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野蛮无耻
“对呀。”张骞道,“你手上那个酒袋子,还是他送给我的呢。”
“什么?”李挖挖吓一跳,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哥,你、没出卖大汉吧?”他试探着问。
哈哈,张骞又是一阵大笑。
“皇上都不疑我,你还怀疑?我要是背叛大汉,还会在这帮卫将军收拾匈奴人?”
“何况,我天朝人的信仰,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张骞倒也不生气,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说:
“实话告诉你吧,卫将军今天能围住这些匈奴人,还是我的功劳呢。”
“你的功劳?”李挖挖更诧异了。
“是啊,这也正是皇上派我随军的目的。”
张骞颇有些得意的道,“这里是汉匈交界处,地图上都没有。但山川形貌却全在我脑子里。”
“老哥,真牛皮?你这是天生的吗?”李挖挖也开玩笑道。
“哪里,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张骞笑道,“那是我用脚板,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末了怕李挖挖听不懂,他又解释一句,“之前回国时,我就是从这里经过的。”
李挖挖点点头道,“那这么说来,你就是个活地图了。”
“差不多吧。”张骞也不谦虚,说,“反正整个西域山川风物,地形地理,民风民俗,还有人、财、货等资源情况,都装在我脑子里了。”
“老哥,你这可真了不起,伟大,不愧是大汉勇士、孤胆英勇啊。”
李挖挖赞叹着,举起羊皮袋道:“来,我敬你。”
张骞也举举水壶:“干!
“干!”
两人重新开启野外聊天模式。
张骞似乎又回到了昨日,他谈笑风生,妙语连珠的跟李挖挖讲叙着往昔趣事,一点不像受苦受难和仇大恨深的样子。
“哎,我跟你说,伊稚斜这家伙,就是书读的少,实在太野蛮了,简直可以说是无耻。”
他把座位朝李挖挖身边挪了挪,并将声音压低了一些,以免旁边护卫军士听到。
“此话怎讲?”李挖挖好奇。
“我刚被俘的时候,他拉拢我,好吃好喝供着,一心想让我投降。”
“你答应了?”李挖挖紧张起来。
“当然没有了,我才没那么傻。老子来者不拒,照吃照喝,可偏就是不降。”
“后来这小子也看出来了,你猜怎么着,他就让我去放马,那些马不是战马,是下驹产仔的闲马。”
“马闲,那你不是也闲着了?”李挖挖总算替对方松了口气。
“可问题就出在这。”张骞一笑道,“那些畜生吃饱喝足,养得胖胖的,没事干就天天在我面前打架。”
“马还会打架?”李挖挖来了兴趣。
“当然。”
张骞接过阿赢递上的干姜茶水,咕咕牛饮般一气喝干,抹抹嘴道,“他们跟匈奴人一个样,都是吃草的。”
“公马母马聚在一块,天天干那事。偏偏马群里公的多,母的少,于是你猜怎么着?”
张骞说到这不往下讲了,故意卖关子。
“不知道,我没放过马。”李挖挖老实回答。
张骞得意了,说:
“这都猜不到,争风吃醋呗!”
“那公马就扛着根棒椎,匈奴人把公马的那东西、就是阳物,叫做棒椎,因为粗大壮实嘛。
它老在那转来转去晃悠,目的就是寻找机会,好见缝插针。”
“这跟伊稚斜有什么关系?”李挖挖是真不懂。
“咋没有?”张骞不满的道,“关系可大了,你听我说完嘛。”
“我最初被他们抓去的时候,还以为匈奴人这是心善,不让我干重活,才给我放马呢。”
张骞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继续道:
“孰不知,后来才知道,放马,在他们那就是最重的活。
吃草的知道我一个男人单身在外,又是未婚,那时我二十多岁年纪,刚好跟你今天差不多大。
牲口闲人也闲,畜生们倒是争来抢去有事干,可我却闲得发慌。
成天老是看它们在尽兴表演,时间一长,也有些挺不住。一见公马和母马操练,我就浑身燥热难耐,兽血沸腾。
为什么要骂伊稚斜呢,因为,这时候这家伙就出场了。”
“他怎么了?”李挖挖紧张的期待着下文。
阿赢则既想听,又表现出了不好意思和害羞的神情。
张骞不管这些,接着吹他的牛逼。
“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所思所想,故意安排了一个匈奴女子,赶着马群,来跟我一起放牧。”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孩也才十八九岁,正值青春妙龄。
而且,长相不错,娇小怡人,玲珑温顺,秀色可餐。”
“往后呢?”李挖挖急于清楚后边内容。
“还有什么往后,都这时候了,天事地事,温饱大事,我得先解决那个问题不是!”
这时张骞却讲完了,并总结道:
“你说蓝天白云下,绿油油柔和松软的草原上。
在满眼都是扛着棒椎公马和一脸享受的母马包围圈中,一对孤男寡女还能没事?我龙精虎猛的身体又没病。”
“前辈,那个女孩最终……”李挖挖尝试着问。
在撩妹方面,他至今仍是菜鸟一只,当然想向前辈讨教了。
“有花堪采只须采,休待无花空采枝。”张骞笑道,“你觉得老哥我,像是那种雷打不动和不解风情的人吗?”
“这正中匈奴人下怀,那你岂不是被算计了?”李挖挖差点叫起来。
这故事的确挺吸引人的。
“呵呵,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张骞慢条斯理的说,“有两句话你知道吗?”
“一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另一句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说,最后,你还是忍住了?”李挖挖憋住笑。
他心里在想,像张骞这样的无畏大家,千古名士,怎么会如常人一般犯那种低级错误呢。
“错!”
张骞咕了口酒,侧身对阿赢说,“此处少儿不宜,小兵娃子,你还是回避一下。”
阿赢瞅了瞅四周站着的一圈荷刀持枪护卫,不知道要避到哪里。
他撇撇嘴,说声“小样”,赌气的将屁股往另一边挪了挪。
张骞这才对李挖挖道:
“老子也是人,哪里忍得住嘛。就掏出家伙,狠狠的放了几炮。”
“那后来呢?”李挖挖惊讶极了。
原来这老哥,也这般容易被腐蚀呀。
“后来就天天放炮了,反正没事干,闲着还不是闲着。”
张骞一脸坏笑。
“我是说,那个匈奴女孩,最后到哪去了?”李挖挖关心的是这个。
“她呀,后来成了内人,在元溯三年,就是前年,跟我回到了大汉。”
“是你婆姨?”李挖挖更惊骇了,用关中方言脱口而出。
哈哈,张骞大笑着道:
“对对,婆姨。伊稚斜这狗日的,他以为用一个女子就可以把我收买,做梦。”
“老子女人照收,炮照放,事件该怎样干还怎样干!”
听到这,李挖挖也大笑道:“老哥,好样的。这下伊稚斜偷鸡不成蚀把米,肯定恨死你了。”
“那是自然、自然。”张骞呵呵着,两人都开心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