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口村
赵衣凡等人在南门府住下暂且不提，却说江南春领着一帮残兵败将直逃了数十里，见后面没有追兵才渐渐停了下来，这一战损失了近半兵马，江南春、任百川等人花费重金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势力就这样付诸流水，他们心情可想而知。任百川怒不可遏道：“他娘的，南门良那个蠢货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没去找他的麻烦就算了，他胆敢领着一大帮人来触咱们的霉头，这笔账日后咱们一定得找回来。”
江面春道：“岂可就这么算了，区区一个南门世家不过是咱们光明圣教前进道路上的一颗小石子罢了，等童长老领着教内弟兄赶来，咱们非把南门世家杀个鸡犬不留不可。”
任百川道：“大哥所言极是，话说童长老几时来跟咱们会合，可有信了没有？”
施凉道：“有信了，前日刚刚收到童长老的飞鸽传书，他老人家说快则一月多则两月，必定带大部队赶来与咱们会合。”
江南春大喜道：“好，咱们暂且忍耐些日子，等童长老一到就是咱们扬眉吐气之时。”
众人在荒山里歇了一会，眼见天色渐暗，任百川道：“大哥，这里荒无人烟，不是久留之地，弟兄们打了一仗又饥又渴，得找个落脚之地才是。”
江南春道：“咱们的山寨只怕是回不去了，南门良那狗东西说不定设下了埋伏等着咱们自投罗网，看来得另觅他地了。”
施凉道：“大哥说得对，小弟前些日子来望西城时途经了一处地方，那里前头是一条大河，背靠着深山，周围也有些人家，要说吃用自是不愁，不如暂且去那里歇脚如何？”
江南春思忖片刻道：“只好如此了，三弟带路吧。”
说着众人在施凉带领下朝前而去。原来施凉口中所说的村子唤做江口村，离望西城约有六七十里，村子里约有一二百户人家，大都以务农为生，因村子周围有山有水，物产丰富，所以村民们生活还算过得去。江南春等人在村外找了处偏僻之地安营扎寨，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闯入村里，一来怕暴露了目标，二来也怕引得村民们抗拒而节外生枝。还好他们身上尚有些银两，安顿下来后便由施凉领着一队人马去往村里购卖些吃用。转眼过了数日，江南春等一伙贼人算是有了落脚之地，不过他们身上的银子所剩不多，勉强支撑了几日便有些捉襟见肘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又打起附近村民的主意。这日，村民何家祥、何年丰父子赶着数十只羊去往郊外吃草，走着走着，忽然从一旁的山林里窜出十数个拿刀执棒的凶徒，领头之人正是施凉，他对着何家祥道：“老头，这些羊可是你家的？”
何家祥道：“是是，这些羊都要是小人家里养的，小人正要把它们赶去吃草呢。”
施凉道：“不用去了，这些羊儿在老子的地盘上吃草，现在它们全归老子所有，你若是胆敢不依，可别怪我手下的这些兄弟动怒，他们发起火来杀人不眨眼的。”
说着恶狠狠的挥了挥手里的大刀。何家祥一个老实农人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他吓得退了一步道：“大王省省好，小人家里就指着这些羊过日子，大王能不能发发善心留一半给小的。”
施凉赶上前一脚把何家祥踹翻道：“老东西，还想跟老子讨价还价，这些羊儿老子全都要了，你们把羊留下赶紧滚，否则让你们人头落地。”
见施凉发狠，何家祥不敢再多说，他在儿子何年丰的搀扶下匆匆忙忙的朝村里而去。父子俩狼狈逃回家中，何氏大吃一惊道：“老头子，你莫非是在山里被熊挠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何家祥捂着腰道：“我疼得都快说不上话了，丰儿，你赶紧告诉你娘是咋回事。”
何年丰道：“娘，我爹是被山里一土匪头子打的，他们把咱家的羊也全都抢走了，爹想跟他们讨价还价来着，结果就被打成这样，若是我们不依，还要杀头呢。”
何氏听完大怒道：“这还了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这帮土匪也太猖狂了，咱们不能吃这大亏，得去村里找村长商量商量。”
何家祥道：“丰儿，你陪着你娘去村里找大伙把这事说了，看看大伙有什么办法。”
何年丰道：“是，爹。”
说着和何氏一起朝村里走去。两人匆匆朝前走着，沿途遇见了许多乡亲，听闻何家羊被村外的土匪抢走了，众乡亲们都十分气愤，他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两人一起聚拢到了村长家中。村长谢保正在自家门前给菜地浇水，见远远来了一大群乡亲，个个面有怒色，他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果然不出所料，何家的几十头羊被土匪抢了，何家祥也让土匪打伤。谢保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可没料到出这么大事，他半信半疑道：“年丰，此事是真是假？”
何年丰拍拍胸脯道：“村长，这事谁敢扯谎，土匪抢羊时我和我爹都在场，亲眼所见，我爹被打了现在就在家里躺着，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瞧。”
谢保道：“那可真是出大事了，土匪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啥事都干得出来，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如何斗得过他们，要我说往后大家都躲着点，牛羊啥的别往那赶了，只要他们别闯进村里来就行了。”
何氏听完道：“那可不行，难道咱家丢的羊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咱家一年的生计。”
谢保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还想干什么，丢了羊总比丢了命强，这事就算你何家倒霉吧。”
何氏嚷道：“我的天，可不能这样。咱们村里男女老少几百号人，大伙就不能一起赶上去把羊抢回来？”
谢保道：“大嫂，你想的太天真了，那帮人可是土匪，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咱们赶上去可不是以卵击石枉丢了性命。你家丢的羊咱们村里议一议，每家每户拿点东西补偿补偿，要打土匪光靠咱们是行不通的。”
人群中一村民道：“村长说得对，光靠咱们斗不过土匪，得去望西城找些能人来帮忙才行，前些日子我就听说有人组织了许多义士打跑了一帮土匪。”
谢保道：“这个计策好，明日我就去望西城跑一趟，若是能找人把土匪除了以后才能高枕无忧，此事大伙不必生张，都各忙各的去吧。”
众村民又轮番安慰了何氏母子几句，随后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