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万幸,她没有将他拉黑
今天桑柠那一番话,陆砚初清晰无比地确认,她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他将她的家庭、学业和事业全部翻了一遍,没有找到疑点,其实也不是没有疑点,而是他知道的都是桑柠高中之后的信息,而在此之前,他只听过桑柠讲过片言只语,并未去深究。还有,他们分开那七年,也有部分空白。
“那你没问她什么事情吗?”
“问了。”陆砚初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疼,“她不肯说。”
“不去查查?要不我帮你查吧!”
乔知舟听到桑柠另有苦衷,就想帮兄弟查清真相,也好让他们这对有情人早日成眷属。
“先等等吧,我找机会再跟她聊聊,到时看情况。”
乔知舟长吁了口气,“那行,有要帮忙的随时喊我。”
“放心。”
正好有人喊乔知舟,陆砚初让他去应付人,他自己坐在这里清静一下。
乔知舟看他神色还好,便拿着酒杯走开了。
刘以浓今晚也被朋友拉了进来喝酒,她本不想来的,听说是陆砚初组的局,梳妆打扮了一番,施施然地来了。
儿时相识,多年后在父亲相请的饭桌上重逢小伙伴,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而让她更惊喜的是,看到他正脸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沦陷了,原来世间真的有君子温如玉、陌上世无双。
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对方已经有女朋友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陆砚初产生兴趣。
正好衡兴招人,她投了简历进去,经过几轮面试,成功留在了衡兴公关部,她没有声张自己的身份,在公关部也只是一个小透明。
小透明在衡兴很难能见到陆砚初一面,刘以浓并不灰心,只要人在衡兴,她总能找到机会的。
在公司没找到的机会,这次酒局倒遇上了。
刘以浓穿着一件淡蓝色短裙,长发披肩,腰肢不堪盈握,露出白嫩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和白皙的肌肤,脸上化着极浅的妆容,一幅清纯小女生的模样。
她端着酒杯,坐在离陆砚初还有一拳之隔的位子上,“陆总,喝一杯?”
陆砚初侧目看了她一眼,疏离地说,“开车,不喝酒。”
她见识过他对女朋友温柔小意,自然不会介意他的冷淡,反而更加觉得他有男子气概,不像别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还和其他女生玩暧昧。
“那我敬陆总一杯,请多多关照,陆总您随意就好。”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关照什么?”陆砚初看在刘至洪的面子上,倒也没有对她不理不睬。
“陆总肯定不知道呢,我现在入职衡兴公关部,是您的员工呢。”
刘以浓娇娇地笑着,轻啜了一口酒,姿态娇憨,惹人心怜。
陆砚初视而不见,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既然在衡兴,那就好好干。”
“是,多谢陆总鼓励。”
然后,她凑近过来,吐气如兰,“陆总,怎么没有叫你女朋友一起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刘以浓承认桑柠比她漂亮,但是,漂亮有什么用呢?大街上,像她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就如她爸爸所说的,漂亮的女人只能吃青春饭,而且像她这样的身份,陪富家公子玩几年,等玩残了,青春也不再了,自然就会有多远滚多远。
你看,陆砚初组局喝酒都不肯叫上她,可想而知她日后的下场了。
刘以浓很自信,她年纪比桑柠小,等陆砚初将人玩厌了,她自然而然就会有机会,现在,她只需要在陆砚初面前刷刷好感就行。
陆砚初身子往旁边挪了下,说话毫不客气,“刘小姐,我听力好得很,不用凑这么近。”
刘以浓没想到陆砚初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试过被人这么直接地拒绝的,白皙的脸庞通红,有些恼怒成羞,“噌”得站起来,“陆总慢坐,我找别人喝酒去了。”
陆砚初漠不关心,松松垮垮地坐在角落,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酒杯,半长碎发遮住凌厉的眉眼,头顶的暖光映射下来,眼下两道极重的阴影,浑身一点温度都没有。
其他女生看到刘以浓铩羽而归,纵然有不怕死的,也不敢轻举妄动。整个圈子,谁不知道陆大少不近人情,身边的莺莺燕燕再多,也没有一个能近身的?
不过,最近听说陆大少从警局抱了一个女孩出来,想必是意中人?大家以为陆大少这次组局是将人带出来介绍给大家认识下,谁知道他一如从前,单身赴会,所以到底有没有这个女人,谁都不知道。而且,事实是,谁也没有亲眼看见他抱着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大家只能三缄其口。
陆砚初坐在角落,看着热闹不堪的场面,一种莫名的孤寂感油然而生,这一刻,他突然超级想家里的那个女人,想拥她入怀,想亲吻她的小嘴,即使她的小嘴讲着他不爱听的话,他还是想她。
陆砚初放下酒杯,突然站起来,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抬脚往外走。
乔知舟叫住他,“三哥,你回去了?”
“嗯,你们玩吧,我回了,今晚算我的。”
乔知舟向后面大叫一声,“大家随便玩,今晚三哥请,不用客气。”
身后此起彼伏的道谢声,陆砚初关上门,将热闹隔绝在门内。
一路急驰,步履匆匆地上楼,轻轻敲着门,门内一片寂静,陆砚初低声喊道,“宁宁,开门,是我。”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陆砚初蓦然想到什么,毫不犹豫地拧开门把,门没锁,房间黑漆漆的,能感觉得到里面没有人气。
熟悉地按开灯,房间一览无余,确实是没人在!
陆砚初打量着四周,床单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和枕头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和那天她来住时一模一样。梳妆台上的瓶子由高往低一溜儿排在那里,连桌子底下的垃圾袋都换了新的。
陆砚初打开衣柜,里面都是ld工作室送来的衣服,大部分连包装都没拆,唯一拆了的就是她穿过的那件白色连衣裙,如今被冷冷清清地挂在里面。
一切归于原位,似乎从未有人住过这里。
她走了!
陆砚初的心像被狠狠地蛰了一口,全身瞬间发麻,又像是有碎刀在一刀一刀割着,痛到他麻木不仁,双手捏着衣柜门,逐渐攥紧,呼吸开始沉重起来,脊背剧烈起伏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的内心冲动。
他靠在柜门上缓了好一会,拿出手机拨打桑柠的电话,万幸,她没有将他拉黑,只是电话打了好几通,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