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献祭的人
胆小的男人回到自己家，还没坐热火就被村里的刘妈喊了出来。
“小李，你知道刘壮胆去了哪里嘛？”刘妈也就是刘壮胆的母亲，她知道自己儿子在家守着，自己也出去打麻将了。
一回家，儿子不见了渔具也没了，想着他怕不会是这么晚下海了。
鲛珠村的人在夜里是不能下海的。
“他不是和小王头去海里找鲛人了吗？”李胆小无奈说着，他什么都没做，人家母亲就找上门来。
此话一出，跟着刘妈来他家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小王头，前几天不是溺水死了吗？
“你说，他和小王头下海了？”刘妈颤颤巍巍地又问一遍，背后一阵发凉。
那几个陪着刘妈来的人不自觉抱紧自己，他们都下意识往海的方向看去，好像想要捕捉到海面的光亮来寻求安心。
李胆小点了点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刘妈和大家害怕的样子不是装出来吓唬他的。
“不可能，那小王头前几天就死了，咋会和刘壮胆一起吃饭！还能下海去！”一个看似比较魁梧的男人出声，他那天很清楚的看见小王头在海里溺水，众人都拉不上来。
李胆小霎时四肢冰冷，“我方才还和他坐在一起……”
刘妈没了意识，瘫坐在地上，眼神木讷，她明白都是鲛人给他的报应。
“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找张老头！”人群里突然有一个人提醒大家。
张老头是鲛珠村里唯一一个懂做法的人，要是张老头没有办法，那么刘壮胆定是凶多吉少了。
大家也不耽误时间，纷纷调头出去看看张老头睡没睡，这时也不管他老人家有没有休息了，人命要紧。
“张老头！”
“张老头！”
张老头本熄灭的烛火又因为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他，他又起身来点上。
门口的猫看着人太多，顾不上吃剩的鱼尾掉落在哪个角落，连忙跑回屋里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外面。
“咋？”张老头听着来的人还挺多，怕是找他要之前打麻将赊账的钱的，想着大家要用武力解决他也不管不顾了，拿着个铁锄头就出去。
“求求你，救救我儿！求求你！”刘妈泪流满面，看着张老头出来就像是看见了救星，连忙跑上前跪在张老头面前。
“刘壮胆被小王头带到海里去了！”有人看着刘妈话也说不清楚，便发声把大概都说了出来。
小王头不是死了吗？看来魂魄还是回来了。
“他能回来道行还是不低的，走，你拿上几条鲜鱼，咱们现在只能求鲛人帮忙了。”张老头没多想，只是目前刘壮胆人肯定去了海中央，他们几人再去海里定是危险的，只能让鲛人出来了。
鲛人只有张老头这个活人见过，其他见过的早就年迈离开了人世。
“海里多的是鱼，鲛人咋还能稀罕你的？”刚才发声的男人又补了一句嘴。
“滚一边去。”张老头白了他一眼，他哪里是给鲛人送鱼的，明明是贿赂，哦不是，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都准备充分，张老头带领大家走到海边，手里拿着几张符纸，点燃了烧在刚才李胆小挖的坑里。
众人只见他嘴里念叨着什么，那些鲜鱼就消失不见。
“不好，小王头一家都他妈要把刘壮胆拖进水里！”张老头蹙眉，暗道。
“我们家对不起你王家，求你放过我儿吧…带走我吧！”刘妈跪地不起，朝着海面磕头。
众人纷纷议论刘妈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小王头一家并非是溺水而死的。
在大家都还在议论的时候，海面出现了一个漩涡，霎时漩涡变成一个宽敞的大道。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身穿轻纱，走向海岸。
从水里出来的人不见得衣服浸湿。
女子的眉目极为清秀，冷清的目光在众人之间快速地寻找着。
张老头见来人立刻恭敬道:“鲛人娘娘。”
村里人也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不过她并非有一条长长的鱼尾，只有和他们没有区别的双腿。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趁还没有死，赶紧救。”女子的声音很是清脆悦耳，她把手里的人丢在一旁，但也没有准备离开，“谁是他妈？”
女子葱白的玉指指向刘壮胆，“你们想要自己暴富，便把别人丢进海里献祭水鬼，真是可恶！”
刘妈四肢冰冷，浑身无力，“这……”
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想看看传说中鲛人是否是真的长得丑陋，可是百闻不如一见，简直为天下之芳华，不是电视里那些明星可相提并论的。
本来是看鲛人，谁知道还有这么大一个瓜。刘妈被大家包围起来，一小部分人把刘壮胆抬到小屋里救治。
张老头凶狠地转向刘妈，“你给我说老王家出远门做生意，让我把他们带到你家吃什么散伙饭，搞半天为了喂水鬼！”
这么说来，张老头也是参与这场谋杀的人，不过他不知情，只是为了打麻将才去老王家叫他，要是张老头早知道刘家这么大的阴谋，早就不会理睬甚至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女子不想多和他们纠缠，“你们人类的事自己处理，我不愿参与。只是再向水里投人，别怪我们无情！”
鲛人不光给他们财富，还庇佑着他们，虽然人类都说鲛人会吸引人自杀，但鲛人不会多管，毕竟造的口业是他们的，要不是曾经看在鲛珠村的人善良真诚，谁会帮他们？
看来，人类的确是诡计多端的生物。
自己的一方土地居然需要别人的血肉来灌溉，实属是恶心！可恨！
刘妈被人都扣了起来，他们都报警让警察来把这个混账东西抓走。
而女子回到海里，海面的漩涡也消失不见。
在海水里的人不再是有着双腿，一条白色偏粉的鱼尾露出了海面。
华国没有大家所说的亚特兰蒂斯，女子回的地方名叫明珠殿。
“我没有找到姐姐。”
女子有着苦闷，前不久渔民突然往海里放入高强设备，把许多鲛人震得将近死亡。所有鲛人如今都躲在海洋最底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清查人数时，发现有一个鲛人不见了踪影。
看来，需要到人类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