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不同人不同事
东炎,长安。
叶帆这边也被宦官濮文温带到了会客厅。
“呐这是你家都护在三郡之地官位的任命书!”
宦官濮文温从袖中掏出一叠册子,伸手递给了叶帆。
叶帆赶忙双手接过这些文书,灿烂笑着开口答谢。
“在下谢过濮御府!”
“这是你家都护应得的,陛下听闻你家都护收复西域大半领土,很是开心呢!”
宦官濮文温翘着兰花指,笑容很是温和。
对于眼前的叶帆,可是散发出不少善意。
此前他们的关系也只能算得上是合作关系,推举那位少年,也只是拿钱办事。
没想到那位西域都护,的确有两把刷子。
让他这个开口推举的人可是在皇帝面前涨了一把脸。
再加上他们也会做人,不但给皇帝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自己这边也没拉下。
可是让当今的陛下尤为开心。
现在对他可尤为依仗。
“濮御府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身为官员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哈哈哈,你这人说话间就是好听!”
宦官濮文温笑容很是灿烂,嘴里也止不住的夸赞着坐在一旁的叶帆。
“过几月可就是陛下的诞辰了,不知道你家都护在西域战事如何,能否回京啊?”
“濮御府放心,陛下诞辰,都护必定能前来贺寿!”
“那就好,你家都护如此表现,说不定能又能加官进爵呢!”
“这还要仰仗濮御府的功劳啊!要是没有您在旁美言,我家都护何来今日!”
俩人之间的话很是虚伪。
但如今东炎官场,说好听的话可是事半功倍呢!
俩人言谈些许,叶帆也就开口告辞。
门外还候着不少长安豪族世家的人呢!
离开濮府的大门,叶帆坐上马车,揉着有些僵硬的脸颊。
“奶奶个腿,假笑笑的脸都快抽筋了!”
叶帆低声呢喃一句,冲着马车里坐在身旁的密卫开口。
“飞鸽传信,东炎皇帝诞辰明年六月!”
“喏!”
摇摇晃晃的马车离开了这座门庭若市的府邸。
透过车帘,叶帆望着那些并肩而行的世家之人,嘴角是止不住的讥讽。
法善和尚谢绝秦府宴请之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座烟火气十足的车师城。
今日下午在秦府内商谈的事,让他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
至于那位都护说的流传千古,他法善毫不在乎。
人生在世,百年之后还是一抔黄土,千百年之后的事情,他如何知晓。
只不过对于那位都护的话语,他还很是心动。
人生在世总要留下点什么。
“嗨想什么呢?”
法善和尚站在街边,呆呆的出神,还回想着从那位都护口中听见的话语。
肩旁处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随后欢脱的话语,让他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赵施主。”
“嗯!嗯!这都快宵禁了,你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怕被抓去啊!”
“赵施主,每次您拿这句话吓唬小僧,能不能换个借口!”
法善和尚微微颔首,眼神有些无奈的望着这位秦的郡尉。
“切逗你玩都不行啊!别人想被我这么逗,还没这个机会呢!”
郡尉赵琳瘪起小嘴,很是不爽的闷哼一声。
显然对于现在这个犹如木头一般的法善和尚做出如此举动很是不爽。
“我家都护没有为难你吧?”
郡尉赵琳侧歪着头,眼神中有些担忧。
不过看他这个和尚没有什么外伤,精神也不错,担忧的神色也消散了不少。
“赵施主,都护为人宽厚,怎会为难我这个小小僧侣呢!”
“也是,你这家伙好像没能被我家都护看上眼的地方!”
郡尉赵琳摸着下巴,开口呛声着法善。
法善微微一愣,随后笑的更加平和。
“不过,你这身本事倒是不错,要不然你还俗,参军吧!”
郡尉赵琳的话语,让法善和尚笑容更加明显。
“赵施主,小僧这一生都给佛陀了!”
“木头脑袋,你那个佛能让你长生不老还是咋地!死磕啊!”
“阿弥陀佛,长生不老小僧可从未想过,但小僧学到了教人向善,消除无谓杀戮!”
“你这和尚,搞不懂!”
郡尉赵琳没好气的摆摆手,显然对给自己打哑谜的这位和尚很是不爽。
没有开口告别,迈步直接打算离开。
只不过刚走没几步,就回首言语。
“喂,今晚有没有住的地方,没有了来我家啊!”
法善和尚,双手合十,高声诵读着佛号。
“阿弥陀佛,那小僧可就谢谢赵施主了!”
郡尉赵琳在旁人注意不到的目光下,幽幽的叹了口气。
随后领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法善和尚,朝着自家赶了回去。
且末侯国。
不知道何时,原本已经趋于稳定的宗教势力,这段时间变得有些扑所迷离。
一双无形的大手,让原本‘安定’的且末侯国,变成了一个蓄势爆发的火药桶。
“时机快差不多了!”
众多密卫围聚在一间小瓦房中,整理这段时间从各地传上来的线报。
“嗯,这些家伙可真是吓人,为了虚无缥缈的存在,手段也太过了吧!”
“呵呵,手段不残酷点,他们那些骗子们竖立起来的神,岂不是要漏出马脚了?”
“狗急跳墙咯!不知道那些信徒还能忍受多久!”
“等着吧!快了,这场大火烧起来,恐怕要把这里的宗教烧的一干二净了!”
密卫们的随意攀谈,看起来很是轻松惬意。
但且末侯国的情况却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宗教之间互相否定对方,从争吵,到斗殴。
现在演变成抓住不是和自己信仰同种宗教的人,就用刑罚处死所谓的异教徒。
一场关于黑暗人心的混乱,在密卫的暗中助长下,彻底燃烧了起来。
排除异己,让自己信仰的东西成为世间唯一的真。
这些信徒在各自宗教首领的带领下,开始了对其他小教派旷日持久的战斗。
流血冲突不断扩大。
血腥祭祀随处可见。
这场为了所谓的神,为了所谓唯一真神的解释权,各个教派都红了眼。
这个节骨眼,哪怕有人察觉了事情发源有些不对劲。
可在这场已经燃烧的大火下,彻底没了太大的作用。
至于谁在其中受苦,那恐怕就是随波逐流,被洗脑,被奉献一切的信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