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沦陷
暗夜女神：“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本来我不该存在的，但你给我留了一口气，让我变成现在这缕残魂，需要寄存在别人的躯体里生活。我倒是宁愿你当时杀了个干净！”
顾归琛：“所以你这次来作我的助理，是想报仇了？”
暗夜女神：“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的人。”
顾归琛：“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暗夜女神：“我会让你答应。”
顾归琛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蛮横无理，但我已经变了，暗夜女神，我他妈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顾归琛了！”
暗夜女神跟着顾归琛走：“你去卧室是想在床上吵架吗？我很乐意。”
顾归琛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暗夜女神：“我去卧室是回避你，请你自己吃完饭后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暗夜女神跟着顾归琛走到卧室门口，但顾归琛不往前走了。暗夜女神：“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归琛弟弟了，你是顾叔叔了，会怜香惜玉了。我好歹以前呵护过你，现在我回来讨账了，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顾归琛一把抓住暗夜女神胸前的布料，将她狠狠地按在墙上：“你让我在床上叫你妈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暗夜女神你就这么羞辱我？！”
暗夜女神握住顾归琛的手，将它拿下去：“你不是孤儿吗？我想照顾你，又当女友又当妈，幸苦的是我，受益的是你，你有什么好发脾气的？”
顾归琛将手一甩：“我是孤儿我有罪吗？我没妈我有错吗？你凭什么拿走我的心，把它往地上摔？！我生来就是被妈抛弃的，你再证明一次，你觉得很好玩，很骄傲是吗？！暗夜女神，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我他妈是什么？小白脸、孤儿、有着残缺不堪的缺爱人格？所以我就要被你伤害、被你羞辱、被你抛弃，是吗？！”
暗夜女神愣住了，伸手去拉顾归琛：“我，我没这么想。顾归琛，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归琛：“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恶心到我了，可以滚了吧？”
暗夜女神落寞地垂下眼眸。顾归琛看着她转身走出去，而他一把将门摔上，大步走到卧室床边的装饰灯具旁，一脚踢翻了它。卧室里能砸的都砸烂了，一片狼藉。这是顾归琛搬家以来，第一次伤害自己的家。
他颓然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觉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最不堪的时刻。似乎这些天的忙碌，不过是一场秀，下了场，面对自己的心时，才知道那里被伤得有多深。
但顾归琛确实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抹了把脸，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往浴室走。
这时，他的手肘被拉住，一杯热牛奶递到他胸前。暗夜女神：“喝杯牛奶吧，不然你会失眠的。”
顾归琛甩手将那牛奶打翻，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就像是自己那颗玻璃心。顾归琛低吼道：“别靠近我！滚！”
林星一把将顾归琛拉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顾归琛，你原谅我好不好？之前我那样对你，是因为我不够了解你。我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伤害了你，是我不对，我错了，你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顾归琛在林星怀里，明明是一个二十岁的躯体，却让他突然鼻子一酸，竟然有种倒进她怀里的冲动。原来，他压根就没有多大长进！女人一哄，他就信！给林星弥补的机会，无异于再次把自己推进火坑。他绝不会让一个女人，毁掉自己辛苦搭建的事业、毁掉自己在意的人际关系、毁掉师父留给他的信仰！绝对不会！
顾归琛：“暗夜女神，是你抛下我的，你别指望我能回头。我今天不杀你，下一次见面，就不会给你留情面了。”
暗夜女神背靠在墙上：“哦是吗？可我现在就是一缕残魂，你能杀了林星，但你奈何不了我。我换个寄存者，照样是暗联主席。”
顾归琛冷冷地说：“你骗了金霁月多少事，你现在告诉我。她现在连我都不信了，你这个坏女人，太他妈坏了！”
暗夜女神扑哧笑了：“我陪了她一年半，你陪了她多久？你不过是给了她钱读书，其他时间你都在忙工作，她信我不信你，这很正常。那些有小孩儿的家庭，谁带孩子多，孩子就贴谁。所以你说我坏，我承认，我坏就坏在对金霁月太好了。”
顾归琛觉得暗夜女神越说越奇怪，感觉金霁月就是他俩的娃一样。吵这种架做什么？他又不会和暗夜女神组建家庭！
顾归琛：“金霁月是我的，你别管了。”
暗夜女神：“孩子跟妈走比较合适。”
顾归琛：“你跟我保证，不伤害金霁月。”
暗夜女神：“我爱她啊，我为什么要伤害她？她能有今天，也有我一份功劳吧？”
顾归琛：“但愿你说的是真的。金霁月是我的底线，希望你不要触碰。”
暗夜女神挽起顾归琛的胳膊：“为了金霁月，我们也要摆出恩爱的样子，是不是？如果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她该多开心啊！”
顾归琛：“我很乱，你先回去吧。”
暗夜女神：“好，我先回去。关于我做你助理的事儿，你也好好想想，尽快给我答复。顾归琛，我这次来，我想通了，我要把你抓住不放，你别想推开我。”
顾归琛讥讽一笑：“滚吧。”
林星走后，顾归琛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想了一夜。黑光者，是他信仰的对立面。所有暗夜守护都该死！可是，金霁月也是个黑光者，他保护她都来不及，不可能伤害她。至于暗夜女神，顾归琛其实有那么一丝愧疚，不多，但确实有那么一星半点儿。
暗夜女神是他杀的，她现在肉体都没了，就一缕残魂。这也是拜他所赐。她那时候又没有得罪他什么，要说她为什么落得那么个下场，只能说她的存在和他的信仰冲突了。
可信仰，又是个多大分量的东西呢？他在官场沉浮，改变了太多，做事儿开始讲圆滑、人情，心中那份信仰早就压箱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