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少年血气
云光都来不及招呼弥陀萨费。
着急忙慌的就跑出了门,对于那个家族联姻牺牲的女人,云光早已没男女之间的情爱。
随着时间推移,那个温婉善良,想要普通人也能吃饱穿暖的女子,已经彻底成了他的姐姐。
或者说,他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想让别人过得更好,都想让这个世间公平,正义。
只不过种种一切,都被这残酷的现实压了下来。
纵马狂奔在街市上的云光,脸上担忧的神色一览无余。
那位姐姐可不同于母亲,没有旁人的保护,被迫成为牺牲品的她,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精美玩物。
这年头,死在深宅大院的女子还少吗?
生活在云家,云光这个心思细腻的少年怎么不可能知道。
“云曲长,云曲长,您怎么能乱闯!”
云光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大门,动静之大,让院子里的侍女侍从都下了一跳。
远处乐器演奏的靡靡之音都猛然停止,这处庭院中的人都探出了脑袋,观察着大门口的动静。
“让开,我找我义姐,听说她受伤了,别拦我!!”
气势逼人的云光,面色不善的划过这些想要围上来的众人。
如此令人胆寒的眼神,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云光。
轻车熟路的来到阿米娜利亚德的居所。
云光高声冲着屋内叫喊。
“姐姐,云光来看你了!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话音刚落,庭院内的房屋门户就被打开,脸上遮着轻纱的阿米娜利亚德走了出来。
“你这个蛮小子,哪里听得谣言,我怎么会受伤呢!”
阿米娜利亚德的眼神里满是哀求,望着云光希望他别在说出什么出格的话。
心中有万般言语,可也不想给今天闯入其中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弟弟不好离开。
强行闯入贵族府邸,在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弟弟恐怕就性命不保。
云光也理解了那双眼神中含义,看到轻纱偶尔被风吹起,一闪而过的嘴角淤青,抿了抿嘴唇,没有在任性。
转过身,朗笑着摸着头。
“诸位见谅,云光今日喝了些酒,有些昏头,这不听信了谣言,才闯入府宅,若有惊扰,任凭发落!”
场中鸦雀无声,谁也不敢上前呵斥云光。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袒膛,脚步虚浮的主事人走了出来。
云光认得,这就是阿米娜利亚德的夫婿。
“云曲长,好大的威风啊!这么火急火燎的闯入,还直接冲到我发妻的院落,难不成你和她有”
“我只是听闻姐姐受伤,身为弟弟理应关照一番,还有你的嘴放干净点,我不介意撕!碎!你!”
云光缓缓俯身,贴着这位此时让他恨的牙根痒痒的家伙耳畔,最后的几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
这让刚才还在享受无遮大会的这人,不由主的打了个寒颤。
“今日是我鲁莽,大门之事,我会让人来修,惊扰之处也会奉上赔偿,告辞!”
云光二话不说,转身朝着大门离去。
一路上没有人胆敢阻拦,这一身气势谁贴上去谁死啊!
阿米娜利亚德的夫婿怨恨的盯着云光的背影,今日他这般蛮狠的做法可有不少人看见。
可他仿佛被吓的不敢说半句话,等到缠绕自己身体的那股恐惧消失,羞愤的情绪让整个人的脸都变得通红。
愤恨的一甩袖子,这个就要去找族中的长辈,让他们去辅国侯哪里为自己讨个公道。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要放在以后还了得。
凉州新任西域戊己校尉,王卓王仲颖此时骑着马儿在街上狂奔,一路上人仰马翻,菜摊都散落了一地!
没有理会自己引起的骚乱,纵马狂奔,花费了些许时辰赶到了本家。
刚才临洮本家的服侍母亲的侍从来汇报,说今天他的母亲被人抓去了宗祠,正打算兴师问罪呢!
这才有今天这个他一手造成的混乱局面。
平常府前也停着些许马车,可今天格外有些不同。
停靠的马车多了不少,甚至还有本地刺史家的标志。
王卓朝着宗祠一路赶去,路上的奴仆都跪下拜见着王家的二公子,也是凉州的西域戊己校尉。
刚到宗祠门口,门外就聚集着往里探头探脑偷看的奴仆。
王卓大手伸出,扯在扒在前人后背的一位奴仆衣领处,直接朝后随意的丢了出去。
不一会儿,原先偷偷聚在门口的奴仆或者看热闹的王家其他族下的小孩都被换了个地方。
没有理会身后的揉着屁股的哀嚎,王卓当即就跨步走了进去。
越往前,就能听见宗祠内族老对他母亲的呵斥!
“池氏,你嫁入我王家这么些年,怎还会藏这些不守妇道的玩意!”
“族老,不是的,不是的,这是羊皮鼓舞节的欢庆的器具,明日不就是我羌族的节日了,而且夫”
宗祠内的妇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厉呵打断!
“放肆,你入了我王家的门,就是我东炎子女,还念着那些羌胡,你是何居心!”
“我没有,族老,我没有,这还是大娘给我带过来的,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是感叹以前的日子,才拿在手上看看”
听见宗祠内的焦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女声,王卓攥着的拳头都泛白。
不用看,他就很清楚,现在宗祠内养育自己的娘是何情景!
毕竟过去的二十几年,这些老家伙们没事也要那他母亲是个羌女拿出来说道说道!
呵呵!
身为羌胡又不是母亲的错,有本事让我死去的爹别去招惹当时的母亲啊!
老家伙们,我祝你们长命百岁啊!!
眼神低沉下来的王卓,狠辣之色一览无余,仿佛能透过紧闭的宗祠大门,将里面的人用眼神瞪死!
透过窗户微微环视一圈,里面的阵仗真的不容小觑。
凉州一些有能耐的文官差不多都到齐,一些不够格的都还站在门外。
看向王卓的眼神也带着些许戏谑。
今天针对娘亲是小,反而或多或少是想治治我的罪了!