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鸣声在外
卫青和秦天刚一离开，阿赢就风风火火跑进来。
“喂，你拽！”他朝李挖挖竖起拇指，“刚才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李挖挖装糊涂。
“你成铁官了呀，不仅管理铁所，而且就连秦将军，还有苑都尉都归你指挥。”
阿赢眉色飞舞，仿佛比自己升了官还高兴。
“这回我明白了？”他说。
“你明白什么？”这下轮到李挖挖懵懂了。
“难怪将军让我伺候你呀！”阿赢答。
原来是这个，李挖挖哑然。
“哦，对了，阿赢，我跟你说个事。”他郑重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端饭来了。”
“不端饭？那你吃啥？”阿赢不解。
“不吃了呗，绝食。”李挖挖假意作色。
“这怎么行？”阿赢一听急了，说：“将军给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伺候好。你要是不吃饭饿坏了，他还不得把我骂死？”
“我的饭，送到工地上去。”
李挖挖这才笑起来道，“从明天起，我在营地外的小溪边干活。你帮我把饭送那儿，记得多带点肉。”
“你、坏死了！”阿赢听到这，方知李挖挖是在逗他。
气得对着他胸口，狠狠戳了一指头。
“哎哟！”
李挖挖一个趔趄，疼痛感立即传遍全身。不由自主哼了一声。
阿赢慌忙扶他躺下，急惶惶到处察看起来。
嘴里还一个劲的道歉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李挖挖装出一副生气样子。
“人家真不是有意，李公子，你一个大男人，咋就那么小气呢。”
阿赢哭丧着脸。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李挖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阿赢发觉上当受骗，板着脸骂了句“原来你也会骗人”，起身离去。
次日一早，在虎贲军护卫下。
李挖挖开着挖机，带着秦天和苑少保等一帮人马，浩浩荡荡来到营寨外溪流边。
还在昨天刚穿越过来爬上车顶时，他就看清楚了。
无论汉军还是匈奴，两军的营寨都扎在水边。现在是秋天，原本奔腾的溪流都干涸了。
宽广的河床上到处岩石裸露。
每条溪沟里，都只剩下水桶粗的一股细流。充其量，也就仅能满足人畜饮用而已。
但是在距双方不远的山沟中，却有一条大河。
河水汹涌，咆哮声隆隆不断。
李挖挖当时就想，谁要是能将那条河里的水引过来，剩下一方一定吃瘪。
“水攻！”就是他给汉军献上的计策。
之前，卫青不是没有想过这事，可他是军事人才，想不出如果靠锄掘手挖。
猴年马月，才能把大河里的水引到溪中来。
更何况，光把水引到溪流里也没用。
在溪流与匈奴人的营寨中间，还阻拦着一座小山呢。
小山就是李挖挖穿越过来时降落的地方。
——“龙头坪”后面的“龙头”部位。
虽然山峰不高，夹在两军营寨中的部分，最高处也就千把米的样子。
也可算是座土丘。可在科技水平不发达的古代，这几乎已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了。
即使愚公他老人家再生，要想把这座山移开，那起码也要几百年时间。
所以，这个梦想就被卫青果断放弃了。
既然做不到的事，还去想他干吗，
但是，当李挖挖和他所驾驭的神物出现后，当其刚提出这个计划来时，卫青立马眼睛都变直了。
真是苍天垂怜，神明所助，英雄所见略同啊。
李挖挖的主意，让卫青当场就激动得情不自禁，立马点头同意，并表示全力支持。
然而，毕竟此事太仓促，加之没有作过详细的前期考察。
等来到现场，李挖挖才发现，自己原先设想的方案，并不现实。
或者说，不科学和完全切合实际。
因为到了现场他才发现，原来此曾听着声若洪钟，咆哮汹涌的大河，其实，水流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而只不过是由于河床陡峭，悬崖飞瀑众多。
所以，才导致从远处听起来，以为气势壮观磅礴，一定水量也大。
可实际上，真正来到近处，才知水其实并不大。
挖机就停在溪与河中间的荒地上。
他是被虎贲营的将士们，用简易担架抬上来的。
李挖挖本想自己走，可秦天硬是不让，说什么要是弄发炎了伤口，卫青会打他板子的。
坐在河边埂子上，看看身旁哗哗流水，又扭头瞅瞅不远处山峰和小溪。
李挖挖顿时犯难了。
都说人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看来，就是连这水，也有鸣声在外与名不符实的啊！
“这回害死我了。”李挖挖对着河水暗自慨叹。
因为根据眼前水流，即使全部截下引到前面去，再加上小溪，算起来也仍然不够。
况且这样的流量，即使将水放过去，估计至多也就惊吓一下敌人而已。
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
若想让对手丧失战斗力，那更不可能。
如此一来，他的掘洞引流，出其不意，水灌敌营的计划不就破产了。
“公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秦天见李挖挖愣在那儿，半天不说话，还以他身体不舒服。
“秦将军，这水不够啊。”李挖挖愁苦着脸。
“什么不够？”秦天一头雾水。
“你说，如果咱们用这水去冲敌人，他们的骑兵还能战斗吗？”李挖挖问。
对军事，他是个外行。
“这，可能不行。”秦天摇头说，“如果水不够深的话，战马依然还能奔跑。那样对战斗力也没多大影响。”
“要怎样战马才不能跑呢？”李挖挖问。
他是现代人，之前除了在影视剧里，就是昨天跟匈奴人玩命才头次见战马，自然不懂这个。
“只要水够急，大小也合适。”秦天想了想说，“比如，一个浪头过去，高度至少达到马肚子位置。”
“这样，水就会把马冲翻。即使不翻，溅起的浪花也会跑进马眼睛里。”
苑少保接过去：“就是，水中本就含有泥沙，马眼一旦被迷糊住了，还怎么冲锋？”
“冲击力、大小，流速、水量！”
李挖返喃喃着，回身看了看挖机，心里默念道：
“伙计，给我力量吧。不然，咱俩可就再回不去，都得交待在这儿了。”
他双掌合十，慢慢闭上眼睛，让思绪在天地八荒间驰骋神游着。
“水量、流速……”李挖挖嘴反复不停地念叨着。
突然，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瞬间有了主意。
“虎贲军听令！”他一下子睁开眼。
唰一声，四周的虎贲军立即跪下。
身着铠甲的秦天单膝着地，朗声道：“中郎将秦天，率三千虎贲将士，谨尊公子将令！”
“尊公子将令！”所有虎贲男儿齐声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