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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潮涌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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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刑,被人搀了回来,小腿肉眼可见的红肿,一碰就疼,害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红鲤小心翼翼的上着药,眼圈微红。“姑娘,您再忍忍,上了药就不疼了啊!”

    许知一难受应了声:“嗯!”

    红鲤心疼的说道:“李娘子实在狠心,明明是二姑娘推的您,您差点就…她们还那般说,还”

    寄人篱下,没人庇护,可不就只能任人欺凌,原主乖巧听话,一心做个隐形人,只求能平安渡日,但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随人摆弄。

    “没事了,红鲤,我想休息会,你也出去吧!”红鲤心里难受,许知一何尝舒服,最近受到的震荡实在是有些多,超出以往人生的所有认知,整个三观摔了个稀碎,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离奇的事情,还没消化,就被贼喊捉贼,强摁着打了十下,不光痛,还屈辱!

    虽然理智上一再的自我催眠,这点痛算什么?小时候被父母丢进培训班练散打,还天天挨打呢,早都习惯了。

    但这点安慰根本就不起作用,原主又瘦又弱,最近还病了,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那掌刑的婆子罚惯了人,力气大,一尺下去就不得了,何况十下,自己是个孤女,又没钱打点,打了便打了,下手没有丝毫的保留,结结实实的挨了十下,说不痛都是自欺欺人。

    眼下这情形,不容乐观呐!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为好,不然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去哪呢?栗县是李家的地盘,大约是不能呆的,不如回淳县吧!虽然家中都没人了,但自己好歹也是淳县人,不至于被当成流民处理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律法如何?像她这种情况的孤女应该和李家没什么太大关系吧!应该可以摆脱掉吧!

    还有红鲤,好像还有卖身契的,也不知道在哪?能不能顺利的要回来,要跑路还得有钱吧!

    得,休息不成了,还是尽快搞清自身处境比较重要。“红鲤!红鲤!”

    红鲤急忙跑来问道:“怎么了,姑娘!”

    “把咱们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过来,我看看。”初入李家时,许斌好像给过一些银子,这些年都没出过门,不知道还有没有?

    “哦!”红鲤很快便取来了一个陈旧的小箱子:“姑娘,都在这儿了。”

    许知一点了点头,准备拿出来数一数,然而根本就不用数,因为太一目了然了,一枚刻了字的平安扣,是亲娘的遗物,几两碎银以及一些铜板,没了?

    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这还有别的什么吗?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成。”

    “妆台上还有一根银簪和两对耳铛,是老爷在世时,给姑娘置办的,其它没有了。”红鲤想了一下说道。

    也就是说,她的全部财产加起来,就几两银子,外加几样不值钱的首饰。天要亡她啊!这,太惨绝人寰了,想她在现代也是有房有车有存款的到了古代就又穷又苦,简直要命

    红鲤见她迟迟没反应,轻唤了两声:“姑娘,姑娘。”

    “你的卖身契呢?知道在哪里吗?”许知一连忙问道。

    红鲤说道:“奴婢不知,但应该和其它人的在一起吧!姑娘…”

    许知一:“嗯,没事了!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红鲤也没再问,听话的走了出去,心里想着姑娘这两天也太奇怪了,她哪知道许知一的苦恼,做为吃货,还是那种无肉不欢的肉食动物,许知一的人生终极目标除了暴富,就是要吃遍中华美食,现在到好?一朝回到解放前,不,比解放前还糟了上万倍,这是古代啊!自己还是个无依无靠,任谁都能欺凌的孤女,这个开局,真想再死一死,算了!

    她要赚钱!必须赚钱!起码要在短时间内赚够跑路的钱!还要想办法将红鲤的卖身契搞到手,逃奴好像是会被打死的。

    若说许知一的目标是赚钱跑路,那么李氏的目标就是赶紧退婚!

    自打李迎玉说过乔公子的事情后,她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退婚。季家祖籍淳县,自祖辈起便定居京城,乃京城季氏的旁支,现任家主季长德曾在京任职,正经的书香门第。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高门嫁女,低门娶妻”。李家一介商贾,虽然钱不少,但也只在栗县这小地方有些名气,两家一个书香一个市侩,门第不齐,怎可匹配,李家到底是怎么攀上这门亲的,为什么现在又想退掉。

    这事说来话长,季长德孩子不算少,但儿子只得了一个,季昌淇自小性格顽劣,不学无术,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暗地里瞧了闷棍,差点死了,是进货路过的李老爷子救了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的恩情。李家不差钱,差的是身份地位和家世,李老爷子就借机提了,家中有个貌美如花的长孙女,李家愿意陪上丰厚的嫁妆,送她入京待嫁,以结秦晋之好。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再拒绝,肯定是不合适,怎么办呢?李家的门第实在是低,孙女给嫡出的公子们做妾,怕是都不够格,四公子年纪最是合适,但季老爷舍不得让爱妾伤心,最后还是季夫人拍了板,定了十四岁的五公子。

