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道之争
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让钧子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黑袍老者，看其穿着，不像是万法宗的人，如果是，他肯定会和自己一样失去修为，那就没那么可怕了。
此人一定是本来就生活在禁区里的。在禁区里能够生活，要么是修为极高，高到灵气不会流失。要么就是有特殊能力，无惧灵气流失，他们不修灵气。无论哪种，都是此时的钧子招惹不起的。
虽然不安，但钧子还是礼貌的上前行礼打招呼。任何时候，做个有礼貌的人准没错。
“见过前辈！”钧子躬身行礼。
等了一会儿，那人没有反应。
不觉间，一股微风从背后吹来，那些雾气也被吹飘荡过来。
眼见那人依旧没有反应，目中无人，钧子的心中竟升腾起些许怒意，甚至有种想要杀掉对方的冲动：“此人如此无礼！”
不过，钧子立即就警觉：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别人为什么非得对自己的礼数做出回应？假如老者是在这里欣赏风景，享受独处，自己不是打扰别人了吗？
如是想，钧子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要走。
此时，西面雾气中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引起了钧子的注意，立即转身，将长枪握在手中，准备应敌。
很快，数十人便从雾气中钻出来，正是万法宗弟子，此时的他们，一个个双眼猩红，面带杀意，仿佛面对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手举佩剑，一起冲向钧子。
对于万法宗弟子，钧子不敢留情，虽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认出自己，但看其架势，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了。
于是直接持枪上去搏杀。
第一个，钧子以长枪横扫，将其佩剑打向一边的同时，枪尖划过对方脖颈，瞬秒。
第二个，钧子看准空档，一枪刺在对方腰部，然后便不再理会，那人只能等死。
……
这群人已经失去修为，钧子却有身躯优势，战斗呈一面倒状态。
某一刻，当钧子杀光这一批万法宗弟子后，突然发现，这些人死后，都会有一丝雾气从其头部出现，然后融入到巨城周围缭绕的雾气当中。
那一刻，钧子震惊得无以复加：如此庞大的雾气，到底死了多少人才凝聚而成。
为了印证心中猜测，钧子试着往西走，走了大约一百米，便看到城墙与山之间的沟壑中，竟然全是死尸，一层又一层，无法计数，下面的都已经变成森森白骨，最上面的是刚死的万法宗弟子。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他们是怎么死的？”钧子疑惑道。突然想起东边的那个黑袍老者，那一片区域的沟壑里没有白骨，也没有死人。
于是钧子原路返回。不多时便又见到了那名老者。
老者依旧悠闲的坐在那里，双腿依旧无聊的晃来晃去。
“强大的意志，可以抵御戾气的侵袭，倒不失为一种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只有少数人可行。”不等钧子说话，黑袍老者竟然自顾自的开口了。
钧子愣了一下，本来以为得费点儿脑子才能和对方说上话，没想到对方主动开口了，语气中还略带夸奖的意思。
“这是戾气？”钧子本来想再客套一下，想到了苦劫术，里面的业火，就是点燃戾气之后所形成的火焰，于是急切的想要确认一番。
“对！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想要戾气？”那老者感受到钧子的情绪波动，瞬间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向后者，试探着问：“你修炼了苦劫术？”
看到老者的脸庞，钧子知道了他的身份。此人和流风门祖师房间里那幅画上的人必定是同一个人，虽然变得苍老了一些，却能够一眼认出来：“请问前辈是不是认识傅尧祖师？”
“傅尧？他还在？”老者双眼立刻有了神采，就像听到了亲人的名字：“他在哪里？”
钧子心中的石头落地，他猜对了，于是回答道：“祖师已经亡故多年。”
老者听罢，面上微怒，道：“我不是让他回去吗？他如果回去，现在已经成仙，就不会死了。”
“建立流风门后，祖师每日在山顶北望，想必也是非常的思念您老！”联想到那个场景，钧子心中颇为感动。于是问道：“请问前辈，傅尧祖师是您的……”
