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老秦人
万族七大界主强者之一九阴道人。
他带领麾下强者，一步步踏空而来，落于天雨城上空，目光淡漠俯瞰这惨烈的战场，以及不远处仙羽老祖等半步界主陨落之地。
整个天地，沉寂无声。
好似风雨欲来，压抑得可怕。
良久，九阴道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充满威严。
“很好，人族，竟敢杀我万族半步界主，看来你快撑不住了，否则不会如此心急，替人族清理强敌。”
“可惜啊，半步界主虽强，终究不是左右战场的存在。”
“可这笔血债，需要有人偿还，不知道你还能庇护人族多少岁月，呵呵。”
九阴道人冷冷开口，背负双手，眸光泛起毁天灭地景象，静静打量着九天圣山方向。
此时，其身后一名半步界主强者走出，躬身开口。
“道主，如何处理？”
九阴道人淡淡开口。
“命令万族修士，围堵九天圣山，围而不杀，其心自散，呵呵，老界主啊老界主，你活的够久了，该陨落了。”
……
九天圣山。
一行人回到此地，落于山巅之上。
秦明看着周遭一个个带着好奇与敬畏之色，打量自己的人族修士，内心极其平静，没有多大波澜。
夏季幽等人来到秦明身侧，目光看向前方恢宏圣殿，开口道。
“人皇，老界主应该在等你，去吧。”
秦明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一步步向圣殿方向走去。
沿途皆是重兵把守，除了五大半步界主，其他人族根本没有资格踏入如今的圣殿。
当秦明从中间大殿踏过之时，一道道人族护卫身影，缓缓低下自己头颅，以示尊敬。
不多时，秦明来到圣殿青铜大门处。
他抬头，看向青铜大门之上的图案，眸光露出一缕复杂之色，伸手轻轻触摸。
那五丈高的青铜大门之上，刻着黑龙玄鸟图腾，栩栩如生，仿佛有鸣音，回荡其中，不绝于耳。
秦明此刻内心确定，九天圣山是大秦留下的根基。
“大秦……”
秦明轻语一句，内心思绪复杂，收回目光。
青铜大门伴随咔嚓声，自动打开。
一股极其古老的岁月气息，喷薄而出，化作狂风，吹得秦明周身黑衣长发猎猎作响。
那一刻，秦明仿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袭黑衣自动发生变化，化作黑金龙袍帝衣。
一身气质，宛若无上帝王一般，九条黑色巨龙虚影，萦绕其身，头顶更是有大秦神鸟玄鸟盘旋，发出惊天动地嘶鸣声。
夏季幽等人见状，面色微变，瞳孔闪过不可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为何人皇身影，与老界主房间中每日供奉的画像如此之像。”
众人对视一眼，难以理解秦明到底是谁，来自何方，又代表什么。
“或许……这一切，早已注定，人族衰落，是个轮回，是在等待，那个救世之主。”
有人开口，推测道。
其他人闻言，没有反驳，因为这便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答案。
……
秦明看了一眼自动浮现的帝衣，面色依旧淡然平静，一步步踏入圣殿中。
砰！
青铜大门自动关闭，独留秦明一人，立于这恢宏古老的圣殿之中。
在最前方首座侧，有一道佝偻身影，静静看着前方画像，一言不发。
秦明沉默，静静等待，并未惊扰。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苍老背影终于有所动作，他缓缓转身，目光复杂的看向秦明。
而这一刻，秦明终于看清那道画像，是一道背影，手持天问，伟岸不可言，镇压天下。
仿佛他的脚下，是天下，是四海八荒，是苍生……！
苍老身影面无血色，似即将入土的垂暮老人一般，生机枯竭。
那皱起的皮肤，似古树皮一般皱皱巴巴。
老者面色复杂，与秦明对视，眼中闪过万千思绪，却未曾开口。
最终，是秦明开口，打断这死寂氛围。
“晚辈秦明，参见前辈。”
秦明觉得，这老者独自镇守九霖大陆人族百万载，值得自己一拜。
然而，其身未弯曲，一股无形力量不让他行礼。
老者一步步走出台阶，在秦明疑惑目光中，恭恭敬敬一拜，开口道。
“老秦，赵煞拜见……吾主。”
秦明一怔，眉宇微微皱起，随后又舒展。
连李信等大秦名将都如此称呼他，眼前之人，自然也会如此。
秦明目光静静看向赵煞身影，停顿片刻后，开口道。
“老秦人？”
赵煞起身，颔首道。
“是，正是主上所想的那个老秦。”
“我知道主上内心有很多疑惑，但请恕老奴无法告知。”
“不过有些事，也该让主上知晓了，主上请上座。”
说话间，赵煞犹如忠诚仆人一般，让开前方道路，示意秦明去往前方那道黑龙帝座。
秦明犹豫片刻，并未拒绝，一步踏出，身影落于其上。
赵煞看着秦明身影，一时间愣住，眼眶湿润，充满万般复杂思绪。
他上前一步，来到大殿中间位置，在秦明错愕目光中，以大秦跪拜礼仪，匍匐跪下，苍老身躯微微颤抖。
秦明面色平静看着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很安静，给予赵煞这个苍老忠诚老秦人时间。
良久，赵煞起身，眼眶红润，勉强一笑，有些尴尬道。
“让主上见笑了。”
秦明面色淡然摇了摇头，仿佛能感受到赵煞的那复杂情绪，对于大秦的思念，对于那位千古一帝的思念。
“说说吧。”
秦明开口，他很好奇，从赵煞口中，自己又能知晓些什么秘密。
赵煞调整心境，眸光带着缅怀之色，开口道。
“想必主上也大概猜测到，九天圣山，是大秦留下的根基。”
“曾经的老秦人，只剩下我一个，留守此地。”
“他们有的跟随大秦，离开北斗星域，有的……永远葬于此地。”
“老奴留守此地百万载岁月，不仅仅是为了镇守大秦留下的根基，更是在等待，等您归来。”
秦明眉宇深深皱起，口中喃喃开口。
“归来？”
赵煞面色一变，急忙转移话题道。
“如今您回来了，一些大秦留下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