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约法三章
在辞别宋清荀后,宋清觅便时常见不到他的身影了这让一个心中憧憬的女子来说希望越来越渺小,越来越黯淡,而清荀又何曾不是煎熬,这种滋味慢慢地曼延开来直至在学堂上答非所问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失了神夫子一向优待他,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便让人特意请他放学后来自己这会儿
学堂内,“清荀,你一向勤奋好学,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可是今日为何走神”
“回学究的话学生抱有一个疑问,故而心不在焉请夫子责罚”
夫子是出了名的学者,在京都颇有威望,对清荀也颇为看重,是圣上赞誉的“贤者”,比起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苟陷入两难,方才在学堂上失神之际楚留之还咳嗽提醒了他而陈子述急得给他传递讯息,“含章,含章”。临走时两人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话到嘴边,他刚要说点什么,四肢以及嘴唇略有僵硬,白得发青身子竟有些略微颤抖,他张了张口,想说的话早已大脑空白到欲言又止说了又能怎样他苦涩一笑,怕被作为异类捉起来吧
于是他对上学者的目光有些沉默地作揖:“学生一时半会记不清了想必很重要回头再转述给学究听吧。”这招跟着陈子述学的,他有些紧张这样的伎俩是否会被揭穿所幸,夫子并未追问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陈子述、楚留之两人坐在书院外的假山上时不时交流几句,主动开口的是陈子述:“云鹤兄,今日含章是怎么回事。”楚留之故翻阅今日讲的书册,&34;不知,不过瞧含章那样并不为情故,而是别有他意,解铃还须系铃人。”陈子述也故作深思:&34;原来如此啊叙白受教了&34;宋清荀经过走廊远远地听到二人的声音,不由摇头叹息“含章!”陈子述高兴地蹦了老高,而宋清荀走近两人又不免一问:“云鹤叙白可否有什么想问的”陈子述凑上前,发出灵魂三问:&34;今日为何走神学究说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见状清荀开口解释了几句“今日走神是因为一个困扰我多日的难题学究没说什么凉拌吧。”
陈子述故有意为难&34;还有什么难题是我们不能知道的&34;
清荀无可奈何:&34;那我们约法三章,不可泄密,否则遭天打雷劈,我可救不了你们&34;
见眼前二人相互对视默契点头他这才开口:“不久我家中幼妹问我:为何女子不能自主选择自己的人生我答:书中常言,女,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繁衍后代,生生不息。她又问:为何独男子为自尊女子则需谦卑(并没有讽刺女性地位的意思)我也心生疑惑,却也迟迟答不出来此问。”
见两人捂脸笑,他抬眸苦笑:&34;其实我又何曾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是圣人说不知可是陛下说不知可是父亲说不知谁敢说一句他知便是与他们作对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遵循的是否正确,这种无助让我深刻领悟到了什么,却又不得不说不知。”
他想了想,又认真地补充道:“可是真的不知吗我们不妨扪心自问一下,真的如他们想的一般吗我们不是任由他人玩弄大话的木偶和棋子我们无法视而不见,无法去理解他们的想法,但世与愿违我们的身体不属于自己而我们的灵魂在此刻却得到了间断的短暂的升华,去反抗去斗争并非是她们的事我们从小养在父母膝下,却帮着他们去灌输不属于我们的思想,毒害了多少人的思想啊!世代毒害的子孙千千代代从灵魂里越积越累更多的毒素他们以为我们说的是对的,所以他们代代相承,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对与不对,在那时再拯救他们晚矣”
如此豪言壮志听得二人一愣一愣的,先是楚留之回过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含章。”事收陈子述也闭唇不语,见到二人的反应清荀心也凉了一大截:&34;今日是我疯言疯语了,若有不妥不处我在此向二位致歉&34;
疯了,确实都该疯了
在这么压抑肃重极重礼节祖祭的朝代,不疯才怪!
清苟毅然离去,不再停留
即使凭我一人之力又何妨?纵有千军万马我一人足矣!
几天后
陈子述找到了楚留之:“云鹤,事关清荀他说的我觉得是有些道理的,我们不能不管不顾。”
楚留之领首:“那我们二人去找他不然他若引火烧身,惹了杀身之祸,,我们谁也救不了他”
宋府。
宋清荀也心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气话难免懊恼:“今日定要早些上门道歉,不能逞一时威风还是要从长计议”
三人很快一拍即合,就凑一块了。
“出门匆忙,还未备有薄礼,匆忙到此,请见谅”。
“那日之事我不该如此行事,是我的错”
“含章云鹤我也有不当之处”
三人皆闻言方带歉意,微怔片刻,便渐渐笑逐颜开。
此事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