什么。”
“真抱歉啊，我不想跟谜语人玩猜谜游戏，有事你就说，没事我就走。”
菲利亚可不想跟布拉吉玩“你猜我猜不猜”的弱智小游戏。
“女人，你是我见过的那么多女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霸总游戏也不行，布拉吉老爷，请直入正题吧，就算不进行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也是可以的。”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你是哪一边的人呢？无趣的样子让我觉得是教廷的，但是教廷里绝对没有你这号角色才对。虽然很弱，但是很有天赋，在你成长之前，应该都不会被放出来。结社的可能性也有点，毕竟总感觉你很擅长魔法，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可若是会使用魔法，也能有独自行动权。可以排除学院了，学院的疯子可不会跟我在这里坐下来聊天，虽然你现在是站着的。而且学院的人大多是肌肉笨蛋，你既没有肌肉也不是笨蛋。”
菲利亚确实有让布拉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但总感觉布拉吉一下子就把屋顶给掀翻了，他说的这些组织势力，菲利亚是一个都不了解，只有皮毛的印象。看布拉吉如数家珍的架势，她有些胆怯。
好消息是她脸部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坏消息是布拉吉的话她接不住了。
只要她开口就会露出破绽，她不认为布拉吉老爷会善待一位前魔女现任穿越者，尤其是她现在并没有自保的爪牙。持金行于闹市的幼童明明是她才对，不管是异世界来客的知识还是前任魔女的身躯，都是极具价值的存在。
第一次危机居然是这个时候吗，得再三思考再发言啊。早知道还不如多跟布拉吉说点没营养的对白，至少不费脑子。
“布拉吉老爷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对我的身份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了。”
菲利亚开口了，但她知道说话的 不是她，是暝那家伙。
这一次身体的控制权被夺走，她却没有一点感觉，之前虽然她也反抗不了，但好歹有心脏给她做个提醒，现在直接就越过了这一步。
“我看未见得，布拉吉老爷既然在想办法诈我，就说明您其实并没有查到我的身份吧。比起无名小卒的我，布拉吉老爷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您丢失的那份不太适合公开的宝物。”
用的是菲利亚的声音，但菲利亚本人都觉得暝这语气简直嘲讽度拉满了，生怕布拉吉不生气一样。
暝继续说。
“毕竟原本只是打算左手换右手的东西被第三方给偷走了，这件事传出去还挺丢人的。”
什么意思？
菲利亚惊讶，但看布拉吉阴晴不定的表情，暝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看起来红鸟对你的评价还是低了，不管是哪一方势力你应该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布拉吉提到红鸟的时候，菲利亚想的是一头红的赫雅尔玛，这是她的代号吗，有够好笑的，那叫鸦是不是要叫黑鸟了。
菲利亚停止了自己的瞎想，虽说身体被暝全面接手后的她除了瞎想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布拉吉老爷请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查明我从哪来的吧，当下您最需要的也不是找回失物，而是想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暝说话很有感染力，菲利亚也不知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总之就是让人听了很容易相信他所说的话。
“能在关键时候背刺您的黑手，这可比一个弱小到用拇指就能碾死的我重要多了，不是吗？”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可能要改主意了。”
布拉吉在高台之上，菲利亚看不到他的表情，这个角度卡得刚刚好。
“这种话是吓不到我的，不过眼下布拉吉老爷最需要的是鱼饵，而您只有两枚鱼饵，一枚是鸦，另一枚就是我了。我可不觉得您会做出自毁城墙的事情来，而我也不介意被您利用一下，只要价钱公道。”
暝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菲利亚已经基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而布拉吉显然是能听明白的那类人。
“我要收回前言了，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啊，像你这么有趣的人确实不该被扼杀在这。只要你帮我揪出背后暗算我的人，我就放你离开。”
“这个出价可不公道，布拉吉老爷不会觉得我是仨瓜俩枣就能打发掉的人吧。”
得寸进尺，菲利亚也明白现在是讲价的环节。
“你我都心知肚明，我能不能带着您的报酬离开，依靠的不是您的宽容大量，而是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暝的话无疑是打动了布拉吉的。
“好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事成之后，那个小丫头你可以带走。”
“那就谢谢布拉吉老爷了。”
暝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多停留，出了门又走了半个院子那么远，菲利亚才觉得身形一滞，暝将身体控制权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