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 吳邪篇（其十四）

    事情一如我所想的那样没有那么顺利。

    自那天和胖子约好之后，我们就各自寻找门路到处打听消息。

    三叔如今不知去向，长沙的形势混乱不堪，我现在接触的人又资历不够，没了“三爷”，“小三爷”的名号也就只能听个乐，在真正有资历的那些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那些老瓢把子全都盯着我这边呢，傻子才在这时候主动送上门去。

    我回到杭州后，还是选择了找潘芓，潘芓也够仗义，一口答应下来。

    三天后，我得到了他的消息。

    我让他找的人是上次去云顶天宫时在队伍中的楚光头，至于为什么找他……

    倒不是因为他来路多么不凡，有多深资历，而是只有他愿意开口。

    道上的消息一向值钱，不少人就指着这个过日子，自然也对此守口如瓶，尤其是闷油瓶这种身手的，下斗有他在完全就是多了一条命。

    其他人或许有所顾忌，可楚光头当初被陈狓阿四买通后被逮了，现在估计在哪座牢里，也就没什么顾及的了。

    楚光头愿意给出消息，但同时提出了条件，十万块和让我去见他，为此还给了我一张相片。

    十万块不是什么困难的要求，我的关注点在后面的照片上。

    那看起来像是一张“鬼”片，但可惜的是并不是真的鬼，也正因如此才更令人毛骨悚然。

    照片拍的是一座老宅内部，背景是一面屏风，屏风上映着一个人站立的人影，这个人影就是这张照片的意义所在。

    说是站立，人影的姿势和正常人的姿势却有很大差别，人影的身体直立着，肩膀也耷拉着，更像是被吊起来的样子。

    这当然不可能。

    如果只是在屏风后被吊起来，这张照片也就没有了意义，佐证我猜想的还有照片背面的信息。

    「1984年，格尔木疗养院。」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人影当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

    三叔和雯锦阿姨告诉过我的话不断在脑中闪过，当年考古队在格尔木疗养院似乎被人监视，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当年除了考古队和监视他们的人，还有别的人在吗？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被拍摄？那个屏风后的人影又是以什么立场出现在那里的？

    无数个疑问压在我的心底，看来我确实有必要去见楚光头一面了。

    ……

    监狱休息室里

    楚光头支开潘芓后和我讲起他所知的关于闷油瓶的消息。

    据他所说，道上的人都叫闷油瓶哑巴张，因为他不爱说话。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黑色墨镜痞笑着的高个子身影。

    那个黑眼镜在当初对闷油瓶的称呼也是“哑巴”，对比起“哑巴张”倒也显得更亲近一些。

    闷油瓶是四年前到陈狓阿四手下的，当时陈狓阿四到广西做生意，遇到了被黑眼镜引进的闷油瓶收入麾下，这么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合该亲近。

    “当时哑巴张几乎什么都不懂，可很快，他的身手就帮他闯出了名声，过了不久便和黑瞎子持平，甚至隐隐越过一头。”

    “道上称他们二人：南瞎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