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39）潜入
花颜离开雅间，外面有许衡正在等待。
他其实也未料到皇帝竟愿意见她，看起来还是十分乐意。
他心中有忧虑，“陛下与你说什么了？”
花颜道：“与我说了这毒是国师所做。”
许衡沉思，想起一桩旧事，“国师？我曾听说当年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定王带头上奏，言国师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后来国师下狱，但等到先帝继位后又把他给放出来了。”
后又敢说白洺未来将祸乱朝纲，大统天下，果然是妖言惑众，但先帝居然信了这无稽之谈，把白洺逼去西北。
花颜对许衡道：“将军帮我良多，花颜无以为报。”
“不必言谢。”许衡说着，漆黑的眸子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白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毒害，于国而言，是一大损失……”
许衡的余光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止住话头。
花颜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遥遥只见那人站在那，安静的看着他们二人。
花颜眼皮一跳。
现在是什么发展？
花颜和许衡的距离恰当自然，白洺就是觉得刺眼的很。
他看到花颜已经发现了自己，却没有第一时间朝他奔来，而是不自然的偏过视线，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退，离许衡又近了一些。
恼怒，嫉妒，怯懦，那么多的情绪一股脑的挤进胸膛，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她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她不再义无反顾的追逐自己，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
人果然是贱，总是挣扎于伟大和自私，自以为的做着有道德的伟大事，自以为的高尚，不敢耽误她，放她自由，内心深处又自私偏执的想将她占为己有，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他都不像自己了，他本以为自己能放手放得一如从前的潇洒，但如今他发现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花颜不敢出声，心中祈祷白洺可别把自己扔去其他地方，再回来很累的，而且她也已经答应皇帝，要去国师府窃取药方，她没时间再浪费了。
许衡发现花颜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见到白洺就开心的模样，反而有些逃避，他明白了些什么，默默上前一步，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一种无声的宣誓。
花颜颤了一下，看向许衡，但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一种很难评但有用的办法。
白洺看着那二人，他真真正正的领悟到，他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说不上是遗憾，只像是心口被压了一块石头，让他无法喘息。
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再多的纠缠，都只是自讨苦吃。
他偏过视线，面无表情，离开。
……
皇帝手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第二日，就给花颜安排行动。
跟着两个暗卫潜进国师府，花颜捏着皇帝送的玉佩，看着那两个冷眼看着她的暗卫。
他们眼神冷漠，其中一人道：“我们探查到国师有一个药房，说不定药方在里面。”
花颜等着他的后话，他二人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自己。
花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让我自己去找药方的意思？”
他二人还是不说话。
花颜攥紧了那块玉佩，直当的问：“可是陛下的安排？”
又是沉默。
她醒悟过来，皇帝压根就没想要帮她。
那位坐高台的人，这样戏耍她的目的是什么？
花颜想不懂，她猜不透旁人变幻莫测的心理。
她深吸一口气，问：“药房在哪？我自己去找药方。”
暗卫一把拎起她，迅速带着她找到药方。
花颜看着眼前的建筑，她可以确定，皇帝没想过救白洺。
尽管皇帝没有解药，但他其实能轻松的查到药方在哪里，他的暗卫还能在国师府行走自如如过无人之境。
他能轻而易举的拿到药方。
等她再回过头，暗卫已经没了身影。
她扔掉手上的玉佩，现在一切都得靠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建筑，她不知道里面到底会藏有什么，也不知里面的风险，但如今她别无选择。
她出不去，只能进去。
思来想去，她最后下达指令，“系统，短期内这个地方会来人的概率是多少？”
「已成功接收指令，系统分析中……」
「系统分析完毕，该事件概率为80」
花颜深吸一口气，没时间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路虎。
她悄溜着摸进药房。
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透过纸窗的月色让她能看清里面的布局。
她小心翼翼的点燃一盏烛灯，开始寻找所谓的药方。
花颜环顾周围，里面摆着炼药的器具，南边有一面放药材的柜子，西侧有一排书架，还有个矮桌。
她先翻找了一下桌案，都是一些药方，有完整的，还有草稿的，但没有署名，她什么也看不懂。
虽然正确的药方就放在这的可能性不大，但以防万一，她一股脑将药方全都拿走，又去翻那一排书架。
会不会夹在这些医书里？
从里开始往外找，一眼看去都是医书，花颜翻翻找找看得头晕眼花。
药方应该不会在这吧……
她刚想完，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有一本医书，拿起来的重量不对。
她打开，里面竟是挖空的，放了几封信件。
信封上没有字，但信是被拆开过的。
花颜取出其中一封，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花颜瞪大了眼睛，虽未有署名，但花颜就是隐隐有感觉，这是先帝写给国师的信。
内容是：此子虽为祸患，但十余年养育之情仍在，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