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升堂审案(上)

    “小的冤枉啊，太子爷，小的冤枉啊。”沈延被压得无法动弹，口里却不停地喊冤。

    “太子爷，您这是……”皋台沈从文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忙出声试图阻拦。

    “冤枉？”胤礽眉毛一挑，冷着声道：“孤绝不会冤枉你的，你还是老老实实招出究竟是谁收买了你，让你做出此等伪证之事。”

    “太子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啊，太子爷，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胤礽不再理会哭叫着的沈延，转身面对沈从文道：“沈大人，今儿个孤要借这衙门的大堂一用。”

    沈从文此时早已傻了眼，害怕胤礽真的发现了什么蹊跷，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让手下的那些官员和衙役去准备升堂。

    胤礽高声下令达齐亚率领亲卫全面封锁布政使衙门，任何人未得胤礽的手令皆不能离开，否则杀无赦，接着又将小桂子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小桂子领了命，率领着十几个亲卫急步冲出了布政使衙门，骑上马向城门方向飞奔而去。

    胤礽坐在布政使衙门的大堂上，环视着下面的衙役和陪坐在身旁的赵亮和沈从文二人，心里头虽然有些得意，但面上却一脸的平静，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带人犯！”

    两名亲卫如同拎小鸡般将五花大绑的沈延提上了公堂，在衙役们的威武声中，猛地一把将沈延扔在地上。到了此时沈延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露出了破绽，依旧哭叫着喊冤，满脸鼻涕泪水糊成了一团。胤礽听得心烦，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大胆沈延，到了公堂之上还敢狡辩，你可知罪？”

    “太子爷，小的实是冤枉啊，小的实在不知错在何处！”沈延嘴硬地嚷嚷着。

    “哼！”胤礽冷哼了一下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来啊，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太子爷。”沈从文有些坐不住了，忙起身道：“太子爷，这不好吧，万一屈打成招……”

    “呵呵，孤自有分寸，沈大人稍安勿躁。”胤礽一挥手打断了沈从文的话，拿起桌上的令牌往下一掷道：“拉下去，打！”

    话说这打板子也是门学问，有经验的衙役能做到轻重随意。重了，几板子就能将人给打残了，轻了，哪怕是打上百十板子，也只是伤及皮肉，据说某些手段高的衙役能做到一板子打在两块叠在一起的豆腐上，下面那块碎成了渣，上面那块却完好无损。

    当然那些衙役都是些打惯了板子的老手。布政使衙门并不负责刑侦，平日里也很少有升堂审案的活计，这些衙役自然也就没什么打板子的经验，既然上头命令重打，手底下也实在，着实打得狠。

    噼噼叭叭的打板子声掺合着沈延哭爹喊娘之声在大堂之上回响着，边上的二位大人都有些脸上变色，尤其是沈从文，如坐针毡，几次想要站起来，可眼瞅着胤礽那冷峻的神色又强自按耐着不敢出头。沈从文那焦急的神色落入胤礽的眼中，更是让胤礽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里头的蹊跷就出在沈从文的身上。

    这一通好打顿时将沈延给打狠了，回到大堂上时连跪都跪不住了，只能趴倒在地上直哼哼。胤礽冷冷地看着堂下的沈延，却良久不发话，故意制造出肃杀的气氛，接着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沈延，你可知罪？”

    沈延显然被这声大喝吓了一跳，停住了哼哼唧唧的叫声，一脸惊恐地看了看胤礽，又转头看向了沈从文，接着头一低，眼一闭，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连话都不回了。

    哟嗬，好紧的嘴嘛，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胤礽冷冷一笑道：“看来还是没打够，来啊！拖下去再重打五十大板！”

    沈延刚才就已经被打得有些吃不住劲了，这回一听还要打，立马大声叫道：“太子爷饶命，小的愿招，小的愿招。”

    沈从文终于坐不住了，起身道：“太子爷，屈打成招的话是信不得的。”

    “呵呵！”胤礽微笑道：“沈大人这话有些说不通吧，人犯都还没开口招供，沈大人就认为人犯的口供不可信，莫非沈大人知晓实情？”

    胤礽这话可是诛心之语，顿时噎得沈从文目瞪口呆，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汗水狂涌，等了老半晌才回道：“太子爷说笑了，下官，下官……”

    “沈大人既然不知情，那就请先坐下听听何妨？”胤礽随即不再理会沈从文，转向沈延道：“大胆沈延，还不从实招来！”

    沈从文边掏出块白绢猛擦汗水，一边不断地向沈延使眼色，递消息。被沈从文这么一闹，沈延再次有了点底气，哼哼着说道：“太，太子爷，小的不、不知道错、错在何处！”

    这该死的沈从文，当我是瞎的啊，特么的，你那眼神暗号打得敢不敢再明显点？呆会儿有你好看的！胤礽恨得牙根直痒痒，可又不能就此将沈从文拿下，只好在心里头暗自发狠，可他自己也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缓缓地问道：“沈延，孤问你，你当仵作也有些年头了吧？”

    “回太子爷的话，小的操此贱业至今已有十七个年头了。”沈延虽不明白胤礽为何问起此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哦，这么说来你也算是仵作这行当里的老手了。”胤礽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