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理解
“呵呵，可能是因为我很喜欢戏剧吧。”闻言梦魇之心轻笑几声，中央的猩红瞳孔凝视着沈羽缓缓开口道：
“世界与剧幕，生命与音符并无太大差别，皆在谢幕与奏响间流转不息。
“一个剧团谢幕，会有下一个奏响新的乐章，旧日湮灭，新世诞生，无休无止，重复着牺牲与奴役之歌。”
”然而，一个奇怪的家伙竟试图为这连绵不绝的乐章画上终止符，这究竟是狂人无法脱离现实的谵妄，还是智者洞悉宿命的神圣祈愿？
“此等奇特的理念，着实令我好奇。”
“哦，那么那个家伙是谁？”闻言沈羽下意识站定身子，向对方询问道。
“抱歉，如果告诉你的话没，那么这一幕剧团就不会这么有趣了。不过……”说到这梦魇之心的眼珠一同看向沈羽，缓缓开口道：
“虽然我此时无需主动获取欲望，但我也不介意自己多一点，如果你有空闲的话，在你那个世界传传播下猩红的信仰便再好不过了。
“如果你事物缠身也无妨，我自行在梦中找一批先行者即可。”
说那么多，结果还是想让我帮忙招信徒啊。不过，既然家伙都知晓这个世界的了，加上梦魇的特性，在其他人的梦里塞个梦魇之灯也不是什么难事。
照这么看，自己答不答应似乎没什么影响。
反之，如果是自己主导的话，还有提前应对的时间，梦魇之心虽说诡异，但也可以当做一个后手，万一谈不拢也有小骑士这个威慑在。
正当沈羽思索时，梦魇之心却骤然开口道：
“请放心，我不会因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况且，那个世界的同胞不一定会欢迎我。况且我要的不多， 你大可控制数量，并调控下信仰即可。”
“等等，”闻言沈羽随之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你后面那句调控信仰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东西还能控制不成。”
按照目前的了解，神需要欲望来维持自我，并可以分成内外两种。
此外，神性是渴望回归虚无的，如果自己提前知晓收集他人欲望的方法，或许就能安全度过心灵残缺的这段过程。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以你现在的阶位刚好能够理解。”
在梦魇之心话语落下的一瞬，那猩红的火焰瞬间燃起，向沈羽传递着信息。与此同时，沈羽也逐渐能理解一些这猩红火焰的信息。
梦魇之火并非寻常概念的火焰，它属于自知的无，无形无质却炽烈如炼狱熔炉，能够燃烧掉伪装和表象，赤裸裸地暴露出潜藏于灵魂中的每一份欲求。
在这个过程中，沈羽脑中对应信仰这一抽象化的概念逐渐凝实，随后化作可以被自身感知触碰的事物。
“如何，这么一来，你也可以凭借梦魇之火，从中获取一部分属于自我信仰。放心，这只是我的投资。”
“我知道了。”闻言沈羽收回梦魇之火，随后向对方询问道：
“我现在大致了解了，现在麻烦你讲讲我的心灵问题吧。”
“你给自己的心带上太多的外壳，以至于无法听见他的哭声，令其逐渐沉默下去，如果”
“那解决的方法呢？”
“很简单，等你的心灵凝聚出自我即可，你现在距离那个地步不是很接近了吗。
“虽然那些异种外壳束缚了你的内心，但与他们多聊聊，聆听他们的共鸣，也有助于你的自我成型，不过最后的觉醒依旧需要个契机。”
也就是说觉醒属于自己的ego就就行了吗，想到这沈羽内视自身，凝望着抵达80％的自我ego觉醒率。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自己怀中散发着一丝淡淡的紫色光芒，伸手将紫色水晶取出后，凝望着中央闪烁的灼热光点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在你或者同胞进入其他世界后，那些欲望构成不同的生灵理解你们这些神明时，你们也会试着去理解他们吗？”
“会，”闻言梦魇之心再度睁开一只眼睛，凝望着下面的沈羽缓缓道：
“多数生命的本质是一团团欲望，当这个核心不同时，我们终究难以理解，为了维系自我的稳定，我同胞通常不会容忍那些难以理解事物存在。”
当听见这句话的一瞬，沈羽突然心中一凛，随后想起关于紫色午夜的描述：
我们一次又一次尝试理解，无论付出的何等惨痛的代价，我们必须理解。”
根据推测， 紫色午夜代表的很可能就是都市之外，在人类认知之上的未知神明，这就是窥见在祂们后，会导致末日的原因吗？
想到这沈羽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随后向对方问道：
“你们是神明，为什么不能理解他们？”
“理解是总是相互的一环，我们的本质是自知的【无】，【无】是没有思想的，我们的欲望就相当感知器官。
“所以当欲望不同时，我们根本无法理解对方，只能等对方先一步理解，然后让我们获取到欲望。”
说到这梦魇之心的一个眼珠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讲述道：
“不过也不都是如此，沃姆他们内在的欲望是探索，而他却在无尽的旅途中，为了大量小小的欲望停留的下来。
“祂甚至放弃了原有的探索，将内在的欲望改为打造一个永恒的小世界。
“哦，可怜的辐光，祂内在的欲望不过是不想被遗忘，但就连这点都无法做到。“
随着梦魇之心转动眼珠，一道猩红的光芒直接照在沈羽身上，似乎在审视他的灵魂。
”小家伙，你找到自己那来承受无限，维持自我的小小欲望了吗？”
“还没，这事还早。”闻言沈羽抱胸回道，随后向梦魇之心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传播一部分信仰，但数量上我必须严格把控。”
当他进升为艺术家后，也隐约能感知到一些世界深处的声音，而梦魇之心的话并没有什么错误。
“感谢你的帮助，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操控这点，在回收完曾属于辐光的外在欲望后，我接下来将再度进入沉眠。”
梦魇之心的眼睛逐渐一个个闭上，缓缓开口道：
“再会了小家伙，希望下次相见时，你能找到自己内在的欲望。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点燃梦魇之灯，发出跨越时空的呼唤吧，我上一任容器会很乐意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