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个炎热的夏天（2）

    第五章　那个炎热的夏天（2）

    经过大伙的努力，饮品店的生意很快就走上了正轨，基本上稳定在了每天九百以上的水平，三家人每天忙的喜笑颜开。

    姜山毛算了一下，扣除原料成本、人工、房租、水电、税杂费后，基本上每天差不多能有三百多的纯利。

    每个月每家能分到三千多，这就有点吓人了，现在人均工资才二百多一个月，等于一下月就赚了差不多一年的钱。

    转眼到了七月十日，众人到了返校领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整个乌二中旌旗招展，大喇叭里放着轻快的音乐，众多的学生教师齐聚校园，参加毕业典礼。

    在夏日暖阳中，所有学生站在大操场上，头上冒着油、身上流着汗，听着领导年年不变的发言讲话，如催眠曲一样让大伙昏昏欲睡。

    熬过漫长的三个小时，到了最后一个表彰环节，大伙才来点精神。

    头上顶着地方支援中央发型的校长突然象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地吼道：

    “同学们，这次整个乌市中考的状元就是我校初三（二）班的姜山同学，他的中考分数是：696分，欢迎他上台领奖！”

    哗――

    一阵旋风吹过，底下立时喧哗起来，中考状元，牛啊，居然就在自己身边。

    这可是二中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高光时刻，值得吹一年的！

    满分七百分居然能考696分，简直禽兽啊。

    不光是学生，包括老师、领导、围观家长们都伸长脖子想看看这中考状元长啥样。

    一个穿着白衬衫、深蓝色长裤，顶着寸头的阳光少年快步走上主席台。

    一群看热闹不事大的学生躁动地喊着“牛啊！山哥！”

    那一年，乌二中的很多人都记住了那个在阳光下发出灿烂微笑的少年。

    更多的青春少女看着台上的英俊少年，在这初夏的季节里感到了春天的气息。

    姜山从校长手中接过优秀中学生和中考状元的奖状，高高举起。

    内心也禁不住有点澎湃，这一世，哥们的第一个小目标算完成了。

    随后是其他优秀学生、干部、教师上台领奖，潘飞也跟着混了进步奖，脸都快笑抽了。

    颁奖礼后，大伙就算毕业了，

    一群人游走在校园里，看着熟悉的教室、操场、食堂、小树林，默默地感受着青春的流逝。

    空气中弥漫着青春、开心、伤感、依恋的味道。

    不时有同学拿着本子过来找姜山签名，这小伙现在也算乌二中的名人了。

    看着有些小女孩拿着本子，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小伙伴们都笑姜山，你就像块唐僧肉，谁都想咬一口。

    现在这个年代还不流行谢师宴、散伙饭之类的，参加完毕业典礼大伙就要各奔东西了。

    姜山也带着潘飞、段萍、吕锦等几个平时比较要好的同学出来，准备去店里聚个餐，小小庆祝一下。

    还没走几步，有个长着络腮胡的哥们带着人拦住他：

    “行啊，哥们！学习好就是牛嘛。”

    这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咋听都不舒服，可这络腮胡自己也不认识呀。

    “同学，咱们认识吗？”

    虽然不舒服，但姜山觉得犯不上跟这些头脑发热的小伙起冲突，既没必要，也没好处。

    “咱们不认识，就是觉得有点不服气，想跟你唠唠。”

    看着面前的几个毛头小子，姜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这些小毛孩人不大点，火气还挺旺。

    看别人学习好，不说自己好好学习，还不服气。

    你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有这个教育的义务吗？

    但这样硬挺着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招，让他们知难而退。

    想到这，姜山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这样吧，同学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看看有没有说到。”

    络腮胡没想到姜山这么沉得住气，一点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反而弄得他有点下不了台。

    本来就是看到很多妹子找姜山签名，心里有点酸，才想找点事。

    但这小子不温不火的态度，真得有种拳打棉花的感觉。

    看来络腮胡平时用脑的时间不多，这会有点抓瞎。

    从他身后传出一个尖利的声音：

    “要不比一场算了，谁输了谁叫哥，简单明了。”

