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见玉如见我
废话！
要不是知道你在，老子敢在这见灵鼠？
苏瑞宸连头都懒得回，直接伸手要饭，“忙活了三天快饿死了。”
秦熙将饭盒放在他面前，笑着问道：“东西都分完了？”
“嗯。”
苏瑞宸打开饭盒，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银丝玉落愣住了。
银丝玉落出现在秦熙手里不稀奇，稀奇的是秦熙怎么做到去江淮来回一趟，这饭还是热的？
该不会是什么瞬移术吧？
秦熙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微笑着摇摇头，“燕南带了些食材上来，我现做的。”
说着拿过筷子夹了一筷子塞进了他口中。
“你做的那能吃……”
苏瑞宸皱着眉头抗拒，他对吃向来挑剔，很难想象一个王爷竟然会做菜！
然而下一秒就真香了，这也太好吃了吧？
虽然食材不太丰富，但依然是记忆中的味道。
他抢过筷子，将那盘银丝玉落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意犹未尽道：“你有兴趣来我花灵宫当厨子么？”
秦熙沉默片刻，忽而轻声笑道：“你还真是什么人都不放过啊！”
你知道老子现在多缺人么？
苏瑞宸知道他别有所指，但并不打算做解释，至少现在还不想解释。
他抬眼看向秦熙，继续忽悠道：“入股不亏哦。”
“不亏？”
秦熙指了指已经空空如也的密室，“你什么都不留，就不怕他们拿了东西跑路？”
“跑？”
苏瑞宸放下盘子，伸了个懒腰无所谓道：“仗打成这鬼样子，要跑的人早都跑了，现在还能留下坚守的人，心中多少都有那么点信仰，不是么？”
他说着抬头看向秦熙。
秦熙的表情果然怔住了，再看向他时目光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瑞宸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在了怀中，顿时愣在原地。
我知道你很感动。
但你先别动。
老子嘴都没擦干净，蹭在你衣服上多不好。
苏瑞宸推开面前的人，抬头却看见秦熙满眼疲惫，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失落。
“你也觉着本王无能？”
“这……”
苏瑞宸无奈只能又把人抱了回来。
他承认自己刚才的话是故意说给秦熙听的，但本意并不是想打击他。
这事其实也不能怪秦熙。
要怪就怪洛嘉懿！没事干非要把这世界写这么邪恶！
秦熙抵在他的肩头，轻轻闭上了眼睛，“花灵宫覆灭，青州沥水两岸的百姓也要流离失所了。”
他声音沉闷。
苏瑞宸也叹了口气，花灵宫上血流成河，不用想也知道下面人间定是尸横遍野。
手机上看见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只觉着洛嘉懿冷漠。
也不知是在虐谁呢。
他拿出了鼓舞士气的语气，拍了拍秦熙的后背，“这不是你的错，饭要一口口吃，仗要一步步打，我觉着你已经很厉害了，要不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嗯？”
秦熙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糟了！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两人对视着。
空气有些微妙的尴尬，还带着丝丝不服输的对立。
好吧！
饭要一口口吃。
毕竟自己现在还只是个落魄掌门，还得仰仗这位大佬照顾。
苏瑞宸低头道：“我说着玩的。”
谁知秦熙盯着他看了半晌，点点头道：“好啊，本王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苏瑞宸不敢置信抬头。
他已经思考着要怎么啃这块难啃的骨头了，结果人家骨头说不用啃……
我自己炖烂了给你送上门？
这就是真爱么？
秦熙已经取下手上的白玉扳指，轻轻推在他面前，“资源共享，收益平分，这股本王入了。”
“这是……”
苏瑞宸盯着面前的扳指，该不会是兵符之类的东西吧？
秦熙点点头，“除了目前潜藏在山野中的几支玉灵军，我的人你随便用，见玉如见我。”
不是兵符啊。
但也已经很赚了。
苏瑞宸生怕他后悔，立即将扳指戴在手上。
目光落在门口，指了指门外的黑衣人，试探着开口道：“那他们现在……”
“你……”
秦熙神色微愣，满眼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你啊！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样贪心？”
好东西不贪白不贪。
苏瑞宸将他的手从脑袋上拿下，握在掌心，目光灼灼看向他，“我不是什么都贪的。”
说着并不给秦熙反应的机会，直接将他推在桌子上吻了上去。
秦熙怔住了。
苏瑞宸原本只是想报复反击一下……
然而亲上去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指尖用力握着秦熙的手，情不自禁就想要更多，唇齿碾压间的快乐带着丝丝痛意。
像是埋在心中柔软处的一根刺。
他强迫自己去忽略，想要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柔中，身下的人却已经清醒过来。
秦熙松开他的手，轻轻抱住他的腰，看着他迷蒙的眼睛，“灵风传信说夏晓晓有消息了。”
“……”
苏瑞宸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从秦熙身上起来，声音中还带着喑哑，“什么时候动身？”
“看你。”
秦熙垂眸片刻又道：“但不能晚于今夜。”
苏瑞宸深吸一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我知道了，你先去做准备，我去看看那边。”
他回到花灵殿，小怜已经按照清单将东西都分了下去。
看着七个满载远去的背影，她红着眼眶转过身，“真的要烧么？”
“烧。”
苏瑞宸捏紧指尖。
花灵宫的砖石草木都是仙灵之气凝聚而成，若是魔化了那人间方圆千里都将是寸草不生。
小怜脸上写满了犹豫和不舍，苏瑞宸在心里叹了口气，“带路吧。”
两人将火种洒满了花灵宫的每个角落。
这是苏瑞宸第一次走完整座花灵宫，他看着面前的宫瓦，仿佛看见了那些亡灵的生前。
他们在这里修仙问道，他们在这里嬉笑怒骂，他们在这里生活，他们在这里死去……
他强迫自己记下这里的每处细节。
从清晨走到傍晚……
滔天的火光照亮夜色时，小怜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苏瑞宸眯着眼睛看向花灵殿的方向，“月色舞清影，聆我花灵宫……”
“公子。”
小怜泪眼朦胧抬头。
师父曾说过，有月亮的地方就有花灵宫。
苏瑞宸眼眸中映着月色，伸手将她拉起来，“走吧，房子烧了没事，我在花灵宫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