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章人生如戏，演技比拼
新来的菜人坐在食堂里面，一个个紧张得心砰砰直跳。
这地方一看就是做饭吃饭的场所。
很显然，他们这些菜人就是人家今天的晚餐。
至于人家怎么个吃法，究竟是一次性杀了，吃一顿饱的，剩下的腌起来……
或者是一顿杀一两个，剩下的养起来，现吃现杀，图个新鲜……
虽然选择了当菜人，早晚得挨一刀，但这种事情终究经历得少，大家都是第一次，事到临头，还是很紧张。
全场唯一不紧张的，大概只有老乞丐了。
不过他既然出来当卧底，还是很敬业的。
他现在努力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表现出来的紧张情绪，把他自己都吓着了。
老乞丐自叹，自己在演技方面，果然很有天赋。
就在他尽情发挥表演天赋之时，一群人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走了进来。
大盆的杂粮馍馍，大白米饭，一大盆咸菜丝，一大锅野菜汤，汤里竟然还漂着闪亮的油星子。
妈呀，这是过年了吗？
就算过年也不能这么可劲造啊！
只有老乞丐在心中已经骂开了。
这是什么样的败家子！
就这些贱民，给他们吃点残汤剩饭都嫌多。
老乞丐掰开一个杂粮馍馍，往里面夹了些咸菜丝，狠狠地咬下一大口。
味道真不错！
为了扮乞丐，他这段时间可没少受罪，要是换成以前，就这种馍，他家的狗都不爱吃。
“我可以坐这旁边吗？”
就在老乞丐大口吞嚼时，一个农民打扮的男子，坐到他的身旁。
“你都坐下了，还问我老叫花干嘛！”老乞丐有些不满地嘲讽道。
“礼多人不怪嘛！虽然老兄必定会同意，我也得客气一下。”
老农民也拿了几个杂粮馍，往里面夹了一些咸菜，大口咀嚼。
不过他没有喝汤，而是从腰上解下一只大酒葫芦，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大口。
“现在饭都没得吃了，你怎么还有酒喝？”
老乞丐好奇地问道，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出言嘲讽的。
做为一名合格的探子，应珍惜与人接触的机会，才能打探到想要的情报。
“嘿嘿嘿……此事说来话长……”
“老汉我叫金永泰，几个月前清理废墟时，从钱大户家地窖里，找到一大坛陈年老酒……”
老农民口才不错，把找到一坛酒的经历说得波澜壮阔，跌宕起伏。
老乞丐心中颇为不屑，乡下人真没见识，区区一坛酒罢了，老夫用酒洗澡都没问题。
但表面上假装听得很认真，不时地附和一两句。
这种话多之人，正好可以打探消息。
金永泰似乎说得极为兴奋，又喝下一大口酒，面色都有点潮红。
“来来来，你我一见如故，今天老哥我就大方一回，请你也喝一碗。”
金永泰说着，拿来一只陶碗，拔开酒葫芦塞子，就往里倒酒。
当他倒到小半碗的时候，便已抬起葫芦口，犹犹豫豫，极为不舍，露出肉痛的神色。
“唉，老哥你当叫花的也不容易，饭都没得吃，大概是一辈子也难得喝上一回酒。”
金永泰说着，一咬牙，一狠心，就给老乞丐倒了满满一碗酒。
“谢谢！谢谢老哥！”
老乞丐千恩万谢。
实则已在心中大骂，等我事成之后，一定要弄一大坛酒淹死你个老东西。
老子喝过的酒，比你个老东西喝的水还多。
可怜谁呢！
但他终究是一位敬业的卧底，拥有过人的演技天赋。
心中恨意没表现出丝毫，反而兴奋地端起酒碗，大喝了一口。
“噗！”
酒刚入口，老乞丐就喷了出来。
一股怪味，有酸味，有咸味，有苦味，有辣味，五味杂陈。
唯独没什么酒味！
“哎哟！真是造孽啊！酒是粮食精，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浪费呢？”
金永泰看到，肉痛得不得了，用手指沾起来就往嘴里舔，脸上已经露出恼怒之色。
“你到底是不是叫花子，从未见过当叫花的如此浪费食物。”
老乞丐被他说得心中一怔。
自己差点就露出马脚了。
幸亏这老东西没啥见识。
“抱歉！不瞒你说，我以前在大户人家门口，也讨到过半杯酒喝过，那滋味，真是终生难忘。
只是你这个酒一入口，味道却截然不同，感觉有点怪。”
老乞丐怕惹恼了金永泰，便找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