“一个仆人！”老者情绪低落，摇头叹息，然后回忆道：“当年我犯下大错，得众人求情力保，被判发配到此守城。傅尧非要跟着来，来了之后才知道，此处仙人以下无法生存，于是让他回去修行，没想到他一意孤行，守在外面不愿离开。”
“没想到祖师竟是如此的忠义！”钧子感慨，只是不明白，祖师当年为什么不回去修行，成仙以后不是可以朝夕相处吗？
“我对不起他！”老者转身南望，眼睛仿佛能看穿时空，看向那道每日屹立山顶等候自己的身影。
“前辈，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要守城？难道有人会攻打这里？”从老者的语气中，钧子听出来他的修为至少是仙人之境，一个需要仙人守护的地方，那得是多么重要。
“你修炼了苦劫术？”老者没有回答钧子的问题，反而重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是！”钧子回答。
“修炼到什么程度了？”老者继续问。
“第一层燃血炼身。”
“你运用身体力量我看看。”老者仔细的看着钧子，要他照做。
钧子点头，直接泄掉了改变容貌和身形的劲儿，恢复了原貌，然后面带歉意的解释道：“之前被人追杀，所以改变了形貌。”
老者却忽略了这个问题，点头笑道：“没想到此生能遇到一个修炼苦劫术的人！而且还是我兆铭天一脉的。”说罢老人狂笑了一阵。话语中得知，他叫兆铭天。
“可是，我的苦劫术只有前面两部分，燃血炼体和业火炼魂，后面的就没有了。”钧子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无妨！”兆铭天摆了摆手，道：“苦劫术并非什么不传之秘，我这里就有。”说着一指点在钧子额头，一段记忆瞬间涌入后者脑海中。
钧子赶紧盘坐在地，将记忆整理消化。
“不知是哪位前辈创造的？”钧子惊叹不已，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创造出这样的修炼功法。
准确的说，这不仅仅是一种功法，更是一套修炼体系。
“前辈，苦劫术为何那么像邪术？”钧子不知道创造苦劫术的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下修行的。
“确实像！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邪术。”兆铭天点头，收起情绪，道：“既然你修炼了苦劫术，有些东西可以让你知道，也为你以后的修行指明方向。”
钧子点头，洗耳恭听。
兆铭天整理了一番思绪，然后问钧子：“你知道大道之争吗？”
“听师父说过大道压制，不过不知道什么意思。大道之争，听都没听过。”钧子如实回答。
“都是一回事。因为有了大道压制，才会有大道之争。”兆铭天想了想，知道了该从何处说起，又问道：“你见过多少智慧种族？”
问题正好问到钧子的疑惑点上，于是回答道：“见过不少，他们都是人形的或者是近人形的。我正有这样的疑惑。”
兆铭天点头，道：“如今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人族大帝，所以人形便是大道之形。所有生灵想要修行，就必须往人形方向发展。那些人形的和近人形的族类，他们在修行方面便有着先天优势。至于那些非人形的族类，若是不向人形方向发展，便不会被大道认可。成仙劫的时候无法通过大道拷问，必定神形俱灭。这便是大道压制。非人形族类，若是不向着人形方向发展，无法成仙，只能为妖。这便是大道压制。”
钧子点头，此刻终于明白，道：“如此说来，大道之争，就是诸多族类争那主宰之位。”
“对！”兆铭天点头，又道：“而今我人族气运正盛，大帝本领通天，冠绝万州。一些有野心的族类欲要取代人族主宰世界，他们千方百计要毁我人族气运。而这戾气，就是某些族类弄出来的。还好我们发现得早，于是搞了一些用来研究。巨城中便是我们搞来的戾气标本。戾气与灵气两者是不可共存的，一方盛，则另一方绝。所以，巨城周围没有灵气存在。仙人的灵气之中有法则存在，才能无视戾气。如果这座城毁坏，其中戾气飘散，不需千年，人族将没有低阶修行者，人族气运断绝，后继无人。即便能够挺过去，到那个时候，我人族想要修行，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向着其他族类发展了，如若不然，只能为妖。”
“哪些族类想要谋夺主宰之位？”钧子接着问。知道敌人有哪些，以后遇到了就往死里整，绝不手软。
“知道的都已经被灭了，不知道的，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就不知道。”兆铭天摇头，表现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