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给自己下药
长卜半举着手，托着腮，“这倒是蹊跷了。”
“所以，绝非巧合，难道天尊也信这只是凡间的事？”
“天尊也没说什么。”
“真是个糊涂蛋。”安小七嘟囔道。
“你说什么？”长卜没听清，他压根就不敢相信安小七敢骂天尊。
“可不就是个糊涂蛋么？”安小七不解恨，又说了一句。
吓得长卜上来就捂住了安小七的嘴，“可不敢乱说，凡间的事天尊不插手，仙界的事他还是要管的。”
“我又不属于天界。”
“你怎么又知道你不属于，就算你不属于仙界，也是有灵力之人，自然也是归他所管。”
安小七嘟着嘴，很是不高兴。
“说起灵力，我把你给我的傀儡小人放在了那妇人身上，要是她再看到那孩子，我们就能知道了。”安小七想起来道。
“嗯，还是你机灵，要是能追踪到失踪的小儿，一切也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那行，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怎么，你还要上山采药？”长卜见安小七还背着药篓。
“自然，我开着医馆，没有药怎么给人治病。”
“你等着，我给你些灵草，保准比你的那些草药管用。”
“你又忘记了不是，凡人体质哪里受得住仙草的灵力，你这不是害我么？”安小七笑道。
“也对，我倒是忘记这一茬了。”长卜也笑了。
“不过，我倒是想问你，有没有一种仙草，能够侵入血液，带点毒性的？”
“你要这个作何？”
“我最近在研制一种新药，就缺这么一味了，你要是有，便给了我，我下次给你带老瘸做的酱骨头。”安小七呵呵道。
“等着。”长卜就进了营帐，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两株仙草。
“此草名为无条，可轻易毒死蛇鼠獐等畜牲，若人不幸误食，虽不及性命，却也能致耳聋口哑。”
安小七窃喜，“那这个又是何物？”
“此为蘸草，又名不死草，顾名思义，能起死回生。”
“甚好，甚好。”安小七大喜道。
“不过你得记住，这些都是仙草，慎用凡人。”长卜又叮嘱了一番。
“我自是知道的。”安小七接过仙草，小心翼翼放进了药篓。
有了这两种草，她就不怕北冥殇不听话了。
这一晚，安小七早早就洗漱好，她知道北冥殇向来有洁癖，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坐在榻上等他来。
不多久，窗棂微动，北冥殇果然来了。
仍旧一头银发。
“说来是怪，你这头发怎么忽黑忽白的？”安小七好奇道。
北冥殇余光瞟来一眼，看着窗外，背身而立，“看来今晚心情不错？”
“你先回答了我。”安小七不依不饶。
“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发色是我灵力的象征，黑色时，灵力深厚。”
“那白发时，是你最脆弱的时候？”安小七猜到。
“嗯。”北冥殇微微点了点头。
“那现在岂不是你灵力最微弱，最好对付的时候？”安小七笑道。
“你想作何？”北冥殇转过身，看着她，却是从容不迫。
“我想，要是捉了你，去向天尊讨赏，不知道他老人家会赏赐多少灵草仙药给我呢。”安小七歪着头，认真思考起来。
北冥殇鼻子哼出一声，“就凭你。”
“就凭我，怎么，不行？”
“你大可一试。”北冥殇白袖一挥，来到安小七跟前。
二人对视着。
良久，安小七败下阵来。
她在北冥殇澄碧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红透的双颊。
脸一撇，眼一闭，“无趣，来吧。”
“不捉拿我去邀功请赏了？”
“算了，看在你带来的药材也还算不错的份上，今天就先作罢，不过日后，我可说不准的。”安小七违心道。
北冥殇俯身而下。
“等等。”安小七双手抵到北冥殇的胸膛。
“除了说‘等’，你还会什么？”
“你饮我的血就是为了恢复功力吗？”
“正是。”
“我的血竟有如此功效？还是每个有灵力的都能有此功效？”
“你问的太多了。”北冥殇这次没回答，直接张开口，咬了下去。
“我今天可是喝了药的……”安小七没说完，北冥殇已经开始吮吸了。
北冥殇，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要的。安小七暗暗道。
像往常一样，白发变黑发的时候，北冥殇松开了嘴。
安小七怕药效不够，拉着北冥殇的衣领，“再吸一会。”
“嗯？”北冥殇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这次吸多一点，可以多隔几天。”安小七掩饰道。
北冥殇却没打算如她愿，“你想不要命了。”
随后，他照旧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这一次，是他自己塞进安小七的嘴里的。
“呜~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安小七近来昏迷的程度是越来越轻了，她把这一切归功于老瘸给她的食补。
“生血的。”北冥殇只是说道。
“真的？”安小七躺在床上，略微无力道。
北冥殇只是轻笑，并不回答。
只有他自己明白，做出这样一颗药丸要花费多大的心力。
他寻遍北冥海底，又到了南山之巅，才凑齐这回春丸的用料，它能让普通人瞬间起死回生，也能修复灵力，所以，只是用来修复失血症，更是不在话下了。
“北冥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没有？”安小七今天的话有些多，尽管身子还有些微弱，却仍是不肯放北冥殇走。
这一点，北冥殇何尝看不出来。
“除了我，再无他人。”北冥殇不挑破，只是回答道。
“那岂不是很寂寞。”安小七这话发自内心。
她向来是害怕寂寞的，要是几万年都是一个人，无人说话，无人解闷，倒不如死去。
北冥殇淡淡道，“虽然不曾有人，但是北冥海底也曾是个热闹的地方，鱼虾蟹豚自不在话下，就是那鲛人，每晚唱出的优美音乐，也胜过了人间仙境无数。”
“那现在呢？”安小七产生了好奇心。
“现在？”北冥殇喃喃，“现在也依旧热闹。”
沉寂了万年后，他的北冥又重新热闹了起来，这是他最大的慰藉了。
“真想去看看。”安小七突然说道。
北冥殇看她一眼，“北冥被列为三界禁地，你敢去？”
“有何不敢的，我又不是仙界的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安小七无所谓道。
北冥殇看她一眼，眼里划过几分诧异。
这丫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