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哀嚎洞窟
金色的种子埋在大地,绿意盎然。久违的生机掩盖苦痛与伤病,令他们得以
安详好梦。
希芙再次睁眼,狭长的山壁间,久违的生机如同新生的的甘露,在那生机的包裹下,置身此间之人,将减少病痛与劳累。
她站起身,往前走去,四周的挖矿者依旧慢慢的靠近她,试图阻止她往前。
她往后看了一眼,面目变幻本来的样子,解除虚假的心相。白皙的脸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那些衣衫褴褛的挖矿者纷纷后退,面容带着难以置信,而后化作恐惧,四散而逃。逃到角落与矿洞之中,甚至有不少痴愚者捂住耳朵将头埋在沙土之中。
似乎如此,便再听不到也看不见。
希芙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中并无多少的伤感。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感到恐惧,那是本性。
涅拉尔在她闭眼之际,利用四周的木板将原本的矿车进行简单的修补,并换上了新的轮子。
“是要我坐上去”希芙饶有兴致的看着。不等涅拉尔点头,便一步迈到了车厢上方,盘坐其上。
“一路以来,徒步跋涉。倒是该寻一个代步的工具”她思索着开口。之前便对女巫的灵马垂涎不已。
矿车开始缓缓移动,偶尔颠簸,载着两人往矿场的深处走去。
部分铁轨被砂石埋没碎石堆积,只见涅拉尔吹出一口气,便有狂风升腾而起,将那障碍尽数吹散。
待那些石块尘土散去之后,迎面而来的便是轻拂的风,那风细致与柔和,不同以往。
希芙坐在车厢前处,青丝与衣袍一同飘飞,猎猎作响。那蕴含多种律法的衣袍失去黑焰之后,呈现红白之色。
如今风的涌入下,一抹灰色光芒亮起在衣袖处形成云纹,在那方变幻的天地之中形成一只高旋天外的鹰。
抬起手便有微弱的气旋自四方而来,形成一道微弱的龙卷。
她靠在涅拉尔的身边,抬头望着那无垠的穹顶,眸子合拢,轻声呢喃。
“如果说黄金树时代是因玛丽卡人性导致没落,如今又何尝不是因为他?”
“祂见过太多世界的消亡,无数众生的流亡与哀嚎,心生恻隐而后心怀怜悯”
“所以产生了人性”
希芙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两边的景象不断的变化,随着矿车的往前与深入,空间越发的狭隘,头顶也只余一线。
不知行了多久,在前方的道路已经断绝,两人从车上落到平地,而后徒步往前。
火把与灯火陆续的多了起来,四周不起眼的角落甚至能看到新生的锻造石,品质也在三四级左右。
在往来的路上,希芙收取基础的锻造石,四级之下的数目不少。通过铁匠可以对武器进行强化(名剑月残(龙鳞淬炼)冰霜巨龙本就是菈妮的眷属从者,如何利用自是可以)。
女巫梅琳娜自然也可以做到,但是唯独不属于交界地的她却是不行。所以她能做的也只能暂时收集材料,静待以后(史诗级武器一般匠人无法强化)。
材料越来越丰富,可遇到的人却越来越少,浓郁的血腥味自那深处传来,隐约可见的哀嚎以及焦灼。
“救…救…”微弱的声音自矿洞内部传出。
希芙站定,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涅拉尔,然后快步往前。山洞错综复杂,可因那道声音的缘故,倒也不难寻觅。
在某处拐角,干瘦的挖矿者匍匐在山洞的一角,呼吸急促。双脚被整齐的斩断,鲜血形成一条不知尽头的血线。
他就那样爬了出来。
“救…救他,求你了”声音微弱近似恳求。
“他们都…疯了,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干枯的手紧紧的抓住涅拉尔的手臂,颤抖着。
“没事的…我们替你找孩子好不好”希芙温和开口,面色冷静。
“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阿弥古”他似乎只有在念到这个名字时,那几乎绝望的神情才会稍有缓解。
“把…这个带上,…我和他…约好了”他颤颤巍巍的掏出褐色的铃铛,将他递到了希芙手中。
