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无所不在，不在此间
老牛乘着祥云在前一路飞过虚空，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不多时便来到了仙界。
仙界的天空中弥漫着仙气，一朵朵绚丽多彩的云彩漂浮其中，美不胜收。
老牛站在云端，俯瞰着下方的仙境，心中涌起一丝感慨。
他伸出右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推，只见前方的空间顿时泛起层层涟漪，仿佛被撕裂开来一般。
随着他的动作，天人壁障瞬间被打破，一个通往人间界的通道展现在眼前。
老牛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穿过通道，来到了人间界。
始终圣人紧紧跟随在老牛身后，他收敛了自己的圣人气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步踏出，他也出现在了人间界。
他们穿越云层，越过山川河流，很快就来到了天外神山的虚空之中。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神秘的气息，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老牛突然停下了身形，回头朝着始终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深意。
他缓缓开口道：“圣人，你此时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他看上去是在劝说，其实不过是激将法而已。
始终圣人闻言轻轻一笑，他自然明白老牛真正的心思，但他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淡淡地回应道：“你这孽障不必多说。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轻易反悔。”
老牛微微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似乎对始终圣人的回答感到满意。
他转身继续前行，带着始终圣人一同踏入了天外神山。
当他们进入天外神山后，立在云天之上，始终圣人立刻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扑面而来。
这座神山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冥冥中让人敬畏不已。
始终圣人眼中神光流转，观察四周，试图寻找那力量的来源。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具体位置。
他暗自思忖：不管这位是谁又是何等的来历今天一定要探个究竟……
他悄悄释放出一道神念，小心翼翼地投入到下方那一片雄伟的道宫之中。
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迅速在山中穿梭，试图找到目标。
经过一番巡视，始终圣人很快就从中感应到了一股如渊如狱的气息。
这股气息如同浩瀚的宇宙，无边无际，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能清晰地感应到这股气息，但那气息的主人却好似十分缥缈，仿佛是无所不在，却又不在此间，让他始终无法确定其主人的具体位置。
这让始终圣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然而，此刻的他已置身于此间，想要反悔回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下方的道宫中突然飘起一朵祥云，迅速飞到了两人面前。
来人是个清瘦的少年，浑身灵气充沛，正是杜玄。
他来到两人跟前，先是对着老牛咧嘴笑道：“老牛！你总算回来了。”
老牛爽朗地大笑道：“是啊，却不知道老爷如今是否安好？”
杜玄点了点头回答说：“师兄自然一切都好，这次就是他派我前来邀请这位客人前去相见。”
说着，他转头望向始终圣人，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
事到如今，他当然明白那混元圣人到底是什么境界了。
但令他困惑不解的是，自家的师兄招惹了这等人物，为何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自若呢？
毕竟，据他所知，那混元圣人可是开天辟地的存在啊！
……
始终圣人既然下定了决心，心中的万般顾忌尽皆斩去了，他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淡然，说道：“既是主人相邀，那就请小友头前带路吧。”
杜玄听后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便朝着下方的仙宫飞去了。
少顷，三人来到了一座大殿上方，当即按落了遁光，在门外落下了。
“我家师兄正在殿中等着客人，请进。”
杜玄先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当即迈步上了台阶，然后来到了殿门前，伸手在门上轻轻一推，大门无声无息间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了殿中的情形。
始终圣人抬眼看去，就见殿中空旷且简朴，只有一张碧游床孤零零地矗立在大殿尽头。
下一瞬，他目光上移，终于看到了胡乐。
而此时，胡乐也淡淡地张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双混沌且空洞的眼眸。
两人目光对上，始终圣人身形微微一震。
下一瞬，他的心神仿佛被两个无形的旋涡所吸引，神魂与意识身不由己地要投入其中。
那无尽的深渊就在眼前，幽深难测，似乎没有尽头。
而在那深渊的尽头，他仿佛看到了鸿蒙化生、混沌寂灭，生生灭灭的景象尽在其中。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投入这无尽的深渊之中，但他的心神却无比清醒。
冥冥中，他预感到如果他的心神意识真的落入那深渊之中，必然会陷入那永恒的寂灭。
即使是与天道同庚的混元圣人，也终将灰飞烟灭。
然而，尽管他的意识无比清醒，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随着心神朝着那无尽的深渊坠落下去，从此再也无法超脱。
就在他心中一片绝望，认为自己即将彻底寂灭时，胡乐突然将视线收了回去。
那股一直牵引着圣人心神不断下坠的诡异力量瞬间消失不见，他只觉得心神猛地一松，意识立刻倒卷而回，眨眼间就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
这一刻，他如获大赦，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到心神稍稍安定了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早就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和心神，甚至已经忘记了出汗是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今天与那双神秘的眼眸对视，却让他又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生死一线，也明白了惊惧为何物……
如果换成普通人，经过之前的一番挣扎与绝望，此刻恐怕已经精神崩溃，迫不及待地转身逃离这里了。
但他毕竟拥有一颗混元道心，很快就稳定住了情绪，抬脚迈进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