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7）突袭
正月十六，白洺和许衡前后夹击，配合默契，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一个大权在握调兵遣将，一个临危不乱有勇有谋，这两人相遇后像是开了挂似的，突厥节节败退。
在收复鄯州那晚，营中开了庆功宴，格外热闹。
白洺和许衡被众星捧月，花颜远远的瞧着，忽然看见有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起身离席，坐到了一隐秘的小角落坐下。
花颜看那背影觉得是白洺，立马屁颠屁颠跟上去。
“将军！”
那人回头。
“呃……”
是许衡。
虽然认错人，但幸好都是将军，她这个称呼没有问题。
她连忙装作是来夸赞的，道：“将军此战打得漂亮。”
许衡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态，招呼她坐下：“坐吧。”
他说着，将案上果子推过去，将酒推过去一半，又忽然想起什么，拿了回来。
花颜拿起一个果子，问许衡：“将军怎么一个人跑来这，不去和他们热闹热闹？”
“我不能喝酒，就先出来了。”许衡道。
花颜了然的点点头，看向白洺那边，一盏盏酒碗围着白洺，看起来他今夜是少不了要大醉一场。
花颜伸手去拿酒壶要往杯中倒，许衡按住壶身，提醒：“这酒应该很烈。”
花颜笑：“我能喝的。”
许衡松开了手，花颜倒了一杯给自己，道：“我敬许将军一杯，有许将军的帮助，我们如虎添翼。”
许衡看着她喝完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将军不是不能喝吗？”
“一杯而已。”许衡抬手，“也敬你。”
经过这么些天的接触，花颜觉得许衡是一个很认真，很有原则的人，听闻他得陛下和太子赏识，等此战结束，有功勋在身，他回京后便可平步青云，前途一片光明。
而白洺，他软禁曹极，现在在营中一手遮天，颇受人信服，但等此战结束，谁也不知道他能赢得什么样的结果。
而离白洺和京中对上还有三年的时候，二月七日，赵王起兵谋反，攻入皇城，直闯宫闱，直接围了紫宸殿。
白洺回京那年，赵王多次派人来劝他归附，光是吴励就来了三次，白洺一个都懒得见，不想平白惹些腥臊。
赵王这些小动作都嚣张的不怎么掩饰，白洺不信皇帝他们会没有防备。
果然，半月后就又传来太子平乱，捉拿贼人，一网打尽的消息。
太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赵王造反，瓮中捉鳖。
从设伏，静候到收网一气呵成。
白洺想，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京城乱了套，西北这也并不平静。
二月底，白洺出兵意图一举将突厥赶出，此战十分关键。
花颜没有随行，留在营寨守家。
营中还有不少伤兵需要照料，其中就包括之前受伤昏迷的陈祈然。
陈祈然虽然醒了，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让他在床榻上躺了好几个月，这些日子老军医才允许他下床走动。
老军医跟随大部队离开，花颜就负责看着陈祈然。
陈祈然年纪不大，他十五岁从军，本是陇右那边的人，跟着陇右节度使剿匪，靠其智谋和被赏识一路平升，后来又被推举到白洺手下，一步步坐上了副将的位置，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这一路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更当的上一句年少有为。
陈祈然在营帐里走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身子，问花颜：“我今日能出去习武了吗？”
花颜摇头：“刘军医说不能那么着急，要把伤养彻底，老了才不会吃苦头。”
“哦。”看起来不大愿意。
花颜过去跟他闲聊，想给他解解闷，“等这场战事过去，别人就该叫你将军了。”
陈祈然听了，没什么表情。
“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很高兴的。”陈祈然闷声道，“死了那么多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说的对。”花颜也有些沮丧，白洺这次领兵，意图将突厥打出大周疆土，但是根据时间线，战事结束还要三年，所以这一次是没有成功的。
在他们出发前，花颜去预测了一下这一仗胜利的概率，她还想着，说不定虽然赢了，但突厥太过顽强不肯退兵。
但预测结果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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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垂头丧气的脑袋凑在一起，陈祈然抬起眼睛，忽然问花颜：“这里这么危险，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当初是陈祈然抓住的花颜，后来张作文告诉他，花颜是将军的人，不听话追过来了。
他难以置信一个姑娘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变成军妓追到这来，他不能理解。
花颜无法向陈祈然具体解释她的行为，只是道：“因为我要追随将军。”
陈祈然问：“追随将军？那你现在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属下？算不上。
情人？那就更算不上。
花颜道：“我是他的丫鬟。”
陈祈然略有惊讶，“丫鬟？”
也不怪陈祈然惊讶，要说的话连她自己也不信。
陈祁然蹙了蹙眉，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不是对将军……别有用心？”
花颜眨了眨眼，要这样说的话也没错。
陈祈然沉思，自问自答：“将军知道吗？不对，这么明显怎么会不知道？”
最后陈祈然得出一句：“那将军也太不道德了。”
把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也不给个名分。
陈祈然又看向花颜，有些同情，还有一股恨铁不成钢，最后他道：“你若是脸皮薄开不了口，等将军回来，我去帮你说。”
花颜被陈祈然忽然的义气弄得不知所措，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外头传来震耳的钟声
“有敌袭——”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