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饭

    裴秋把煮好的稀饭舀进大的陶盆里，放凉。再把锅洗干净，从水缸里舀水进锅，把水烧热，晚点洗澡。薄饼煎了八、九个，放在大碗里。从咸菜罐里夹些咸菜出来放在小碗，正准备端去堂屋。两个小身影一下窜到她面前，“阿娘，我们端”。说完，越冬，越武一个端饼，一个端咸菜，越武还顺手拿了筷子，快步走向堂屋。

    裴秋愣了愣，笑了。手伸向灶台去端稀饭，却落了空，是越文已端着大的陶盆，躬着身，小心地迈着步。见此，裴秋心里五味杂陈，“小心烫，你还小，我也端，你去拿几个碗”。裴秋边说边伸手端过稀饭，进了堂屋。越冬、越武已摆好筷子，站在桌边，齐齐的看着自己。

    裴秋舀了四碗稀饭，放在桌子的四边，然后让大家坐下。可三个小的只是望着她，并未落座。“阿娘，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再吃”。越文说完，就去牵弟弟妹妹的手，往门口走去。裴秋？？“等等，以往都是这样，我先吃”？“嗯！是的阿娘”。越文见裴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小心的回答道。

    “你们过来”，裴秋说道。越文牵着弟弟妹妹挪了两步，站在阿娘面前。阿娘蹲了下来，看着他们，认真的说：“我们从现在起，都在一起吃饭，可好？”越文看了看弟弟妹妹，见他俩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越文点了点头。“乖”，一只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越文缩了下，想到啥，又直直的不动了。

    见阿娘摸了摸自己的头，转身抱着弟弟妹妹，把他们放在凳子上。“你能坐在凳子上吗？”阿娘转头问自己，“我可以。”越文边回答边费劲的坐上凳子。阿娘把装稀饭的小碗往他们面前挪，然后把野菜薄饼卷了一下，一人给一个。“吃吧！稀饭可能有点烫，吃的时候吹一下，慢一点。”

    越文和弟弟妹妹见阿娘开始吃了，互相看一眼，慢慢的把野菜薄饼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外皮是脆脆的，野菜没有往日的苦涩，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三兄妹不由得眯了眯眼，再看看浓稠的稀饭，向上的嘴角疯狂上扬。

    裴秋看着三兄妹如出一辙的表情，笑了笑。“野菜要焯一下水，这样就能把野菜的苦味去掉，口感就会更好。”三兄妹听着阿娘的话，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阿娘，好好吃！”越武忽然开口说道，小小的脸上满是笑容，另外两个也是狂点头。看着眼前小小的三兄妹，因为吃点有油的野菜饼和浓稠的稀饭就满足、兴奋的样子，心里悄然一叹！

    “喜欢，就多吃一点。”裴秋说道。“阿娘，我们吃一张饼，一碗稀饭就够了，平常晚上我们都是没吃的。”越冬开口道。这好像是从裴秋醒来，越冬和越武在做晚饭后才开口主动的对裴秋说话。裴秋愣了下，这三个孩子真的是纯净、乖巧得让人心疼。“以后，一日三餐都吃，现在，好好吃饭。”

    吃完饭，裴秋往后仰了仰，惬意的吐了一口气，才终于感觉精气神回归。转身，就见三兄妹，收碗的，收筷子的，拿抹布擦桌子的…天！这具身体，这个阿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带着疑惑，裴秋默默的看着三兄妹在厨房里忙着。越文踩着小板凳，从锅里舀了些热水倒进地上的木盆里，再加一些冷水。越冬就蹲在一旁用抹布洗碗，洗完一个就递给一旁的越武，再由越武递给越文，越文就会踮着脚放进有些高的橱柜，整个一个有序的流水线。

    默了默，裴秋抱起越武，“待会，阿娘给你们洗澡。”“真的，阿娘！”“嗯！真的”越武笑得几颗小乳牙全都露了出来。裴秋醒来后就转了转，这院里加上厨房总共五间屋。一间堂屋，堂屋的右边是自己睡的卧室，卧室的旁边还有一间屋，里面有一个破旧的单人床，和一个很新的澡盆，这个澡盆是这个家里最耀眼的存在了。堂屋的左边是孩子们睡觉的卧室，里面摆着两张木板床，和一个旧的箱子。每个房间都小小的，大概也就七八平米。让人喜欢的就是这院子，院子比较大，还有这比较高的黄土围墙，高度大概在二米，关上院门，比较有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