那是个由铁组成的简易物品,不难看出是某个孩子的玩具。
“只要……晃动,他便会…出来,愿神…眷顾你们”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拿着手中铃铛,希芙轻声叹了口气对着涅拉尔开口问道。
“闭上眼,捂住耳朵,便不曾知晓。但若是你,一定不会这么做吧”
两人快速移动顺着血迹的源头前去,许多与奴隶与囚徒死在两边。血迹将山洞染的通红。
红色自两人的脚下升起,鲜血中的戾气如云雾裹挟,将希芙的衣袍染的斑驳,涅拉尔也发生了变化,黑色的眸子略微的通红。
似乎有无数的身影在眼前厮杀。
“有点奇怪”希芙身形放缓,四周已经变的不像崖壁,更像是某种不知名生命的血肉,其中蕴含的死气与戾气不像是刚刚形成。
像是自以前到往后。
“…别怕…”涅拉尔卡顿般的开口,手按在月残的剑鞘之上,冰寒的气息席卷两人,带去片刻的清醒。
在受寒霜巨龙龙鳞的淬炼之下,这把剑有了寒的属性。
蓝芒自剑鞘成实质流淌,在二人脚下形成一道数米的无形领域,在领域的覆盖下,那血肉的壁垒被凝结冻化,与人隔绝。
继续往前,尸体已经开始在红色的石壁上显现,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尽显狰狞挣扎,充满绝望与癫狂。
在那尽头,无数的手臂已经将出口堵死,可终究只是死物。涅拉尔抬起手中之剑,冲天的剑芒将眼前阻隔之物尽数斩灭。
留下散发光亮的豁口。
囚者集聚地
血色的广阔平地,高大的怪物位于中间,数不清的尸体堆积成小山,流亡的囚者背缚双手,四散奔逃。
当他们看到某处平台露出豁口之时,便如同疯了一般向其靠近,试图通过那暂时的开口逃脱此间绝地。
可那些豁口像是被控制一般,想要开在哪里便开在哪里,仿佛在戏耍与愚弄。
每当他们靠近出口之时,便有一张讥讽的脸皮将其掩盖任凭他们如何拉扯无法撼动分毫,在那讥讽与戏谑的目光之下,一道铁枪自高处如炮弹飞射而出,将囚者钉死在大地之上。
偶尔自中心飞出带有利刃的飞索,穿行于人群之中,将他们的脚整齐的砍下。徒留在地上匍匐挣扎。
铁枪密密麻麻,被穿刺之后却无法立即死去,残留的哀嚎响彻此间,在石壁间回荡。
肆意的大笑在那平台的中心传出,高大的行刑者戴着金属的面具,臃肿的魁梧躯体挂满骇人的刑具。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刑罚。
那些哀嚎痛苦的身影,每当绝望到极致便有惨黄的火焰熊熊燃烧,挣脱束缚癫狂的向着中间冲去。
“这…是你逼我的!”
在那疯狂火焰簇拥者靠近行刑者的一刻,对方如同抓小鸡般一把将他抓住,厚重笑声自那金属的面具下传出。
“逼你又如何…,当那火焰降临的一刻,我不会再相信你…”
他轻轻的一捏,那团由癫火附身的囚徒突然收缩而后化作奇点,彻底湮灭。
像这一幕,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那些身受癫火的囚者,本身就孱弱到了极致,就算有火焰诞生,也强不到哪里去。
“不去信仰予以你们希望的癫火,为何还要追求虚无缥缈的野兽”
“不如放弃,彻底投身火焰之中,为我带来死局”
在那腥红的场地,某一的豁口赫然打开,只不过这一次出现的是一张惊恐的面皮,它出现的一刻便被一分为二。
希芙与涅拉尔来到此间。
看到此间的景象,饶是希芙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面色苍白间隐约有愤怒。
怎能如此
中心的受刑者似乎觉察到了陌生的气息,他转过那数米高的身躯,那充满赘肉的脸似乎要从那金属的面具中外溢而出。
“两只老鼠?”
当他看到希芙的一刻,无数的口水自那面具下流出,整个身体也开始战栗与颤抖,那是兴奋更多的是欲望。
“多美的奴隶”
当他要再次开口之时,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希芙眉头一皱,她自然知道对方要说何等言语,只是从几时起,他们便忘了对神的敬畏。
她眯起双眼,在睁开时
身边唯有杀意弥漫的涅拉尔
眼前已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