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安古迹

    双休过去，星期一符灵依然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但去的不是报社，而是千川的古董店。其实周日下午，报社有人打过电话来。说是翻查了监控，确实符灵那天拿走的只有3份文件，而且唐主编也在家里找到了第四份文件，整件事情符灵都没有错，是唐主编错怪了他。但是对于符灵来说，说出来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未查清楚事情之前就辞退员工，就冲这点，也不值得再回去。况且现在符灵得知了太爷爷失踪的原委，以及地下古城的信息，更加不会回去。

    符灵推开门走进千川的小店。“哟，来啦。有没有吃早餐过来吃点。”千川一边喝着白粥一边手里拿着肉包子道。见符灵不作声，千川拿了一个肉包子走了过来说道：“无论什么事咱都有方法，早饭可不能不吃。”符灵接过包子叹气道：“我被报社辞退了。”

    千川一愣，“啊？为什么？你不是干得好好得，为什么辞退你？”符灵随即与千川讲述了上周送文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今天周一你有时间来我这，我还纳闷呢怎么你不去上班。但话说回来，我觉得你们那个什么主编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没有查清楚就随便把你给辞了，叫你回去没准下回就让你背个更大的锅。”说着千川拍了拍符灵的肩膀道：“没事，我早就想让你从报社出来跟我一起干了，再说了，咱们前段时间才卖了张画，赚的钱比你在报社多太多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咱们钱都花光了，千老板也会卖古董养你的。”千川说完得意的笑道。

    听到这里，符灵才放松了点。眉目也舒缓了开来，吃完早饭，符灵示意千川先把店铺闸门关上，而后，符灵郑重其事的从背包中拿出装着笔记还有指南针的银色盒子。将发现盒子的经过，以及关于工作笔记里提到的地下古城与之前破碎壁画之间的关联都告诉了千川。一切来得太突然，千川得脑瓜子有点过载了，“这样说这件事情四十年前就有了起端，四十年后你作为曾孙，又收到了关于古城的壁画碎片，这样太巧合了吧。”千川有点诧异地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有人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要知道我们这边都是从无名快递开始的。而无名快递的寄件者至今都没找到。”

    符灵喝了一口矿泉水说道：“别人在暗，我们在明，就算明知道可能是有人策划，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反正我现在也不用去报社上班，我们有的是时间。”

    正当符灵要继续说下去时，忽然听到店门外面的铁闸砰砰作响，有人在门外敲铁栅。千川顿时觉得有点烦躁，走了过去没好气道：“今天不开门，别敲了！”

    随即铁闸外面的人喊道：“千川哥哥，是我，小雪，我是来找表哥的。”千川与符灵相视，符灵环顾四周，好像也没有后门，看了看桌子上的银色盒子，立刻把所有东西收了起来。等收完了，才示意千川开门。

    开门了以后，赵如雪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符灵，“我就说嘛，前两天在爷爷奶奶家就见你魂不守舍，今天早上出门又鬼鬼祟祟，工牌都忘记拿了。阿姨看到你工牌没拿特意叫我送过来给你，谁知道我快在公交站追到你的时候，你上了另外一辆公交，我一看公交线路。就知道你是来找千川哥哥的。”说着赵如雪便把符灵报社的工牌掏了出来，得意洋洋地看着符灵，仿佛在等符灵把辞职这件事说出来。

    符灵无奈，只能坦白。并且要求赵如雪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妈，但赵如雪何许人，怎么会做吃亏的买卖，她提出的条件是，要把她带上一起经营古董店，要把这里当成是他们几个人的秘密基地。符灵看向千川，千川自然知道这小妮子过完寒假就得乖乖回学校上学，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刚好千川这几天收了点小东西要拿出来给符灵过过手，就招呼赵如雪坐到一旁看电视去了。千川最近赚了点小钱，也是配了一台新的液晶电视，屏幕大然后机器又轻画质也好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台大头电视一样，又重又占位置，画质还差。

