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高中
半夜秦欲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惊醒,悄声握紧枕头下的匕首。
黑影停在床前,声音愧疚“阁主,抱歉。”
秦欲宁睁开眼,放下匕首,拿起衣裳拢了拢,将床幔一边打开,“没事,宁九有什么事?需要你这么晚来打扰我。”
宁九头埋的更低了,“阁主珊瑚壁已送去影阁那儿,属下有重要的事禀报。一是属下查到玉佩上的白玉乃云澜国特有玉石,二是苏在云南国是国姓。”
“还有属下违反了阁主的规矩,属下有罪,请阁主惩罚。”
“哦?何罪?”秦欲宁有些意外,宁九年龄虽最小可能力和懂规矩都能与宁一匹配,做事也谨慎,现在却跑来跟我说请罪。
“宁九动了心思擅自搜查老夫人的房间。”
“宁九”声音不大,却含满怒气,秦欲宁直直望着宁九,宁九跪着,危压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的底线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宁九知道错了,可属下发现一些关于阁主身世的密信。”宁九顶着压力硬头皮说完,然后从衣襟拿出一封信递给秦欲宁。
秦欲宁打开,借着月光,看见信封中有一张折叠的画。
她把折叠的画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四个人的画像,是一张的全家福。
秦欲宁发现身着华丽、贵气的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女孩子,不就是自己穿越过来的样子吗?以及那气宇轩昂,微笑着的男人抱着的不正是自己刚穿越过来见到小时候的弟弟吗?
自己长得和女人相似,不,倒不如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安更像男人,眼睛和我都像女人,都是狐狸眼。
秦欲宁心下已有猜测“这个女人。”
“是云澜国长公主苏千映,男的是祈国隶王秦延,他们曾育有一子一女。女孩大男孩一岁,姓名不知,可外界却知女孩儿右胛肩上有一蝶印,后面云澜国发生政变,也就没有再听到这两个孩子的信息。”宁九继续道。
难怪啊,他们早就知道,不过这其中有太多缘故。
“为什么隶王姓秦,而不姓林?”
“隶王随母姓”
秦欲宁将画妥帖收好淡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自行去领罚。”
“是”宁久松了口气,快速隐去,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秦欲宁没心情睡觉了,走出房间,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这秋千还是秦木做的。秦木不擅长于表达,可对自己提的合理要求都是同意并支持的,秦林总变着法逗自己,外婆的爱也藏在生活中,秦欲宁明白他们隐瞒这件事是为她好,可心中不由一空。
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天亮,秦欲宁才活动僵硬的身体,回到房间又若无其事的过了一个星期。
“姑娘,姑娘,好消息,小公子高中了还是榜首,颁布圣旨的人来了。”淑星声音带着雀跃笑着跑进来对谈笑风生的秦欲宁说。
周围一片恭喜声。
“抱歉,失陪了,今日茶水给各位免了。”
等秦欲宁来到门口,秦木,秦林,陈阿婆已经跪着了,秦欲宁见状也跪下。
家人都到齐了,为首身着华服,脸上涂白,没有胡子夹着声的公公“咱家姓陈,今儿特奉圣上旨意”
“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和村秦应安,才良兼备,金榜提名为榜首,特赐状元府,黄金百两,封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钦此。”
“恭喜好福气呀!”陈德将诏书交给陈阿婆。
“多谢公公,劳你跑这一趟。”陈阿婆谢道。
“陈公公,一点心意。”秦欲宁上前塞给陈德一袋钱两。
陈德从容收下,抬头望向秦欲宁,只一眼就让他想起了个人。
“不知这位姑娘是状元郎何人?”陈德状似无意问,只因秦欲宁太像她了。
“民女是他的姐姐。”
“是吗?既然圣旨已送到咱家就告退了。”陈德得到答案便急忙离开,匆匆告辞。
这事必须马上报告给陛下。
秦欲宁“大伯,二伯,外婆,我先回去了。”
秦欲宁刚要走,却被陈阿婆拦住“站住!”
秦欲宁停下脚步“外婆找孙女什么事?”
“你要去京城?”陈阿婆语气肯定。
“是”秦欲宁直接承认。
“去祠堂跪下。”陈阿婆不容置疑道,也不顾秦林阻拦。
“是。”秦欲宁没有过多反抗。
秦欲宁跪了一日不吃不喝。第二日秦林心疼劝秦欲宁,秦欲宁不说话,就盯着秦林,第三日陈阿婆来了,手中还拿着戒尺。
“还要去吗?”陈阿婆问。
“去。”
陈阿婆手中的戒尺重重落在秦欲宁芊芊细手上,手心瞬间红肿起来。
陈阿婆不厌其烦的问秦欲宁一直都是这个答案,甚至连脸色都未曾变过好似被打的人不是她,直至手心血肉模糊,陈阿婆没有再问同一个问题。
陈阿婆心中刺痛,虽是打在秦欲宁手心却像是打在她身上“为什么?”
“外婆,为何从不叫我字?”秦欲宁抬头倔强的看着陈阿婆。
陈阿婆眼神躲闪“不叫便是不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秦欲宁将陈阿婆的反应看在眼里“是不想还是不敢?”
陈阿婆怔愣背过身不再看秦欲宁“走吧”
秦欲宁深深看着,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陈阿婆抹了抹眼角的泪,摆摆手走出去。
秦欲宁艰难站起,腿却一软,向前栽去被秦木扶着,秦木拿出药膏细致的为她擦药,又缠上纱布“若是受苦了便回来吧,有什么事大伯兜着放手去做。”
“是啊,我们永远都在。”秦林。
秦欲宁微笑,但有些勉强,嘴唇因为几天没进水,已经干裂“大伯,二伯,谢谢。”其实秦欲宁已经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真正的家人,她的心不是块铁。
“姑娘。”
“姑娘。 ”
两道焦急的女声响起。
梦宣牵着淑星跪下。梦宣“姑娘,带上我们吧。”
“对呀,姑娘。”淑星咐和。
“带上吧,有熟悉的人照顾你,我们也放心。”秦林。
秦欲宁愁思几分,最终同意。
秦木对梦宣“你们家姑娘腿上还有伤,等一下给她涂一层药。”
梦宣双手接过药瓶头点。
不多时,秦木将他们送上前往京城的船“另外,在京城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找一个叫林成洵的人,将你腰间的玉佩给他看,他会帮你的。”秦木。
秦欲宁点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等秦欲宁走后,陈阿婆对着苏千映的画像喃喃自语“公主,老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无济于事,可能这就是小殿下该有的命运。”
“陈夫人”秦木。
“你们也走吧,记住誓死保护殿下。”
“是”二人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