    这话是络腮胡身后一个穿运动服的小个子说的，可能对自己的身手比较有自信。

    这边潘飞、段萍、吕锦不干了，你谁呀，跟你比得着吗？

    再胡搅蛮缠，我们就报警，看你们想干啥。

    姜山和络腮胡都安抚住自己的朋友，本来没多大事，别搞的满城风雨。

    有时候，当大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小弟坑哭的。

    看着对面几个小伙的样子，应该平时被家里娇惯得比较厉害，所以觉得天老大，自个老二的样子。

    也行，哥就找个法子让你们受点教育。

    想到这，姜山有了主意：

    “行了，大家都别吵了，这位同学既然想玩玩，那咱们作为同学，不奉陪好像不太好。”

    他这话说的柔和，既站住理，又化解对方的戾气。

    听他这么说，对方几个毛头小伙也不好太吵吵了，只能看他出什么比试方法。

    姜山冲络腮胡竖起两根手指：

    “咱们这场叫友谊赛，分文比和武比怎么样？”

    “啥是文比，啥是武比？”

    络腮胡完全陷入姜山的节奏。

    “文比简单，就比站马步，谁站的姿势标准，时间长，谁就赢。”

    “武比也不难，咱们每边出两个人，比赛背人跑步，从这到前面的电线杆再折回来，谁先到谁就胜。”

    “怎么样，简单吧！”

    “那要是各赢一场怎么算？”

    别说，络腮胡还是有点脑子的，发现其中的问题。

    “这个简单，到时再加赛一场就行，比试内容你们出，可以吧！”

    看着姜山大气的表态，络腮胡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只能同意。

    大家各自准备，小伙伴们还有点紧张，怎么好端端地就给人比赛上了，真是天降横祸呀。

    姜山笑着安慰大伙，估计对面几个小伙平时骄纵惯了，没遇到过对手，今天让他们好好尝尝被坑的滋味。

    谁的横祸还不一定呢。

    这站马步，说简单那是真简单，是个人都可以站。

    但要站得好、站得久，没经过专业训练，可能第二天腿都抬不起来，肌肉绝对酸痛的要命。

    看对面这几个小伙，应该就是普通学生，顶天体育好点，肯定没认认真真地练过站马步。

    不然他们绝不会轻易答应这个比试方法。

    这会放学路过的同学看到这有热闹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形成一个大圈。

    被围在中间的姜山突然觉得，这还真有点象街头卖艺，就是不知道各位看官，会不会打赏点钱。

    呵呵，想远了。

    络腮胡看到这么多人围观，也有点人来疯，还像模像样地作了几个扩胸、压腿的动作，以示自己的专业。

    随后两眼斜视姜山，意思说，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姜山看着小伙这副造型，笑着摇摇头，你怕是体育课都没认真上过吧。

    啪啪啪，姜山连作几个高踢，把腿部肌肉活动开。

    旁边传来一片掌声和惊奇声，因为姜山的高踢，基本上都踢出一字马，跟杂技表演似的。

    这些围观群众啥时候见过这种真功夫，看得贼过瘾。

    对面络腮胡的脸有点发青，感觉自个可能踢到铁板了。

    不过还好，文比是比站马步，你踢得高有啥用。

    没再废话，文比开始。

    两人走到场中，站成马步，两边各出一人作裁判，互相监督，避免作弊。

    姜山甚至还让了对方一点，他的马步扎得更低一点，这样站会更累，络腮胡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是来挑衅的，结果对方反而还照顾自己。

    可就这不标准的马步，在过了两分钟后，络腮胡就觉得有点不行了，双腿打颤、腰膝发软。

    他想站起来，可看到周围这么多热切的眼神，又觉得就这么认输太怂。

    咬牙坚持吧，我能行的，他还在那自我催眠。

    可惜实力差距太大，姜山一直站地稳稳的，而络腮胡的双腿就像过电一样，抖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到三分钟，就听到“唉哟”一声。

    络腮胡一屁股坐到地上，完全撑不住了。

    呼吸急促，汗出如雨，把胡子都打湿了，一缕一缕的，跟参加了万米长跑一样。

    姜山轻松站起，上前伸出手，示意络腮胡起来。

    这会络腮胡完全被折服了，对手真是太强大了，自己今天也真是糗大了。

    拉着姜山的手站起来，络腮胡恭敬地冲姜山鞠躬：

    “对不起同学，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不你的对手。”