    符灵跟千川一边看古玩一边有说有笑，而赵如雪则是在不停换台寻找适合她看的电视内容，突然刷到一个新闻频道，正在报道一则在陕西西安发现古迹的新闻。符灵瞄了一眼，一个熟悉的图案一闪而过，然而赵如雪很快就换到了下个台。“表妹，倒回去刚刚那个讲西安发现古迹的新闻频道让我看看。”赵如雪随即往回按了几下，回到了新闻频道。

    千川一看说道：“这不很正常吗，西安是十三朝古都，地下不随随便便都是墓葬群。没什么特别的。”符灵示意千川先别说话，然后随着播报人的讲解，镜头来到了一个发掘出来的青铜镜上，其造型风格一看就不是中原或是其他华夏地区的制式。历朝历代中都没有相似的，并且铜镜背后赫然有着一个符灵和千川都熟悉的图案，中间一个菱形外面一个圈。与符灵收到的壁画还有太爷爷笔记中记载的图案一模一样。

    符灵看完报道后，思索片刻，然后便打开了千川的电脑。在网络上搜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关于新闻中古迹发掘的报道。事情起因是西安郊区的一个施工队要铺设地下管道，挖着玩着突然间塌方，地面塌出一个大窟窿，下去一看，与其说是古墓，更像是被土石掩埋的一间居民房。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在西安是稀松平常的事才对，但是特别的点就在于，挖掘出来的文物特征与当时时代不吻合，这样一来，此次发现也算是一个值得报道的新闻。

    不过网络上的内容也仅仅只是交代了一些比较粗略的经过，详细资料肯定是没有的。对于这方面，符灵想去问一下陈教授，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内容。但他看了一眼赵如雪，心想应该怎么样打发她。符灵眼睛转了一圈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表妹你过来一下。”说着赵如雪坐到了符灵的身旁。“你看表哥平时是不是待你不薄。”赵如雪呆呆地点了点头。“那要待会你回去找我妈，刚好你们前几天不是说要买过冬的衣服嘛，表哥出钱给你们去逛街。你看怎么样。”赵如雪听完本来还仔细考虑了一下，但她突然醒悟喊道：“不行！你这一看就是想把我甩掉，然后你们两个出去玩不带我。哼，你要是敢把我甩掉，我回去就告诉阿姨你被辞退的事。”

    见忽悠不了赵如雪，无奈符灵只能带上她一起前往陈教授家。

    符灵一行人来到陈教授家，符灵就把7块破碎的壁画石板摊在了桌上，并拼完整凑出壁画上的图案。并且也跟陈教授说明了一下最近所查到的资料，以及知道的内容。而在这里，符灵也提到了太爷爷笔记中的内容，但是在这里他并没有说明太爷爷是谁，而是用了化名。

    陈教授仔细一看这桌子上的壁画石板，表情十分凝重，“这石板距今大致都有几千年了，甚至都可以追溯到西汉时代。从它的风化程度还有质地，以及上面的颜料，都具备西汉的一些特征。只是这东西来路太有问题了，再加上边缘切割完整且锋利，像是有人直接就在贴着壁画的地方，现场切下来就立刻拿出去寄快递一样。”

    随即陈教授拿出一张中国地图说道：“你说的那个报道，我今天也有看到，并且我们从网络上搜索到的资料来看，那块铜镜，背后的图案就是与壁画上的一模一样。”然后陈教授拿了其中块壁画碎片，反转到背面。“符小子你看，碎片后面沾着的泥土。”

    陈教授将碎片后面的泥土，掰了一点下来，在手中搓了一下，指着地图中的西安市说道：“不会错的，这是西安特有的土质，西安土质为黄土，倾向沙质，属于湿陷性黄土。湿陷性黄土的主要特征为黄色为主色调，含盐量较大，粉土颗粒含量较多，具有大孔性，土质稳定性好在没有遇到水的情况下，土质坚硬，受水浸湿容易湿陷，使建筑物大幅度沉降、倾向。这壁画石后面的泥土，与我当年在西安考古时所接触的如出一辙。同时得出另一个结论就是这些壁画碎片的来源同样是在西安。”