    五公子季珩当时已是童生,是个庶子,亲娘早逝,比李迎玉小了快一岁,李老爷子见过后,觉得可行,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双方换过名帖,问了八字,说好等五公子过了十六岁,就正式上门迎娶。

    得了门好亲事,李家父女都十分高兴。然而世事无常,季家老太爷不知怎么就得罪了皇上,被罢官谴回了原籍,一家人灰溜溜的回了淳县。

    虽说离得更近的,但性质完全变了,两县虽然挨着,却分属不同的地方,这门婚事在李氏看来帮助和影响都不大,最根本的还是五公子废了,大夫都断言他站不起来了,一个又穷又残的秀才管什么用,李迎玉宁死不嫁,李氏也不想女儿受罪,当年便直冲冲的跑到了季家,说要退亲,被季夫人好生羞辱了一番,此事就暂且放置了。

    现如今有了乔公子这样一个佳婿,谁还管季家,可季家就是横在李迎玉面前的一座大山,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所以不仅得快,还得谨慎处理。

    淳县季家,此刻又送走了一位大夫,老太爷还是不见好,甚至一日比一日凶险,大夫换了不少,有的甚至让他们准备后事了,气的季老爷大骂对方庸医。

    整个季家都是忧心忡忡的,季老爷亲自上阵守着老太爷,抱拙园中静谧无声,偶尔来往的下人,也都把脚步放的轻轻的,生怕声音大了扰到老太爷。

    距离最近的耳房里,摆着药罐、药炉,文火慢熬正煎着药,药盖子微微的倾斜着,小厮拿着把蒲扇,一下接一下的扇着炉火,时不时打开看一下,苦涩的药气熏染得满屋子都弥漫着草木药味。

    季管事也时不时的踱步进来看一下,砂罐中的汤药一旦弄好,就会第一时间被送到老太爷的房中。

    众人连连祈祷,希望老太爷快点好起来。他可是季家的顶梁柱,虽然现在被罢官了,还被谴回了原籍,能不能起复还不知道,但他在和不在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说不定那天皇上开恩,他老人家还能官复原职呢。

    而且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了,季家能不能重回京城,就看二公子季旭乡试成绩了,若能取个好名次,便能上京赶考,只要成绩好,就能得到京城本家的提携,不愁日后前程。

    可若老太爷在这时候出了事,那就全乱了。

    老太爷的情况是真不好,近两日已经进不了药了,季家连求神问卦都用上了。

    季管事出主意说:“老爷,不若给老太爷冲喜吧!老奴曾听老人们说过,若是这家中有病重之人,办些喜事可以驱除作祟的邪气,病人就有可能转危为安。”

    季老爷一听,立即问道:“冲喜当真有用?”

    季管事:“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听长辈们说过,这几日也打听了一下,确实有这说法,老奴看着老太爷这样,心中焦急,想着或许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准。”

    季老爷:“怎么个冲法?”

    季管事:“成亲、生子诸处此类的吧!老爷何不找位公子为老太爷冲喜。”

    季老爷:“去,叫夫人过来,商议此事。”

    给老太爷冲喜,赵氏听了此事,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两人快速默契的达成了一致,找谁冲?又怎么个冲法,两人也商量了,马上给老四相看。

    两人喊了常姨娘,说道:“老太爷病重,需要小辈冲喜,让老四尽快成婚。”

    常姨娘心中一百分的不愿意,但她并没有马上反对,只是说道:“老太爷是家里的顶梁柱,能给他冲喜是老爷和夫人看的起然儿,婢妾只是有点担心。”

    季老爷:“担心什么?”

    常姨娘:“淳县什么地方,老爷比婢妾清楚,门当户对的人家本来就少,这稍微有些门第的看不起他的出身,小门小户的又不懂规矩,就算这信息现在放出去,婢妾也担心这一时半刻的找不到合适的,恐耽误了老太爷的病情。”

    季老爷:“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常姨娘:“婢妾记得,五公子好像定过一门亲,女方就在栗县,五公子转眼都快十八了,那姑娘想来也不小了,不如先让五公子将人娶回来。”

    季夫人:“常姨娘这么说,当真是为了老太爷?”

    常姨娘:“夫人明鉴,婢妾绝不敢在老太爷的安康上存有私心,只是时间不等人,冲喜自然是越快越好,何况季李两家早已换过庚帖合过八字,婢妾也是为了老太爷的身体。”

    儿子固然重要,但比不上老太爷和荣华富贵,何况是老五,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季老爷一锤定音,觉得有现成的就好,催着季夫人尽快办理,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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