    认错还挺积极，诚挚的表情和话语，让姜山点点头：

    “你也不错，不过这急脾气得改改，是吧！”

    “对，你说的对，今天真是对不起，我叫毛艾尼，能交你这个朋友吗？”

    络腮胡带着点崇敬和渴望的眼神看着姜山。

    “听你这名，不是华族的吧，没问题，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对，我是畏兀族的，同学你好眼力。”

    “什么好眼力？你的长相和名字都告诉我们，你不是华族人，这有啥难猜的。”

    小伙伴们都跟着笑起来，这个叫毛艾尼的看起来有点憨。

    招呼围观同学们都散了，第二场武比也取消了。

    因为这会，毛艾尼的身体返过劲来，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走路都酸痛，这是大腿肌肉拉伤的症状。

    刚才这小伙强行坚持，结果把自个拉伤了，更把一帮人逗得不行。

    你站个马步，都能把自个弄伤，也是没谁了。

    本来姜山他们就准备去聚餐的，干脆一起。

    姜山和潘飞扶着毛艾尼，其他人慢悠悠地跟着，一副照顾残疾人的样子，就是有点憋不住乐。

    好容易再挨到店里，安顿毛艾尼坐下，姜山又去柜台拿了毛巾、冰块来给他做冰敷，不然的话，他今天甭想走路了。

    毛艾尼则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啥都稀奇，他还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姜山张罗着给大伙上饮料，又整了些饭菜，边吃边聊。

    毛艾尼尝了一口，禁不住摇头晃脑地喊好喝，其他人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觉得搞笑。

    年轻人在一堆聊天吹牛，很快就熟了。

    毛艾尼告诉大伙自己今年十七了，学习不好留了一级，所以今年才读初三。

    他本身也不姓毛，就叫艾尼。

    因为要读华族学校，必须起个华族名字，才加了个太祖的姓，这种在畏兀族学生中非常普遍，有些就加张、王、李等华族的大姓。

    大伙正聊得高兴，门外进来一个带着小方帽的畏兀族女孩，身高大概快一米七的样子，进来就瞪着毛艾尼过来了。

    “哥，你还好意思在这玩呢，爸妈听说你今天又跟人打架，正准备收拾你呢，叫我来找你，让你早点回去。”

    姜山抬头一看，乐了，这不是那谁，蓝星上“胖迪”的年轻版嘛。

    眼睛大大、鼻子高高，现在因为年龄还小，身材还没完全显出来，但是已经有那味了。

    不过，看着毛艾尼的长相，觉得两人长相完全是南辕北辙，整个一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嘛，完全不像一家人好吧。

    毛艾尼招呼女孩坐下，给姜山他们介绍：

    “这是我妹李迪丽，今年十六岁，下学期准备上乌兰市艺术学校高中了，以后大家多在一块玩。”

    女孩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装潢和眼前这帮人，有点想不明白：

    “你们怎么混在一块玩呀，我哥可不喜欢跟你们华族学生玩了！”

    毛艾尼涨红个脸，诺诺半天张不开嘴，他可不好意思说自个被人收拾了。

    旁边姜山瞄了他一眼：

    “没事，以前你哥跟我们有些误解，经过我们大伙友好磋商，加深了解后，你哥觉得我们说的对。”

    “他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会努力改正，搞好与我们的关系，对吧，艾尼。”

    一帮人就在那看着他胡说八道，也没人拆穿，艾尼自己肯定不好意思说明真相，只能点头：

    “对，你说的都对。”

    他顶着个络腮胡作出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表情，非常喜感，立马引来哄堂大笑。

    搞得李迪丽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大伙说说笑笑的吃完了饭，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临走时，毛艾尼还跟姜山打招呼，说过两天再来找他玩，姜山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在店里，直接来店里就行。

    幸好有他妹来接他，不然他这一瘸一拐的，还真不方便。

    看着两兄妹远去的身影，姜山点点头，这小子性格不错，被收拾了也不记仇，以后可以一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