    赵如雪闻言说道：“那按照老爷爷你的说法，这几块碎石板岂不是很有可能是从新闻报道里所说的那个古迹中流出来的？”众人思索了一会，都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指向着同一个地方西安。似乎正在指引着符灵，要去西安一探究竟。符灵想了很久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那边的考古队吗？相信以我们手上所掌握的信息，如果联系上了我们应该就有机会接触到关于这个古迹的一些内部资料了。”

    “我想我应该有办法联系上。”坐在一旁碰着茶杯的陈教授说道，原来陈教授在看网络上的资料时注意到，其中一位带队的考古工作者，是自己的老熟人。陈教授示意千川帮忙打开电脑，找到今天新闻报道的那个视频，当视频来到一段采访时，陈教授让千川按暂停说道：“此人是我去陕西工作时认识的同僚，也算是相当熟络，人也不坏。正好他是此次工作的领队，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沟通一下，相信符小子手中掌握的信息，应该能成为发掘古迹的重要线索。”

    随即陈教授便到一旁打电话去了，留下符灵三人面面相觑。千川率先发问：“符灵你真的要去吗？如果你决定要去，作为兄弟肯定义不容辞陪你走一遭。”

    “表哥那你去了怎么跟阿姨交代，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就说报社派你去西安跟进这篇考古报道。然后随便把我捎上，我跟着你们过去旅个游。”赵如雪眼神中充满着不怀好意。

    符灵一听，突然觉得这个理由能行的通，虽然要带上赵如雪，但是正好有什么事的时候，赵如雪能帮自己打一下掩护。

    此时陈教授走了进来顺道：“西安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对方听闻符小子手中的资料，也是十分感兴趣。希望能赶快见上一面。”符灵看了一眼千川和赵如雪说道：“陈教授我们打算三天后出发，这几天我们就购置一些物资装备，准备妥当了就直接飞过去西安。”

    陈教授见状拿出纸笔写下了对方的考古研究所所在地址，以及联系人还有联系方式，随后把纸条交给了符灵，“符小子这是地址与联系方式，去到西安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野外考古变化莫测，危险时刻伴随着，万事都要小心为妙。去到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陈教授看着眼前的符灵不禁为其担心，因为他也是从一线退下来的，一线的考古往往伴随着许多的危险与灵异事件，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命丧黄泉。

    符灵点了点头，众人也是在陈教授家里吃了一顿晚饭，便拜别了陈教授。

    回去的路上，符灵的内心都十分忐忑。虽然他经常阅读关于考古的书籍，但实际去到一线现场，也是第一次。只能是凭借自己的直觉，见一步走一步。

    接下来的两天符灵也是跟千川一起采买物资，幸好有千川在，这些年千川也是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就认识了有一个专门卖户外装备的卖家，就从他那里买了几套户外工具。这样一来物资的采买就解决了一大半。

    符灵跟千川都在整理买回来的物资，千川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买几只黑驴蹄子。”符灵满脸疑惑说道：“买来干嘛，路上吃吗？”千川一阵无语:“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些网络上的小说都是这样写的，黑驴蹄子可以防粽子，万一真要下地里遇上了，还能救咱们一命。”

    此时的符灵觉得千川整这些都没用，毕竟他可是忠实的无神论者相信科学的好青年，怎么可能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粽子。“你喜欢吧，但是你买了可不要放我的背包里，那东西骚得慌。”符灵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出发去西安的前一晚，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物资采买完成，符灵家人那边对去西安跟进报道的事也深信不疑，唯独麻烦的就是要把赵如雪也带上，但也没办法，谁叫赵如雪掌握了符灵的内幕信息，这也是骑虎难下，再不愿意也要把赵如雪带上。

    次日，符灵千川赵如雪三人登上了前往西安的飞机，这一路上究竟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现在也是不得而知，但无论前方有些什么，符灵都想解开这一切的谜底，因为从他这些天的研究来看，想要知道为什么太爷爷在多年前失踪，就必须追寻着太爷爷曾经走过的路再去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