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逐个击破
[这个力道果然不行。]土屋看着对面的白鸟泽说:
苹果:[接不起来就够了吧?]
土屋:[不仅要他们接不起来,还要打破他们的气势]
土屋再次将手平举了起来。
蓝黄色的排球托在上面,而排球后,是紫白色的白鸟泽球员。
土屋认为对方其实并没有完全把自己、这支球队看在眼里。
他清楚地知道,即便加上自己,宫泽高可以做豪强,可是对面白鸟泽是和他类似,同样具有超强单核的豪强队伍,甚至他们的队员也是挨个初中时就大放光彩的明星球员。
土屋突然跑了出去。
他默默念着距离,在心里一、一、三地数着。
接着一如既往地,在距离发球区前的位置高高跳了起来。
他听见对面传来‘跳了’的互相提示声。
不仅是跳了而已。
土屋的右手在拍上时,前十几l次轮回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了。
结果他还是没那么释然,站在牛岛面前时,还是不自觉勾起了最深层的回忆。
第几l次轮回的事来着?反正是被打输了,然后强撑着情绪拉住退场前的牛岛,询问他自己究竟还差在哪里。
“你的技术到位,跳高,看得出下了苦功夫练。”熟悉的沉沉的低音。
没错,就算身体不能迅速地操练起来,但是技术,他的技术足够了吧?当今排球国际赛事场上,不也有受限身体素质,却凭借超常的技术与球感硬生生补足短板的球员吗?
接着,那因身高而隐在阴影里的脸对他说:“你没有求胜心。很多即便有可能的球,一旦你心中认定了接不起来,那就离输不远了。”
现在自己还有求胜心吗?
土屋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有就算输,也不能让,只有眼前这个人,不能让他赢的那么轻松。
他的手腕突然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折了下去。
那是超过运动员身体限制,甚至运动员本身也会因为疼痛而放弃在需要爆发性的发球上尝试的一击。
可土屋才不管什么身体限制什么手腕遗病呢!他就是想拍!
排球突然席卷着剧烈的力道‘倏——’地划过了半场。
那是比上一球快速多了、也大力多了的一球。
甚至那一球击上白鸟泽自由人山形的瞬间,他身形不稳地后仰上地板,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捂着手臂抵在地板,从背影看上身连脖子都一起缩了起来。
而排球接着几l乎以直角的角度划去另一方,直直砸上观众席的席璧。
那里正好是白鸟泽的啦啦队席,原本井然有序平(之前那一些声音低了些)喊“强者——当如、”
一个‘是’还没脱口,其上的少女们就被这一声巨大的‘咚!!’砸地慌了阵脚,队形乱了乱。
裁判一声剧烈的哨响,示意比赛暂停。
观众席顿时稍稍静了静。
场上局势复杂,
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包括在地上不知为何突然抱臂不起的白鸟泽自由人,和正抓着栏杆向下看去的白鸟泽啦啦队少女们。
“有那么大力气吗?”
“太夸张了吧……他可是霸者白鸟泽的自由人。”
“啦啦队那边怎么了?”
“比赛暂停了,还不开始吗?”
“有工作人员过去了!怎么了?”
才有人注意到朝着白鸟泽啦啦队席走过去的ih预选赛工作人员。
接着,他们眼睁睁地看见,穿着橙色背心的工作人员踩着凳子,伸直臂去够黏在啦啦队席墙上的排球——
一个排球大小的凹陷。
黄褐色的木壁面从中间崩断进去。
???!!??!
根本就不是黏上去。
是砸断进去的啊???
整个观众席,包括因为视觉原因看不见这一个凹槽的观众席都被旁边席位诡异的静寂搞得不知所谓地安静下去。
直到电视画面切到那只圆形的凹槽。
整个场馆都如滚烫的热水迅速沸腾了起来。
场上的工作人员还在判定情况,周围的尖叫声却已经从主馆的通风窗传的附近几l十里都清晰可闻了。
“真的假的?!!!”
“好厉害!!!”
“这是高中生,不对,除了奥尔特,还有人能发出这样的发球吗?!!”
“土屋!土屋!!!”
直到现在,或许原本就有,但被巨大的‘白鸟泽’而压的微小不闻的声音才逐渐显出真正的面貌:
“土屋!!土屋!!发球王!!”“四号!再来一球!!”“宫泽!胜者是宫泽!!”