“原来是这事啊！老哥你可能是没吃过多少好东西。”
说起这个酒，金永泰又来了精神。
“我跟你说，这个酒刚找到时是满满一坛，然后送给城主大人喝了一大壶，自己也喝了点，就只剩大半坛。
我寻思着，就往里面加了一些水，又变成一整坛了。
接下来每喝掉一些，我就往里面兑点水，老汉我这坛酒就永远喝不完了。”
金永泰说到这里，露出极为得意的神情。
老乞丐恨不得抽他一个大耳刮子，不过听到他还送过城主酒，也许是有机会接触到城主的人。
“只是往酒里兑水太多之后，酒味越来越淡，喝起来一点滋味也没有。
老汉我又心生一计，往酒坛里加了一些大酱。
你也知道，大酱可是好东西，往菜里加一点点就变得有滋有味，价钱老贵了……”
“后来我又往酒里加了醋，花椒……”
反正这老头也不知往里面加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没加过酒。
看到金永泰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老乞丐已经帮他想好了几十种死法。
待到事成之后，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
“老哥真是大才！”
老乞丐不得不违心地夸了一句，然后端起碗就喝下一大口。
妈的，真难喝，老子就没喝过这么难喝的猫尿。
就算是醉春楼那些娘们的洗澡水，都比这个酒好喝。
事成之后要是不把金永泰弄死，他心中念头永远不会通达。
“好酒！”
“对了，听说老哥还给城主送过酒，难道还认识城主？”
金永泰闻言，喝下一大口酒，做出莫测高深状。
“喝酒！喝酒！”
老乞丐见状，感觉果然有戏，金永泰应该知道一些消息的。
当即也不再多说，端起酒碗就干了大半碗。
唉！真难喝！
“老哥你这酒真不错！”
“好喝你就多喝点！”
金永泰难得大方一次，又帮老乞丐把酒碗满上。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又喝了一大碗，聊得格外投机。
老乞丐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再次提起话题。
“老哥在城中住了这么久，可知城主为人如何？”
金永泰这次没有拒绝，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老汉我实话告诉你吧，叶浩城主乃天命之子。
普天之下，一切与城主做对之人，最后都将灰飞烟灭，追随城主者，都将获得长生。”
金永泰也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他如此说话，自然是给老乞丐一次迷途知返，弃暗投明的机会。
不过老乞丐对此却颇为不屑，心中冷哼一声。
都是些欺骗乡间愚夫愚妇的套路，傻子才信。
“金老哥为何有如此一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自然是有的，早在大劫发生之前，就有人成功预测到这次灾难……”
金永泰将与叶浩相关的种种神迹，全都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两人不知不觉又干下一大碗酒。
“老叫化，话已至此，你还不弃暗投明！”
金永泰说到这里，神情一变，厉声喝道。
被他这么一喝，老叫花立即反应过来，图穷匕见了，就要揭案而起。
“老匹夫！你意欲何为！”
老乞丐分毫不露怯，同样大喝一声，显露出筑基期的强大修为。
只是他才一站起身，就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法力空空荡荡，使不出一分力气。
“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乞丐感觉眼前金永泰的身形越来越模糊，好像还在跟自己说什么。
“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中用，可惜了上百年修为……”
然后老乞丐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明天的早餐是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