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多吃多占
太常街,“草庐郡邸”客舍。
五名黑衣人匆匆而来,一起跃过墙头落在院子里。接着吱呀一声,客房门被打开,五人闪身入内,随即房内亮起了灯。
此刻,屋子对面酒舍一楼,一道窗户悄悄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无声注视着这一切。
屋内,姑娘们换下夜行服,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只听“哎哟”一声,黑狐一下坐倒在地。
“你怎么啦?”银狐刚想将她扶上床,又是“嗯”一哼,白狐也歪倒在一旁。
“姐、姐!”银狐一手拉着一个,吓得叫起来。
已经上床的於丹和彩狐赶紧下去帮忙,将两人弄到床上躺下。於丹摸着黑狐脑门,焦急地道:
“咋这么烫,好像发烧了?”
彩狐将手搭在白狐头上摸摸,也惊慌地说:“白姐姐也烧了。”
银狐急忙端来一盆水,拧了把毛巾递上。
於丹边给两人擦汗边问:“你们这是咋啦,哪不舒服?”
黑狐眼睛半睁半闭道,“公主,好着呢,就是、有点儿热。”说着,不由自主就拉开胸前衣裳。
“热死了!”白狐脸色变得通红,抬手也将外衣扒下。
“你们,这是咋啦?”於丹着急起来。
一起出去的伙伴,怎么别人好好的,就她俩出事了。
“没、没事。”黑狐脸上渐渐显出了桃花色,眼睛依旧闭着,嘴里却嘻笑道,“人家,就是有点、有点,想那个嘛。”
说着,一双手伸过来搭在於丹大腿上,随之不安分的乱摸起来。
“嗯……”白狐呻吟着,满脸痛苦样子,伸出的手也紧紧攥着於丹胳臂。
“你们,是不是疯了?”於丹吓一跳,赶紧扔掉毛巾避开去。
忽然“哇”一声,只见黑狐头一歪,一口污物就吐在床上,四周立即散发出一股呛鼻的酒气。
“你俩,喝酒了?”於丹说到这,脑海里马上冒出李挖挖家客厅里的酒罐子。
她猛然醒悟,原来两货偷喝人家的酒,且而喝多了,这才出这洋相的。
白狐还稍好一点,听到这咧嘴一笑,憨憨地道,“嘿嘿,是喝了一点,不多。”
“不多是多少?”於丹强压住怒火问。
白狐醉眼朦胧的指着黑狐道,“我三杯,她、她四杯,多吃多占!”
言毕,一偏脑袋就呼呼睡去。
於丹捂着口鼻,连忙朝另两名侍女挥手道:“你俩看啥,赶紧清理呀,臭死了!”
银狐和彩狐也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上前将两名醉鬼拖开。
次日,廷尉府衙。
卫青、公孙弘、张汤三人刚走进大堂,还没来得及坐下。
一名店小二模样的人便跑进,来人在卫青面前跪下,边揩着额头汗水边道:
“大将军、大将军,有情况!”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卫青斥责道,“没见丞相和张大人在此吗?起来说话。”
“我、昨夜,发现店里几名客人有问题。”原来,这人正是草庐郡邸的伙计,也是奉命收集盗贼信息的卫青线人。
接着他便将对方半夜归宿,房间里一直折腾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强调,“这些人肯定就是盗贼,因为她们都经过了伪装。”
“伪装?”张汤问道,“你这是何意?怎么个装法?”
“登记的明明是五个男人,可她们,全是女的!”来人一脸惊骇道。
“你如何识别出人家是男女?”卫青忙问。
“回禀大将军,小人在天刚亮去茅坑时,顺便从窗户里瞄了一眼。她们一个个正好睡呢,那被子都只盖到半边,小的一眼就认出男女了。”
“好,继续留意,不要打草惊蛇。”卫青嘱咐,并随手扔了块碎银给他。
来人欢天喜地道谢着走了。
卫青和张汤、公孙弘一起来到堂中,三人面对长安城的沙盘,仔细啄磨着情报真假。
“太常街离藁街的使臣驿馆不远,相距只有两个胡同。如此看来,这帮人应该就是匈奴公主於丹一行。”卫青暗忖。
不过,之前留下的脚印上可没有这么多人呀。
怎么会有五个?他正沉思,张汤开口了。
“大将军,还想什么呢?既然有嫌疑人犯,管他男女,抓起来审审不就明白了?”
张汤并不知道匈奴公主入境的事,卫青也没跟他说,仅对刘彻讲过自己的推测。
公孙弘也在一旁道:
“是呀,大将军,我们只有明日一天,时间不多了。这几人既有嫌疑,何不拿下?”
“这……”卫青迟疑着,“大白天兴师动众,就为几个蟊贼,闹得人心惶惶,万一皇上……”
他没往下说了,潜台词就是:“皇上怪罪下来呢!”
旁边两位都大汉精英,且都位高权重,稳定压倒一切,况乎天子脚下,当即立马秒懂。
张汤道,“这好办,等天黑再动手不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看天黑拿也好,动静小些。”公孙弘马上赞同。
“好吧,那就天黑。”卫青点头道,“这事就由廷尉府的人去办吧。”
“不、不。”张汤急忙摆手道,“皇上既然命我三人同审,还是各家都出人,三府一起去办吧。”
“以免有个什么事,本人有嘴也说不清。”
公孙弘想想道,“也对。我提议,那就咱们三府都出人。”
“大将军,由您那里派人带队,拿到人后就在张大人廷尉府关押,饭食由老夫相府派送。看管审讯则是三家同担,这样就没说的了吧?”
“好,同意!”卫青道。
张汤点头,“我没意见。”
“两位大人,那就这样定了。天黑时分,准时行动,务必确保消息不泄漏。”
卫青拱手道,“卫某有事,先行一步,咱们晚上见!”
“大将军请便。”
“晚上见!”
张汤和公孙弘也拱手。
卫青离开廷尉府,立即打马风风火火朝朱雀大街飞奔过来。
他还不知道,李挖挖在朝堂上那么爽快就答应匈奴条件,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李挖挖虽然昨夜跟刘彻交了底,但卫青对此还一无所知。
难怪他要着急。
而且,他有意拖着抓捕於丹几人的时间,就是想先来跟李挖挖碰个面,摸摸底,以免乱其计划。
平安侯府。
李挖挖昨夜被惊扰和奋战一宿,这会儿睡得正香。
小莲与小苹早已起床,带领天鹰队完成晨练后,正忙着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做着跟主人出门的准备。
李挖挖之所以在朝堂上说,要三天后才能成行。
表面是等着盗银案子告破,实际上,他是需要人进行沟通。
如今,两人已经来了一个,眼下就差另外一人了。
卫青马不停蹄直奔院门,守门小兵见是大将军,慌忙闪在一边。
马队刚进院子,卫青便身下来,边走边问:
“李大人在吗?”
小苹连忙迎出来道:“大将军,主人还没起,在床上呢。”
“快,带我去!”卫青说着,脚不停步匆匆跟着小苹迈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