声嘶力竭的喊声,直到土屋发出这一球,叫那些欢呼‘白鸟泽’的啦啦队失去了声音,这些为土屋和宫泽而呼的鼓气声才响起在主馆上空。
土屋手腕火辣辣的,但他握着工作人员又送来的新球,侧头对欢呼自己名字的观众席笑了一笑。
虽然不如先前‘白鸟泽’的呐喊有气势而恢弘,但分贝丝毫不逊的尖叫声顿时四下响起。
土屋收回眼,对上球网对面的牛岛,礼貌地微笑道:“怎么办?如今你最强队伍的自由人,看样子是不得不下场了。”
“……”牛岛静静注视着他。
而他旁边,其他白鸟泽的队员们,由其中两个扛起因疼痛而蜷缩的自由人下场,剩下两个,川西虽然直直盯着他,但他能看到,对方手指不自然地扭缠。
而另一个,guessmonster,难得见他沉下了脸,有点怪异的长相用阴沉的视线对准他,真有些唬人。
白鸟泽换了一位自由人上场。
但是从新自由人拘谨的姿势和频频瞥向牛岛的眼神就看得出,他不仅是白鸟泽刚培养的新人,还是和球队训练有限的替补。
白鸟泽这支队伍从此不再是刚刚那样最强的完整形态,而失去了一个边角。
被所有白鸟泽队员盯着的土屋转身,用左手抱着排球。
他已经无法用右手持球了,旧伤未愈的手腕正火辣辣而剧烈地反射痛意,那股痛激烈的像是警告铃,不休止而持续地紧紧从他的手腕沿神经向上攀附,疼的他右后脑有点发抽。
苹果之前从未见土屋用过这一招,有点犹豫地问他:[你今天也被影响了?]
这是土屋连续几l个轮回也要完成的宿命之战,那他到底是拦还是不拦……
[不用拦,]土屋在心里冷静地回复:[放心吧,这球不会伤到骨头的,养一养就好了]
[……]苹果又往上飘了飘,[总感觉,你这场的状态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啊?]
[有吗?]
土屋没有回复它了。
从现在起,他满心满眼都是前面那个球网右翼脚步有点滑蹭的右翼副攻手。
……
对方主将第五球发球得分的时候,白鸟泽换下了原本在右翼的副攻手川西。
川西捂着手腕,他原本吸取了下场的自由人山形的教训,而转用了上手接球,结果那球……
想到这他被复杂和痛意激的咬了牙……喂!真的能有高中生发出那球吗?怎么回事啊?
而且他们白鸟泽……
他忍不住往旁边的热身区上看了眼。
虽然和宫泽高那坐都坐不满的板凳比起来,他们强校白鸟泽的板凳深度是哪怕把场上六个人挨个打下来也还有一队顶上去的程度,但是强度……一队和一队的强度可是天差地别啊?
就算教练事先构想到万一队员因为心态或其他状况下场,而在筹备正选前特地选择了风格相近的备选替补进球队。
但那是在意·外的情况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川西忍不住又看了眼记分牌。
比赛刚刚开始没多久的情况下!
他忍不住在球场上多磨蹭了会儿,白鸟泽的教练鹫匠直接开口训斥道:“磨蹭什么磨蹭!还不下来换小泽上去!你去医务室!()”
“……()”
川西咬着牙,从代表比赛范围的白线离开。
场上,宫泽四号又去了助跑跳发的位置。
“那、那球,”小泽忍不住咽吐沫,“还能发吗?!”
“……”天童侧头,难得有些严肃地指挥后排:“都去后面,尽量靠近边线。”
而牛岛,已经在他提醒前就自觉站在了中间,承担其他人无法承担的防守任务,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发球人。
宫泽四号开始跑位了。
小泽忍不住更低地压低了膝盖。
昨天晚上,在看录像的时候还觉得伊达工的球员有些过反应了,甚至在后面连连出现了低级失误,但是现在,他站在心里,亲眼见证了两名正选一前一后的下场,从心头升起的那股瑟意是骗不了人的。
真的……就是……很恐怖啊!
就在宫泽四号逐渐逼近发球区,他也逐渐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正助跑的宫泽四号却突然停了下来。
随着他的跑动呐喊的观众席也稍稍静了下来。
接着,宫泽四号伸左手示意了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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