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花
“你说的瘟疫，是什么样子的？”
林天看着陈二狗问道。陈二狗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公，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听大人们说的。”
“但是我看他们身上都有东西，想来那东西就是瘟疫吧！”
陈二狗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浑身无力，显得眼睛很大。他家里是贫农出身，没什么见识，所以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瘟疫。身上有东西？林天眼神一凝。“我知道了，你且去周公公那边等着。”
这小家伙或许是一个可造之材。陈二狗点了点头，向着周胜的方向走去。不远处有一片破烂的窝棚，时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脸上满是化不开的忧愁。这里面躺着的，都是他们的亲人。也有好几个身着长衫，头戴面纱的人进进出出，似乎是这里的大夫。瘟疫，自打人类文明出现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人类也总结出了不少的办法。只是因为生产力低下，以及意识不到位，才会导致这么多人的死亡。但是医者们也发现了一些办法，那就是拿大蒜消毒，或者是用棉纱将自己的面目遮挡起来。也算是聊胜于无吧！这些医者基本上都是田昌城的医者，自愿来到这里，为这些灾民诊治。他们自然也看见了林天方才做的事情，见其到来都是躬身行礼，说道：“林公公！”
林天对这些人的态度很好，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医者都是笑笑，说道：“我等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些灾民不容易。”
他们的笑容有些沉重。林天向里面看去，最起码有上百人躺在里面。大多数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活着的人也是风中残烛，已然是有气出没气进了。林天作势便要进去瞧瞧，但是却被医者们拦下来。“公公，您千金之体，还是别进去了。”
林天在民间的影响极大，甚至有人称其为“圣人”、“天神”。若是他感染上瘟疫怎么办？林天则是挥挥手，身后的禁军纷纷开始往唧筒里打气。医用酒精喷洒，原本散发着臭味的窝棚中瞬间被酒精的气味铺满。“这是……酒？”
医者看着林天，很是惊喜地问道。烈酒杀菌，此事有不少人知道，但是架不住烈酒价格昂贵。一般人连喝都喝不起，更别说是用来消杀了。林天说道：“此物为酒精，用来消杀空气中的瘟疫最是合适了。”
“可以大批量的制造，不怎么值钱，你们等着一人拿上一份儿。”
“我看看，这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用酒精，便是这几天林天的结果。过程很简单，就是将劣酒提纯、过滤、再稀释的产物。主要还是因为玻璃容器一时间做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这才导致花费了三天的时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医者们见林天是个中行家，登时大喜，立马带着林天上前检查。当林天看到病患手臂上那一连串的疱疹的时候，不禁叹了一口气。“天花……”他喃喃道。医者们纷纷苦笑：“是啊，天花……”古代的瘟疫指的是大规模传染病的集合，天花、鼠疫、非典等等。这其中最要命的，当属天花。天花，患病之后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即便是侥幸不死，也会留下密密麻麻的疤痕，跟随一辈子。即便是在后世，天花已经被消灭殆尽的年代。先不说到底有没有这个运气得上天花，若是得上天花也极难治愈，只能通过人痘或者是牛痘的方法治疗。而如今，牛痘法尚不可见。只是相较于牛痘法，人痘病毒在这个时候储存困难，极难形成规模。据医者们所说，似乎有一种秘法，以小儿身上疱疹，可以进行医治，但却从未有人实践过。林天点头说道：“此法可行，但是此次瘟疫来的这般厉害，很难起效。”
“诸位，你们可知牛身上也会感染天花？”
其中一个医者寻思片刻，眼睛一亮，问道：“公公，您是说以耕牛身上的天花为引，能够治愈天花？”
林天叹气摇头，说道：“据我推断，治愈极难。”
“但是胜在可以预防，也算是亡羊补牢吧！”
治愈极难。医者们听到这话先是沮丧，随即听到可以预防的时候顿时抬起头来。身子都因为激动不断颤抖起来，说话也带上了一丝颤音。“先生，您是说可以预防？”
长我者为先，林天称得上一句先生。林天很难和这些医者解释什么是人体的免疫机制。只能说这是他在京城时研究发现的。随即，他便吩咐让手下赶紧去找柴达将患上天花的病牛带来。手下领命前去。医者们跟在林天身后，如小学生一般地询问着林天。林天靠着自己前一世看的医书和病理知识，再结合上自己这些天在皇宫中学到的一些医术，也算是将这些医者的问题一一作答，累得他满头大汗。得亏有人见林天大汗淋漓，以为是劳累了，将其他人全都赶去。不然就林天的这三脚猫医术，用不了多久就得露怯。但是就他说的东西，也给这些医者带来了极大的震撼，称林天为“神农转世。”
得，林天到底是哪一位神仙的转世，你们先打一架吧！林天见医者们不再缠着自己，开口问道：“诸位可否知晓苏门城的情况？”
事情匆促，自己甚至没来得及跟柴达说上几句话，所以并不了解苏门城的情况。可是医者们皆是摇头。只有一位医者开口，将自己的所知说了出来。这位医者走路有些踉跄，也是苏门城中人。当天出城采药，遇到地动，直接被一棵枯树压住了腿。等他好不容易挣脱，想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苏门城已经被封闭了。他去问兵士，兵士见其是医者，于是便说这是府尹大人的命令。您啊，还是赶紧往府城逃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