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威胁
“好酒!!”
右贤王达勃涵溶将酒碗中的天山烈酒一饮而尽,豪爽的抹了一把沾染了酒渍的胡须。
“果然还是云都护的天山烈酒够劲,中原腹地的酒可真是绵软呢!”
云光也淡然一笑,对于右贤王的话语没有做过多评价。
“好酒那就多喝点,今日可要尽兴而归啊!”
右贤王达勃涵溶同云光面对而坐,两者的距离也不是太过疏远。
这次宴客厅的布局,也没有为云光准备在正门而对的主位。
右贤王达勃涵溶抬眼微微瞥了一眼没有接招的云光,将刚才的小心思再次压回了心房。
对着云光再次举起的酒杯,也豪爽的饮了下去。
接风宴从刚进门开始,没有丝毫停歇,就已经开始举办起来。
音律袅袅,舞步翩翩,可是让右贤王达勃涵溶跟随而来的人看的是摇头晃脑。
“果然不愧是繁华中原的一份子,云都护,下次来我王帐,听一听我草原的声音和舞步啊!”
右贤王达勃涵溶望着宴会中表演节目的众人,心中还是感慨不已。
中原人虽然在他们眼里是两脚羊,可在这一方面却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他们部族的文化娱乐,也深受中原文化娱乐的影响。
“那可真的是乐意至极啊!听说草原人呼麦那可是动人心弦啊!有机会可真的要见识见识!”
“哈哈哈,云都护放心,草原之行绝对不会让你败兴而归,届时在带你体验体验我草原女子的热情洒脱。”
云光大笑着附和起来,另一旁也在宴会中的秦枢密邹菱脸色却微微变了一下。
对于现在前来的右贤王达勃涵溶可彻底没了好感。
自己都还没真正和心上人水乳交融呢,现在你还想着让你们草原的姑娘勾引他阿哥。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同,保不齐就要对着云光撒娇娇嗔。
云光抽空也对心爱人送去了一个眼神,这才让邹菱没了刚才黑下来的脸色。
她邹菱是女子,这个节骨眼妒忌,恐怕要被别人说不识大体。
可身为一个女人,坐在当场听见有人给心上人打算介绍别的女人,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她邹菱虽然是秦枢密,将来还是云光的妻子,也是之后一国之母,可还是一个女子。
当然期望和她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的人只爱自己一人。
好在云光的眼神,也让她没了事后找这个厚脸皮家伙翻账的打算。
宴会还在进行中,酒过三巡,这次兴师问罪而来的右贤王达勃涵溶却没有半点着急的神色。
云光也不着急,装作个一问三不知。
酒水下肚,不少人受不了天山烈酒的度数,已经醉的七零八落。
云光除了面色红晕之外,也没太大影响,另一边的右贤王达勃涵溶对于天山烈酒也有了适应性。
两地来往贸易中,酒水之物最后基本上都进了他的王帐。
右贤王达勃涵溶打了一个酒嗝,总算说起了这次南下的正事。
“云都护,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云都护为我解惑!”
右贤王达勃涵溶身为贵族,草原人虽然对于教育不怎么看得重,可身处上层阶级的他,还是有不少从中原掳掠而来的人为他教授中原用语。
要是换掉他这一身一副,顺带不在意有些奇怪的口音,完全就是中原人的模样。
“右贤王有什么话语直说,本官洗耳恭听!”
云光停下了拿着筷子在餐盘中夹食物的举动,抬起眼眸看向了距离自己坐的不远的右贤王达勃涵溶。
“云都护,几个月前,我草原人被你治下的处决了,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啊?”
云光的筷子杵在餐盘之中,另一只撑着侧脸,漫不经心的开口反问。
“不知道右贤王想要个什么说法?”
右贤王达勃涵溶前倾身体,嘴角一咧,露出有些暗黄的牙齿。
“中原人讲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云都护你说呢?”
云光一脸无所谓,搅动着餐盘里的食物,很是轻松的开口。
“这么说要我交出动手处决了你草原人的人咯?还是交给你?”
右贤王达勃涵溶心中一喜,略微有些朦胧的意识,说出了兴奋的话语。
“云都护大不可如此,我只要在旁观看就行!”
云光嗤笑一声,很是随意的丢下手中的筷子,丝毫不在意被溅起的汤汁布满了桌子。
“右贤王可真是有容人之量啊!不过这件事恐怕不能如愿了!”
右贤王达勃涵溶双目园睁,语气也不由的拔高了不少。
“云都护,你这么说是要包庇杀人的歹人咯?”
面对着对方有些愠怒的模样,云光没有丝毫慌乱。
“歹人?何来歹人?右贤王怕是找错了人吧!”
眼神此刻布满疑惑的右贤王达勃涵溶,直视着云光的双眸。
“什么叫找错人,我草原行商儿郎可是死在了你秦国境内,听说尸首都挂成人干了!”
云光也毫不客气的对视着右贤王达勃涵溶的双眸,丝毫没有被吓唬着移开目光。
“怎么?在我秦国境内犯了事,违了法,还不能被我秦国处置了?”
右贤王达勃涵溶大手一拍,将桌上的餐盘都震的叮当作响。
惹得宴客厅里的舞步和音律也小了起来。
“那是我草原儿郎,还轮不到你们来处置!”
云光前倾身体,将自己压迫的气势也一丝不差的对上了拍桌子的右贤王达勃涵溶。
“怎么轮不到?在我秦国境内讨饭吃,不按规矩做事,还意图颠覆我秦国安稳,怎么就不能处置了?难不成你们草原人高贵吗?”
酒意有些上头的右贤王达勃涵溶有点嘴飘,好在还是有不少清醒思维。
“那也不能二话不说,就被你砍了头,还那样玷污我草原儿郎的尸首!”
云光漫不经心的将酒坛的酒水填满他面前的酒碗,半举在眼前,抬着泛着微微血红的双眸,语气很是低沉。
“右贤王,在我秦国境内讨饭吃,那就按照秦国的规矩了,做错事,不管是我秦国子民,还是你草原儿郎,可都是要认罪伏法!”
一饮而尽酒碗中的酒水,云光轻轻的打了一个酒嗝。
“现在他们犯了罪,按照我秦国的律法,理当杀头,那次事情可不只是,有你的的草原儿郎身死!”
云光如此不礼貌的举动,也让右贤王达勃涵溶脸色变得通红。
血气家酒劲上涌,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言语。
“云都护,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领着草原儿郎讨要个说法吗?”
云光对于右贤王达勃涵溶的恐吓,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讨要说法?好啊!刚好这几年闲的骨头有些痒,我也想看看是你草原的骑兵轻快,还是我秦国的骑兵锋锐呢!”
重新将自己案桌上的筷子并拢,夹着爆炒后的菜肴,云光吃下去压着刚才的酒气。
“右贤王要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就找个机会在草原上碰一碰,现在你的部族应该恢复元气了吧!”
右贤王达勃涵溶望着气定神闲的云光,心中那叫一个来气。
很想现在大声吼出一句,碰一碰就碰一碰,谁怕谁!
可惜现在日益增多的财富,可还是让他没有吼出这么一句话。
天灾面前,草原无法活人,他们才驱马南下劫掠一二。
期望能让部族的人度过受了灾害的一年。
可现在因为贸易关系的存在,他们部族的儿郎也不需要做提着头的买卖。
漫步在草原上放羊牧马,就能换取到他们早些年都要花费大力气搞到的东西。
现在生活变了样,恐怕有不少人不愿意做着掉命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