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试探，对峙
听到是生意后黒瞎子的笑容真挚了些：“哦哦哦，原来是老板啊！您找我做什么生意？只要钱到位我都好说。”他只做出谈生意的态度，对之前的跟踪丝毫不提。
谢辞也乐得与聪明人对话，直接道：“我们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聊。”
长沙到处都是眼线，他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在这里聊事情，但他又对长沙哪里安全不了解，恰好黒瞎子肯定清楚，带路的人选自然就是他了。
黒瞎子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热情的揽上谢辞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好说好说，瞎子我刚好知道个地方，咱们过去聊。”
谢辞被黒瞎子揽着也不反抗，手自然的伸进对方的衣服里，黒瞎子在谢辞手伸入衣服的瞬间肌肉紧绷，他强忍住攻击的欲望，目光看着谢辞从他衣服里拿出了一副墨镜，又伸手拉了一把在发呆的张起靈把墨镜递了过去，脸上还是轻松写意的表情，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些绷不住。
谢辞这张和某人极度相似的脸做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印象的表情和动作，还有和他有些诡异的相似的性格让黒瞎子总觉得不适应，他视线隐晦的向张起靈看过去。
后者依旧神游天外，只是顺着谢辞的力道向前走，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转头看过来一眼就又扭回去继续神游了。
黒瞎子对他的反应很熟悉，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算了，看在是同类的份上他再帮他一次。
先前的气氛紧张，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大气不敢出，眼见现在恢复正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主播要找的人？果然不一般，好危险啊！】
【打架也好厉害，居然能和主播和小哥打在一起，要我的话直接一拳下去让他哭着求我不要死！】
【他变脸也好快啊，明明之前表情好吓人，后面一下子就笑了。】
【有一说一我有点能理解，这大概就是打工人吧，只要给钱就是金主爸爸，他真的，好多钱啊！】
【对啊！要是能给我这么多钱，别说变脸了，变什么都行，直接叫爸爸也行！】
……
出了巷子，有黑瞎子带路三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谈生意的地方？”
三人面前的是一辆车，标志是谢辞认不出来的牌子，事实上谢辞对车的品牌算是一无所知。
黒瞎子和谢辞坐到主副驾驶位，张起靈坐到后座中间。
谢辞坐进车里和黒瞎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竟然有车？”
倒也不是说黑瞎子穷，好吧他是挺穷的，但他其实挣得不少，出场费也和小哥差不多，本不该是缺钱的人，但耐不住他花钱如流水，所以还是穷。
黒瞎子没觉得被冒犯到，他一向不在意这些，闻言也只是笑了笑：“这是我从四阿公那里拿的，算我干活报销的装备。”
四阿公是道上人的称呼，本名陈狓（pi），因在九门中排行老四，也叫陈狓（pi）阿四，是黒瞎子的老板。
现在谢辞也是他的老板了。
谢辞将背上的背包脱下来扔给黒瞎子，后者打开一看，一背包金块。
黒瞎子将背包拉上，随手丢到后座张起靈的旁边，对谢辞道：“老板出手阔绰，这单瞎子我干了，说吧，要下哪个斗？”
谢辞没在意他扔包的动作，否定道：“不是下斗。”
不是下斗？黒瞎子一愣。
身边带着张起靈，又来找黒瞎子，居然不是下斗？
谢辞向他解释：“起灵他刚从一个破地方出来，身体很虚弱，我想找个地方带他养养，但不知道什么地方安全，所以来找你问问，我只信得过你。”
这些话信息量很大，尤其对黒瞎子来说。
他知道张起靈被关进了格尔木疗养院，虽然知道的比较晚但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即便他知道了也没有过去救人的想法。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没熟到那个份上。
而且格尔木疗养院也不是能轻易靠近的地方，守卫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它在盯着那里，还有那些人，他还没到可以为了张起靈去对抗它和那家的程度。
就算张起靈知道了他的想法也只会认同，他们都不是喜欢牵扯别人的人。
但张起靈现在明显失忆了，黒瞎子一看到对方的眼神就发现了这件事，失忆了的张起靈不会记得任何人，那谢辞为什么会说出“我只信得过你”这句话？
他可不是张起靈，隔几年失忆一次，他的记忆是完好的，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谢辞，张起靈那个哑巴更是没说过几句话，不存在谢辞因为认识他而信任他这种事。
道上的名声就更不用说了，他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一清二楚，夹不夹喇嘛完全靠兴趣，老板惹他不高兴了就直接弃单，因此经常得不到尾款，因为老板已经死了，但这不妨碍他依旧不改。
所以谢辞说出这句话就只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张起靈和他认识，甚至知道他们他们不单单是认识的关系，但张起靈失忆了，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黒瞎子依旧笑着，神色却危险起来。
这个人查过他，还是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查到了他长生的秘密。
这不可能，他会在有人去查他秘密的第一步就干掉对方。
谢辞依旧不动如山，后座的张起靈若有所觉睁开眼看过来，眼神带着警惕。
黒瞎子看着张起靈冷静了下来，能为了救张起靈愿意对抗它和那些人的人不会是恶人，张起靈身上没什么值得被图的了。
而且谢辞好像对他的容忍度挺高的。
他直接问出口：“老板，您知道的挺多啊，能问问您是怎么知道的吗？”
这句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在没实锤之前不泄露任何信息，说话滴水不漏是谜语人的基操。
但到了这份上黒瞎子居然还能遵守职业道德用“您”这种尊称，谢辞由衷感到佩服，然后继续泄洪式提供信息。
他微笑道：“你是说我知道你和起靈的过去这件事吗？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更多哦。”
“比如，你和起灵认识是因为你和他搭话他一直不理你，你对他产生了兴趣一直死缠烂打，后来你们两人渐渐相识，你还知道了他失忆的事以及在他失忆后被他打过，你长生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和起灵一起进了青铜门看见了终极。”
黒瞎子脸上了笑容瞬间消失，但下一秒他又笑了起来，笑声异常兴奋，全身都笑的颤动起来，脸上的眼镜一直晃动着却不落下。
后座的张起靈也不再昏昏欲睡，漆黑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等待着，等待着谢辞或者是黒瞎子讲述过去，关于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