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老的神秘人

    几百年来，姬伯常不曾感到年少。

    这是他常年浪迹江湖的痕迹，也是他多年来经历的无数个故事所带来的沉稳。

    虽然如今的面貌已经沧桑，但从他23岁穿越过来，他便不再衰老，所以过了几百年也仍是23岁的面容。

    说自己是23岁的少年，对于一个活了几百岁的人来说过于羞耻，可姬伯常不得不说。

    “你真的不是姬伯常吗？”

    面前的男人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边说，边低了头。

    “不是！我只是路过的一个23岁的帅哥罢了。”

    姬伯常抬了抬他那英气逼人的眸子，语气里满是坚定。

    那男人又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姬伯常，满脸无奈的说：“可惜了。”

    边说，边叹了口气。

    “姬伯常似乎永远不会老……”

    那男人刚开口，忽然觉得不妥，便又问了一遍姬伯常：“不知你可否听一下这个故事呢？”

    姬伯常说：“说吧，我很想知道，你们所传说的姬伯常的故事有多离谱。”

    ……

    姬伯常，名霸，字伯常。这是未曾有异议的。

    但据说姬伯常并不姓姬，而姓嵇康的那个嵇。原因是他曾亲自亲自承认和嵇康同属山阳嵇氏。

    他的生卒年不可考，所以年纪也不可考。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姬伯常似乎永远不老。

    这不老并不是一种夸张和形容，仿佛说一个人衰老的很慢一样，而是真正的不老。

    我们这群过江的人，第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在金谷园内。

    那时的金谷园属于石季伦，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园。

    金谷诗会，是天下第一的集会。

    《金谷诗序》，也是天下第一的序言。

    因为他聚集了整个大晋文坛数一数二的作家，写《闲情赋》的潘安、写《三都赋》的左思……

    那时候的欢乐，真的让人不安。

    从乱世结束后，我们真的享了太多福，荣誉，金钱，权力接踵而来，士人好清谈，文章写的好便可以做宰相。

    现在想来，要是活的短一点就好了。

    如果就死在金谷园的“叹生命之不永”，就不会看到一次次的内斗和残杀，就不会看到胡人侵占中原，就不会发现自己原来什么也干不了，最后，只能仓惶过江。

    而姬伯常是金谷园里的一个谜。

    据王茂弘丞相回忆，他似乎是世家子。

    但也有人说，他是个保镖。

    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姬伯常曾在金谷园的石头上留下半首诗：“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这诗极美，石季伦拿给我们看，要找出姬伯常。

    可他如神仙一样，起先不知从何处来，最后也不知往何处去了。

    一路找寻，最后，竟然连那诗也没有一点痕迹了。

    几年后，那诗居然神奇般的成了真，金谷园的繁华果真散了。美如绿珠那般也坠楼身亡，富如石崇那便也身首异处，貌如潘安也改变不了被杀。

    二十四友跑的跑，死的死。

    ……

    后来在永嘉年间，姬伯常第二次出现。

    尽管十三年过去，他仍然和当年一样年轻。

    姬伯常在皇太弟未曾篡位时就悄然出现，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临了叹了一声：“嵇延祖。”

    那之后过了几月嵇中散果真死了，死在一个艳阳天，为皇帝挡箭。

    姬伯常又跟着皇太弟。

    皇太弟登基后，不出五年，永嘉之乱，洛阳城破，匈奴入洛。

    怀帝被俘，后被毒杀。

    据说姬伯常又见了愍帝。

    后来愍帝被俘，身死。

    ……

    姬伯常每一次出现，总对应着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